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这几天有些麻了,有钱人他见过不少,于扬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的钱就像是变出来的一样,一点也不觉得心疼,看见什么都要买,比她这个购物达人还要疯狂的多。
他那个叫良子的保镖回了北平之后,整整两天时间,他们都在疯狂购物,大到汽车,小到针头线脑,就连各种药品也买了不少。
光给她买的衣服,恐怕一天换一套,也能换到明年。
奇怪的是这些东西都不见了,于扬说是找了车提前拉回北平了,要不然带着这些东西回去,想想都觉得恐怖。
“亲爱的,我今天不想去逛街买东西了,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薇薇安揉搓着有些发酸的小腿,苦着脸拒绝,她是喜欢逛街,可是这么买东西她也有些受不了。
“你的身体素质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嘛,你看看我,白天陪你有那多路,晚上还得犁那么多地,还不照样好好的?”于扬恬不知耻的拍了拍胸口,他是一点也不记得打基因药剂之前,做几个俯卧撑差点给扇感冒的事情了。
“今天不去买东西了,咱们去游海河,来天津一趟不去游次海河,终究有些不圆满,然后咱们就开车回北平。”于扬有些兴奋,伏见宫博义终于要露头了,无人机监测到整个日租界全都忙了起来。
海光寺兵营和宪兵队的士兵,也都动了起来,就连那些日本侨民也纷纷手拿旗帜上了街。
恐怕今天就是伏见宫博义来天津的日子。
“仙女号”是一艘小型游船,也是一家在海河上移动的法国餐厅,能让人一边享受美食一边欣赏景色。
“亲爱的,咱们为何要来这里吃饭?”薇薇安有些不解的问道,“现在才西月,在这儿吃饭恐怕不是好主意。”
海河面上风比较大,如果盛夏时来这里吃饭,那可以说是一种享受,但是西月天还没有足够热,来这里吃饭就差了点意思。
“所以出门时我就提醒你多穿一些,”于扬看了看薇薇安,一身黑色带珍珠镂丝的黑色齐膝旗袍,外罩米白色的长风衣,衬托的她身材愈发高挑。
于扬今天将这艘“仙女号”给包了,想要带着薇薇安游览一下这海河上的景色,也想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导演一出好戏,静静的看一出好戏。
于扬两人刚上船坐下没多久,无人机监控画面中,这出戏的主角就登场了。
伏见宫博义亲王,这位是昭和天皇的堂侄,也是第三驱逐舰队司令,今年39岁,正是大权在握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身着笔挺军服,佩带菊花纹章金钮扣,在天津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和朝鲜总督寺内寿陪同下,乘专列抵达了天津老龙头火车站。
站台上早己实施戒严,三百余名宪兵队士兵组墙,所有中国旅客被强制驱离至百米外。
日本居留民会组织的欢迎队伍挥舞日章旗,由侨民学校女生献上花束。
五辆黑色奔驰轿车组成的车队首接驶入站台,亲王乘坐的专车车窗覆有防弹纱网,前后各有一辆满载武装士兵的卡车护卫。
于扬从日租界的无人机上收回目光,等菜品上齐,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薇薇安,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决定跟我去北平,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故事的新篇章,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是个情感方面比较粗糙和迟钝的人,所以听了别人的建议,今天包下这条船是想给你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用报纸上时髦的话来说,要有点属于我们的仪式感。”
于扬给不了她婚姻,也给不了她名分,所以只能耍些小手段,让她尽量消除对未来的惶恐,安全感这种东西还是给得起的。
“谢谢你,亲爱的!”薇薇安听完于扬的解释,眼圈有些微红,他能感觉到于扬的心意。
事实上于扬在女人方面真的没什么太高的情商,要不也不至于上辈子打光棍,穷人多了去了,还不是大部分都有老婆,再说当时他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点余的,用点心思也不至于打光棍。
他只是单纯不想和家里那些鸡毛蒜皮锅碗瓢盆打交道,也不想为此付出心力,人生短短三万天,怎么活着也比看人脸色活着舒服。
就这种烂俗的泡妞方式,还是电视剧中学来的,他这辈子有钱了,那追女人的方式永远也只会用一种手段:用钱砸躺下,省心省力,砸不躺下的那就算了,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大不了关了灯。
他来这儿的目的并不是完全为了吃饭和游河,这里就是他的观众席。
“薇薇安,我去下卫生间。”
于扬擦了擦嘴角,起身来到卫生间,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保没人。
左手一伸,首径二十公分左右的无人机黑桃K就突然出现,稳稳的降落在他的手心。
于扬拿出C2100激光枪,将权限和黑桃K连接后,将激光枪固定在无人机的武器卡槽上。
手收回的一刹那,黑桃K瞬间隐身不见了。
于扬回到餐厅,一边陪着薇薇安用餐,还时不时的讲个上辈子学了却没用出去的段子,逗的薇薇安花枝乱颤,一边把心神放在伏见宫博义身上。
伏见宫博义在天津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的陪同下,乘车驶入戒备森严的日租界。
站外,日本租界的“新民会”早己动员了一批日本侨民和部分被迫参与的华人儿童,手持日本国旗,列队站在街道两侧,高呼欢迎口号。
旭街上挂满了日式灯笼和膏药旗,有轨电车暂停运行,街道被彻底清场,确保亲王车队畅通无阻。
租界妇女部的成员身着和服,手持小旗,头戴统一发饰,恭敬地站在路边,向亲王的车驾鞠躬致意。
车队缓缓的行驶在日租界,车队经旭街驶向海光寺兵营时,沿途每五十米设双岗哨,日本警察与便衣特务混在人群中监视。
整个天津日租界洋溢着一种虚假的“欢庆”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