她心中惊疑,不明白自已养大的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怎么能、怎么敢违背自已的命令带五皇女过来。
心中千回百转,扶桑女王脸上却露出一副慈爱中混杂着惊喜的表情,上前迎了几步:“王儿,为娘可算等到你了。这位想必就是孤未曾谋面的儿媳五皇女殿下了吧?”
空青表情冷淡,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冰晶字体在空中浮现:“不知王上私下潜入我空桑境内,所为何事?”
女王笑的很是真诚:“王儿出嫁已有年余,孤这个做母亲的不放心,又不想劳师动众,所以私下前来探望,还请贤媳莫怪。”
被她拿来当借口的孙石缘此时已经大喇喇坐下了,正在给自已倒茶。
闻言,他慢悠悠抿了一口一壶就价值百金的顶级香茗,这才看向空桑女王,“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空桑女王深呼吸,还是没忍住,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逆子!你的教养呢?”
要不是空青在场,她拍的恐怕就不是桌子了。
空青不悦的看着她,大魔导师巅峰的气势散开,逼的没防备的空桑女王身形不稳,蹬蹬蹬连退了三步。
孙石缘一手茶壶,一手茶杯,跳到空青身后,“你又没教养过我,凭什么要求我有教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还要回去睡觉呢!”
女王脸色异常难看,大魔导师的气势同样展开,屋内桌椅摆设在两股气势的角力下通通化为了齑粉。
“五皇女殿下,这就是你们空桑对待亲家的态度吗?”
冰晶大字在空中浮现:“您算我的亲家吗?”
女王瞳孔骤缩:“殿下此言何意?”
孙石缘插话道:“堂堂空桑女王,这么简单的反问句都听不懂吗?意思就是你又不是我娘,算哪门子亲家,大皇女空赤才是你的亲家!”
“你是孤唯一的皇儿,你嫁了五皇女又不是大皇女,我们怎么不算亲家?孤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那你认识凌天策吗?你敢接受血缘魔法的检测吗?”
在孙石缘的步步紧逼下,扶桑女王不愧为一国统治者,竟一直很冷静:“你几时知道的?”
孙石缘转了转眼珠:“我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不过是怕被你灭口,才装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好,很好。”
女王目光冰冷,如看死物:“你此时揭露此事,想必是五皇女给的底气?”
“是又如何?”
“你别忘了,你亲生父母、兄弟姐妹还在孤的治下。”
孙石缘顿时乐了:“他们如何与我何干?你真以为我都知道的事情,他们就一点没察觉?不过是弃车保帅,用我一人换全家的安宁富贵罢了。你要是真的对他们做点什么,我会很高兴。”
冰晶大字随后浮现:“事情我们都已知晓,明日朝会,本殿会秉明母亲,以国礼来迎王上。告辞!”
孙石缘忙将茶水饮尽,空掉的茶壶茶碗被他直接放在了地上,这才在空青略显无奈的眼神中拉住空青的手往外走:“多谢款待,再见!”
夫妻俩手拉手把家回,慢了一步的女王却被紧急赶来明月楼的老板堵在了门口。
“贵客,店里的损失还请您赔偿一下。”
……
次日是年后第一个大朝会。
空青依言将扶桑女王来访的事报了上去,附上讲述事情原委的密折。
女皇大为震惊,同时也感慨缘分的奇妙。兜兜转转,空赤还是走上了联姻的这条路。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请来了擅长血缘魔法的大祭司一起去迎接空桑女王。
事已至此,抵赖无用,空桑女王拉着凌天策的手,母子俩泪眼相看凝噎着互诉衷肠。
空赤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确实很喜欢凌天策的颜,另一方面,她更舍不得即将到手的皇太女之位。
感人肺腑的认亲结束,扶桑女王便被礼送回国了。
等她回去,扶桑国内还有好多人、好多事等着她,比如代她坐在王位上的傀儡以及被傀儡愚弄了的百官,比如儿子莫名换人了的孙大公一家。
三个月转瞬即逝。
四月十六,空赤与凌天策大婚。
空青、孙石缘一起去吃席。
作为内眷,孙石缘有幸直接进了新房陪新娘,顺便夹带了一点“惊喜”。
孙石缘没有找到能毒死大魔导师的剧毒,却误打误撞的调出了与酒味混合,能让人恶心呕吐的香粉。
不同于他这个假王子,扶桑女王为亲儿子可谓呕心沥血。
不说蜿蜒数十里的嫁妆,单凌天策身上这套用金线绣了双金凤的喜服就价值连城。
着手上号称水火不侵的布料,顺便将“惊喜”抹上,孙石缘口中啧啧:“空桑真有钱啊!”
隔着红盖头,凌天策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声音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空青的双胞胎哥哥空橙、空黄齐齐抿嘴一笑,两人长相、打扮一模一样,动作神态都别无二致。
“五妹婿是吃醋了吗?”
“是啊。”
孙石缘很坦然:“同样做王子,我那件就是寻常布料,上面的百花还是自已绣的。”
空橙、空黄被他的直球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
孙石缘微笑:“我知道,你们是有意的。毕竟你们是大姐夫的好友嘛。”
空橙、空黄越发尴尬,他们没想到孙石缘连这个都知道。
两人的兽形是走兽类,自幼被送到了空桑王国学习生活,与凌天策是竹马,对孙石缘这个占了好友身份的冒牌货自然没啥好感。
一下子冷了场。
作为半个主人的福锦笑着打破沉寂:“嫁人是我们男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父母自然想为我们准备最好的。”
孙石缘继续微笑:“哎呀,那你可真可怜,要不你离了大姐,找个老实人嫁了?”
福锦闻言委屈巴巴:“五正君莫要拿我开玩笑,好男人怎能二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