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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宁捧起一汪温泉水泼向闺蜜：“别胡说，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另一段复杂的关系。”
“谁说感情一定要简单明了？”林夏不以为然，“有时候最复杂的开始，反而能带来最纯粹的结局。”
夜色渐深，温泉的水汽在微凉的空气中愈发浓郁。
或许林夏是对的——感情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选择题。
“谢谢你，夏夏。”她真诚地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在自欺欺人。”
林夏举起酒杯：“为真相干杯？哪怕它有时候很伤人。”
沈昭宁也举起酒杯，轻轻与闺蜜碰杯：“为真相。”
酒过三巡，话题从男人转到了工作、生活，以及那些与爱情无关却同样重要的琐事。
“对了，”林夏突然想起什么，“你明天打算回公司吗？”
沈昭宁点点头：“嗯，星耀项目虽然推迟了，但迟早要面对。”
“准备好见顾少卿了？”
“工作就是工作。”沈昭宁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公事公办，“不管他对我有什么...特别的关注，我们终究是上下级关系。”
林夏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明显不信，但也没有继续调侃。
夜深了，两人从温泉中起身，裹上柔软的浴袍。
回到客房，沈昭宁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精致的托盘，里面放着热牛奶和几块手工饼干。
托盘下压着一张纸条：“如有需要，24小时按0呼叫服务。——云顶会所”
字迹工整有力，不像是普通服务人员所写，沈昭宁拿起纸条，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
会是顾少卿安排的吗？这个念头让她心头泛起一丝暖意。
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甜香在舌尖扩散。
牛奶杯己经空了，但沈昭宁依然毫无睡意。
她轻轻推开落地窗，赤脚踏上微凉的青石板。
夜风拂过脸颊，带着山间特有的清新。沈昭宁拢了拢浴袍的领口，走到庭院中央的石凳旁坐下。
会所的庭院设计精巧，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几盏低矮的石灯，照亮了小径却不刺眼。
她仰头望着星空，思绪如同那些闪烁的星辰，忽明忽暗。
林夏的话在脑海中回响——关于陆靳言未愈合的旧伤，关于唐宇错误的决定，还有...关于顾少卿那个“不敢承认的新可能”。
“睡不着？”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沈昭宁浑身一颤，她转头，看到顾少卿站在几步之外，月光为他高大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领口微敞，看起来也是无法入眠的样子。
“顾董...”她下意识想起身，却被顾少卿抬手制止。
“别动。”他说着，脱下手中的西装外套，走到她身后轻轻披在她肩上，“夜里凉。”
沈昭宁僵住了，西装上残留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香气包围了她，莫名带来一种安全感。
她想道谢，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顾少卿没有顺势坐下，而是保持着恰当的距离，站在她身侧。“介意我抽支烟吗？”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沈昭宁摇摇头，她从未见过顾少卿抽烟，这似乎是他的另一面。
打火机的火苗在夜色中跳动，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顾少卿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影。
“这里视野很好。”他像是自言自语，“我买下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片夜景。”
沈昭宁悄悄打量他的侧脸。月光下，顾少卿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眉宇间是她从未注意到的淡淡疲惫。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孤独？
“谢谢你的书签。”她轻声说，“银杏...是我最喜欢植物。”
顾少卿嘴角微扬：“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沈昭宁好奇地问，“我不记得告诉过你。”
“虽然你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可是我看了你所有开放的视频号和微博。”顾少卿弹了弹烟灰。
沈昭宁怔住了，没想到这样微小的细节，竟被他注意到了。
“银杏是我最无助的时候突然爱上的”她低声说。
顾少卿点点头，没有追问，因为顾少卿知道她说的最无助的时候，是她和陆靳言刚分开的时候。
两人陷入沉默，但并非尴尬，反而有种奇妙的舒适感。
夜风渐起，沈昭宁不自觉地拢紧了肩上的西装。顾少卿立刻察觉：“冷吗？要不要回去？”
“再坐一会儿。”她意外地发现自己不想结束这段安静的陪伴，“这里的夜景确实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