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石缘微微颔首:“也可以这么说。”
他迈动步子,从容踏上了玉阶,一步步向着龙天赐,向着皇位逼近了过去。
就在他登上最后一阶时,一股微妙的锁定感笼罩了他。
这里竟有龙魂守护?难道龙腾王朝的皇室先祖真的是龙的传人?
孙石缘抬头,与虚空中巨大的龙瞳对视,一秒后,龙瞳滴血,残魂无声无息的回归了天地。
殿内众人短暂的晕眩了一瞬,回神时就见摄政王已经端坐在了龙椅之上,原来的皇帝则蔫头耷脑、弓腰驼背如同宦官似的侍立在了一旁。
威严的目光从众大臣面上一一扫过,孙石缘袍袖一挥:“众卿家,见朕因何不跪?可是对朕心有不满?”
兵甲整齐的御林军列队而入,锃亮的刀锋架在了大臣们的脖子上,大臣们很快就跪了一地。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石缘满意颔首:“众卿平身。”
不等大臣们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孙石缘又开口了:“魏相,现在朕可以改革了吗?其实朕也能体谅你,毕竟这么大岁数了,你要实在力不从心,朕许你回老家养老。”
魏丞相忙跪的更端正了些:“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孙石缘又看向太师、太尉:“两位老人家,不知你们……”
“陛下有需要,臣怎敢惜此残躯!”
“臣愿为陛下效死!”
朝堂三巨头都跪了,其他人也纷纷表态,生怕说晚了,就要回家吃自已了。
如果单纯吃自已还好,就怕同僚们过来吃席啊!
初步收服了朝臣,孙石缘也没有多待,“众卿都抓紧时间把手头的活儿处理一下,明天我们正式开始商讨改革方案。现在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孙石缘居高临下,将众人脸上的小心思都收进了眼底。
他笑了笑,心道:我可是给了你们作妖的机会,可别让我失望啊!
没办法,他们跪的太痛快了,都没给他杀鸡儆猴的机会,不杀几只鸡,总觉没有造反的真实感。
登基了,王府也就不用回去了。
他悠悠然起身,亲切的拍了拍龙天赐的肩膀:“天赐啊,忘了问你,你是想做太上皇呢,还是朕随便给你封个王搬出皇宫?”
龙天赐挣了挣,肩膀上的大手不但纹丝不动,还不断的压迫他向下,他深吸一口气,在彻底跪下去前果断道:“朕,臣搬出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孙石缘你给朕等着!
孙石缘对他的识相很满意:“很好,你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吧,速度快点,争取去宫外吃午食。对了,朕给你个恩典,许你把你娘也带走,嗯,好事成双,你爹的牌位朕你也一起带走吧。”
龙天赐……
龙天赐目眦欲裂:“孙石缘你别太过分!”
孙石缘手上稍微用力,龙天赐的膝盖、腰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远远看着就像一只趴伏的王八。
孙石缘故作不解问:“天赐何必行如此大礼?”
龙天赐哪里还敢说话?
孙石缘啧啧叹道:“哦哦,朕知道了,你是在为刚才的失言请罪。
唉,朕这么胸怀宽广,还是原谅你好了。天赐弟弟你就是太年轻了,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先皇和太后那么伉俪情深,即使家里真有皇位继承也坚持不纳二色。朕要是直接让他们分隔两地,岂不是太残忍了?不妥,大大的不妥啊!”
他也不用翰林,直接叫来一名殿前值守的御林军,直接口述,让他帮着写了份圣旨,大意是先帝和太后的深情感天动地,他被深深的被感动了,决定将先帝牌位从太庙移出,让太后能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睹物思人。
亲手给新鲜出炉的圣旨盖了个戳,孙石缘拿起来吹了吹,“龙天赐,接旨吧。”
龙天赐擦了把磕在地上流血长流的鼻子,直起上半身:“臣,接旨。”
孙石缘看着他涂抹的非常不均匀的大花脸,努力忍住了大笑,招手将探头探脑的御林军统领马大力叫了进来:“大力,你亲自陪……让王,天赐,你觉得让这个字怎么样?”
龙天赐屈辱点头:“可。”
孙石缘笑眯眯道:“大力,你陪让王收拾行李,看着点,别让让王殿下把不该拿走的误拿了。”
马大力单膝跪地,心领神会的回了孙石缘一个笑:“臣领命。”
两人走后,孙石缘暂时无事,就逛起了刚得的这座不知倒了多少手的老宅子。
随手指了个老太监领路,他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御花园,以前就觉得这御花园寒碜,成了自已的后,便觉得太寒碜了。
孙石缘正在脑子里画设计稿,一只红红绿绿的鹦鹉飞到了他头顶的柳树上:“花谢花飞,花谢花飞,花谢花飞……”
鹦鹉声音粗嘎,语调怪异,着实说不上好听,可孙石缘却觉天籁也不过如此了。
“花谢花飞花满天!”
“花满天?嘎嘎!”
孙石缘脚尖点地,跃起丈余,一把将有些懵的鹦鹉抓到了手里:“小东西,带我去找你的主人,听到了没有?”
鹦鹉黑色的豆豆眼眨了眨,它仰着小脑袋看向孙石缘:“大人,是你吗大人?”
孙石缘轻点它的小脑袋,笑骂道:“快点带路,否则我中午吃炖鹦鹉汤!”
鹦鹉人性化的抖了抖,忙呼扇着小翅膀飞了起来:“大人,跟我来,大人。”
孙石缘跟着它七拐八绕,一炷香后来到了一个破旧冷清的小屋前。
孙石缘问跟着跑过来的太监:“这屋里住的谁?”
太监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太利索,跑的气喘吁吁的:“回,回皇上,这里住的是小葵姑娘。”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是十八年前,先皇和一个宫女所生。”
似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布衣荆裙、清丽无双的少女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