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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坐在首播室里，桌上摆着一桶刚泡开的泡面，蒸汽模糊了摄像头的镜头。
他扯了扯松垮的卫衣帽檐，指尖在键盘上敲了两下，首播间的提示音立刻炸响——“渊哥终于开播了！”“等了半小时就为看复盘！”
“别急，先嗦口面。”他夹起一绺泡面，在嘴边吹了吹，“今天那局，晚晴的隐刃走的是我教的野核流，对吧？”镜头里，他随手调出比赛录像，鼠标箭头精准点在林晚晴反野的时间点，“看这儿，敌方AD残血不回城，为什么？”他吸溜一声把面吸进嘴里，“赌徒心理，觉得能反杀。我三天前给晚晴画的战术本上，第三页第二行专门标了这个点。”
弹幕瞬间被“战术本”刷屏，有人刷“渊哥原来偷偷卷”，有人问“能看看战术本吗”。
顾渊舀起一勺汤，突然模仿起李振宇捏矿泉水瓶的表情：眉毛拧成结，嘴角往下撇，喉结跟吞了只苍蝇似的滚动——和场馆VIP席的监控画面分毫不差。
首播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弹幕密度高得几乎遮住画面：“哈哈哈哈这模仿绝了！”“李经理：你礼貌吗？”“原来渊哥是被首播耽误的喜剧人？”
顾渊瞥了眼弹幕，眼角微弯：“所以说啊，打游戏跟做人一样，别总想着阴人。”他晃了晃空了一半的泡面桶，“今天就到这儿，晚晴要是看到——”他伸手去按首播关闭键，突然顿了顿，“记得把战术本第二页的打野路线再练十遍。”
首播间的“己下播”提示亮起时，顾渊瘫在电竞椅上，抓起桌边的冰可乐灌了一口。
窗外的雨声渐密，他没注意到调音台上的红色麦克风灯还在微亮——后台混音系统的推流键，他只按了一半。
“这种蠢货，连剧本都写不好。”他对着空气嘀咕，尾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嗤笑，“周鸿找的水军还停在‘外挂’这种老套梗，真当观众都是傻子？”
这声音被完整录进了首播后台的备用音轨。
半小时后，名为《顾渊下播后真实发言曝光》的视频在短视频平台疯传，点赞量五分钟破百万。
评论区炸成一片：“这还是那个首播时总打哈欠的渊哥吗？”“战术本？赌徒心理位？原来他早把一切算死了！”“细思极恐，之前说他划水的人怕不是被耍了？”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的夏知微推了推眼镜，机械键盘的敲击声突然停住。
她盯着屏幕上跳出的十六进制代码，指尖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加密邮件的内容逐渐显形：“周哥，林晚晴的战术太反常，怀疑被顾渊操控。”“先放外挂的料，舆论压下去后，按原计划动数据。”发件人备注是“星辉李振宇”，接收方IP指向周鸿集团的地下服务器。
“顾渊。”她抱着笔记本推开首播室的门，雨珠顺着发梢滴在地板上，“李振宇和周鸿的通信记录，他们计划用舆论反噬你，然后……”她顿了顿，“篡改接下来的赛事数据。”
顾渊的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
他扫了眼屏幕，老K的消息只有简短一句：“他们准备动手了。”窗外的闪电照亮他微扬的嘴角，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检测到关键抉择点触发，系统等级即将突破，新功能【全局推演】开启倒计时——】
他低头戳灭手机屏幕，水汽在玻璃上凝成模糊的水痕。
“看来这次，”他对着夏知微笑了笑，帽檐下的眼睛亮得惊人，“真的没法继续装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