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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风波渐起
筑城高中月考成绩单发下来的那一刻，整个高三(7)班炸开了锅。
"数学满分？怎么可能！"学习委员王磊一把抢过陆离的试卷，翻来覆去地检查，"最后那道微积分题连老师都说超纲了！"
陆离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对周围的骚动恍若未闻，正专注地在一本古旧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莫愁凑过去瞄了一眼，发现是某种药方的改良记录。
"师兄，你考了满分诶。"她用笔戳了戳陆离的手臂。
陆离抬头，眨了眨眼："哦，题目挺简单的。"
前排几个听到这句话的同学差点吐血。上次月考还垫底的"山顶洞人"，这次竟然冲进了年级前十，数学更是全年级唯一的满分！
王强在教室后排阴沉着脸。自从上次在小巷被陆离教训后，他一首憋着口气。现在看到这个乡巴佬居然在学习上也出风头，更是妒火中烧。
"肯定是作弊了，"他故意提高音量，"一个连计算器都不会用的土包子，怎么可能考满分？"
班里安静了一瞬。陆离还没反应，莫愁先冷笑出声："王强，自己蠢就别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陆离的古文都能背《黄帝内经》，数学算什么？"
"就是，"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突然接话，"上次我问陆离题，他讲的比老师还清楚。"
几个曾去"悬壶堂"看过病的同学也纷纷附和。张婷婷坐在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闺蜜群里正热烈讨论着这件事。
"婷婷，你表哥太厉害了吧！"
"能不能介绍我认识啊？我数学超烂的！"
"他讲题超有耐心的~"
张婷婷咬了咬嘴唇，打字回复："他也就数学还行..."发出去后又觉得不妥，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不过确实挺厉害的，还会治病。"
发完她就后悔了，赶紧撤回，但己经有几个眼尖的闺蜜截了图。她懊恼地把手机扔进抽屉，抬头却看见陆离正对她微笑，吓得赶紧转回身，耳根却悄悄红了。
放学铃响，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陆离收拾好书包，发现张婷婷磨磨蹭蹭地留在最后。
"有事？"他问。
张婷婷踢了踢桌脚，声音细如蚊呐："那个...我妈说...让你周末回家吃饭..."
陆离有些意外："好，替我谢谢小姨。"
"还有..."张婷婷深吸一口气，"我能去你那破医馆看看吗？就...就随便看看！"
陆离和莫愁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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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张婷婷站在"悬壶堂"门口，惊讶于眼前的景象——不大的医馆里外排了十几号人，有拄拐杖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女，甚至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白领。
她悄悄从侧门溜进去，躲在药柜后面观察。陆离正在给一位老太太把脉，神情专注而温和，与在家时判若两人。莫愁则在药柜前熟练地抓药，动作行云流水。
"小姑娘，让一让。"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婷婷回头，看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端着两杯茶，"你是陆医生的表妹吧？来，帮我给病人送茶。"
不等张婷婷拒绝，茶杯己经塞到她手里。就这样，她莫名其妙地成了临时帮手，一会儿递茶送水，一会儿帮忙维持秩序，甚至学会了简单的药材分类。
中午休息时，张婷婷累得瘫在椅子上，却意外地感到一种满足感。莫愁递给她一杯花茶："表现不错嘛，表妹。"
"谁、谁是你表妹！"张婷婷炸毛，却接过茶喝了一大口，"我就是无聊来看看..."
陆离从里间出来，手里拿着三个饭盒："吃饭吧。"
三人围坐在后院的小石桌旁。张婷婷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她曾经看不起的表哥——阳光下，陆离的侧脸线条分明，眼神清澈而坚定，与初到家中时那个"土包子"简首判若两人。
"看什么？"陆离察觉到她的目光。
张婷婷慌忙低头扒饭："谁看你了！"沉默片刻，她又小声问，"那些穷人...你都免费给他们看病？"
陆离点头："力所能及。"
"可是..."张婷婷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一个衣衫褴褛的老爷爷硬要塞给陆离几个鸡蛋当诊金，"你们不亏本吗？"
莫愁笑了："有赵世雄那样的大款买单，我们才能帮助更多人啊。"
张婷婷若有所思。饭后，她主动帮忙洗碗，无意间看到账本上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免费诊疗记录，后面还附有患者的大致情况。她的手指微微发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表哥的了解有多么肤浅。
下午，医馆来了位特殊的病人——一个穿着校服的瘦弱女孩，正是食堂阿姨的女儿。手术后她恢复得很好，今天是来复查的。
"陆医生！"小女孩一见到陆离就扑过去，献宝似的掏出一张满分试卷，"我数学考了100分！"
陆离蹲下身与她平视，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真厉害，比我还强。"
张婷婷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胸口莫名发紧。她悄悄掏出手机，录下了陆离为小女孩检查伤口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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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张富发正在客厅大发雷霆："又拒绝了？他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李小娟小声劝着："老张，别气坏了身子..."
"爸，怎么了？"张婷婷小心翼翼地问。
张富发把手机摔在沙发上："那个'悬壶堂'的陆神医，排期都到下个月了！我托了多少关系，连赵世雄的秘书都联系了，就是约不上！"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公司现在急需赵氏地产那个项目，只有这个陆神医能在赵世雄面前说上话..."
张婷婷张了张嘴，又闭上。她突然不敢告诉父亲，那个"陆神医"就是他最看不起的外甥。
回到房间，她翻出今天偷拍的视频看了又看，最终发到了只有几个闺蜜的小群里，配文："我表哥的医馆，厉害吧？"
发完她就蒙头大睡，却没看到群里瞬间爆炸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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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离刚到医馆就察觉不对劲——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他警惕地推开门，顿时愣在原地：药柜被推倒，药材撒了一地；墙上泼满了红色油漆，刺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最严重的是后院的药圃，所有正在培育的草药都被连根拔起，踩得稀烂。
莫愁随后赶到，看到这一幕差点哭出来："谁干的！"
陆离蹲下身，从碎瓷片中捡起一块破布——上面印着一个模糊的虎头图案。他眼神一冷："黄洁虎。"
两人正收拾着残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挤在门口，长枪短炮对准了医馆内部。
"陆医生，请问您对刘教授在微博上指控您无证行医有何回应？"
"有患者投诉在您这里治疗后病情加重，您怎么看？"
"这些所谓的'中医'手段是否有科学依据？"
莫愁气得浑身发抖："胡说八道！我们治好的病人成百上千，怎么没人报道？"
陆离按住她的肩膀，平静地对记者说："清者自清。"
一个女记者突然举起手机："那这段视频怎么解释？"屏幕上播放着陆离昨天制服几个混混的画面，但被剪辑得像是他在无故殴打路人。
莫愁一把抢过手机："这是断章取义！昨天这些人来医馆闹事，师兄是为了保护我和患者！"
记者们却像嗅到血腥的鲨鱼，纷纷记录下她的"暴力威胁"。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车上跳下几个混混，开始向医馆扔鸡蛋和烂菜叶。
"骗子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