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抓!
一旦被扣住脉门和肩颈,瞬间就会被制服!后果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
凤天歌那看似前推的双手,在即将接触的瞬间,手腕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诡异一旋!
如同灵蛇摆尾,险之又险地擦着沈寒舟抓来的手指滑过!
与此同时,她上半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猛地后仰下坠,腰腹核心瞬间绷紧发力,带动双腿如同装了弹簧般迅疾后撤!
“嗤啦——!”
一声裂帛之音响起!
凤天歌的衣袖被沈寒舟指尖带起的劲风划破了一道口子!
而她整个人,则借着后仰下坠的力道和双腿蹬地的反冲,如同被无形的绳索向后猛拉,以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特种兵“后倒规避接战术翻滚”动作,瞬间拉开了与沈寒舟两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到令人发指!
时间仿佛凝固了。
宫门口尚未散尽的几个官员,以及守卫宫门的禁军,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只看到三皇女殿下似乎恼羞成怒要去推搡沈将军,然后沈将军好像动了一下手(动作太快没看清),接着就是布帛撕裂声,再然后……
就看到三殿下以一种极其诡异、极其不符合她草包人设的、像泥鳅一样滑溜又像豹子一样迅捷的姿态,“嗖”地一下退出去老远,稳稳站定,只是袖子破了……
这……这是什么功夫?!
三殿下……什么时候有这身手了?!
沈寒舟的动作也彻底僵住。他缓缓收回落空的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滑腻的触感和划破布帛的滞涩感。
他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清晰的裂痕!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如同汹涌的暗流在他深邃的眼底翻腾!
他死死地盯着两米开外,那个捂着破袖子、一脸“惊魂未定”和“后怕”(实则内心疯狂骂娘)的凤天歌,声音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反关节擒拿破解术……战术规避动作……你不是凤天歌!你到底是谁?!”
沈寒舟那如同冰锥般刺骨的质问,几乎要将凤天歌钉死在宫门前的青石板上。
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周围零星几个官员和禁军士兵惊愕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让她无所遁形。
暴露了!彻底暴露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绝对不可能做出刚才那种规避动作!那是千锤百炼的特种兵肌肉记忆!
巨大的危机感让凤天歌(楚七)的心脏疯狂擂动,肾上腺素飙升到了顶点。
她甚至能感觉到沈寒舟那冰冷的视线在自己身上逡巡,如同扫描仪般寻找着下一个破绽。
跑?在这深宫禁苑,面对一个顶尖武将,无异于痴人说梦!
继续装?刚才那一下己经彻底撕碎了草包的外衣!
怎么办?!硬刚?还是……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绝境,凤天歌脑中灵光一闪!
她猛地放下捂着破袖子的手,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极致的委屈、愤怒和后怕,甚至带上了哭腔,声音又尖又利,穿透了凝固的空气:
“沈寒舟!你……你竟敢对本宫动手?!反了!反了天了!”
她指着自己破裂的袖口,手指都在“气”得发抖,“看看!看看!本宫的朝服!这可是母皇御赐的!”
“你……你一个臣子,竟敢在宫门重地,撕裂皇女朝服?!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母皇?!”
她一边控诉,一边踉跄着后退,仿佛被巨大的恐惧和羞辱击垮,眼泪说来就来。
感谢特种兵强大的情绪控制和面部肌肉调动能力,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侍卫!侍卫何在?!给本宫拿下这个逆臣!他……他要行刺本宫!呜呜呜……”
这一番哭天抢地、倒打一耙的撒泼,效果立竿见影!
那几个原本还在震惊中的官员瞬间回过神来,看向沈寒舟的眼神立刻带上了惊疑和谴责!
是啊!不管三皇女如何草包,那也是金枝玉叶!
沈将军刚才的动作确实有攻击之嫌,还撕破了皇女朝服!这性质可就严重了!
守门的禁军也立刻紧张起来,手握刀柄,警惕地盯着沈寒舟,虽然没敢立刻上前拿人,但态度己然表明。
沈寒舟眉头紧锁,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浑身散发着“弱小、可怜又无助”气息的凤天歌,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惊疑、审视、厌恶、还有一丝……被这泼天演技糊了一脸的憋闷?
他方才出手,确实带了试探之意,也存了瞬间制服以验明正身的想法,但绝无行刺之心。
可对方这反应……这演技……滴水不漏!硬是将一场致命的身份试探,扭转为臣子冒犯皇女的宫廷风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
此刻纠缠下去,只会越描越黑,正中对方下怀。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哭得“伤心欲绝”的凤天歌,对着周围官员和禁军抱拳,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冰冷:
“末将一时情急,失手冒犯殿下,实乃无心之失。惊扰殿下,罪该万死。末将自会向陛下请罪。”
说罢,不再看凤天歌一眼,转身大步离去,背影依旧挺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
看着沈寒舟消失在宫门甬道的身影,凤天歌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
她抽噎着,在几个官员复杂的目光和禁军小心翼翼的护卫下(更像是监视),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皇宫。
每一步都感觉踩在刀尖上,沈寒舟最后那个眼神,充满了“此事没完”的冰冷警告。
回到府邸,屏退所有人,凤天歌瘫倒在床上,只觉得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