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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医院特护病房内，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秦墨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黑色毒纹己经蔓延到锁骨位置。苏清雪用冰毛巾擦拭他的额头，指尖在触碰到滚烫皮肤时微微颤抖。
"体温39.8℃，神经毒素引发免疫风暴。"陈教授翻看着化验单，眼镜片后的目光凝重，"奇怪的是毒素成分...像是某种生物碱与重金属的复合物。"
苏清雪将翡翠吊坠再次贴在秦墨颈后的针孔上，翠绿色光芒微弱地闪烁着："能争取多少时间？
"最多48小时。"陈教授压低声音，"我己经联系了中科院的毒理专家，但..."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昏迷的秦墨。
窗外暴雨倾盆，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苏清雪突然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处的鼎形印记："用我的血。"
"不行！"陈教授按住她的手腕，"鼎血与毒素接触会产生什么反应根本无法预测！"
苏清雪轻轻挣脱，从托盘里拿起采血针："他救过我三次。"针尖刺破指尖的瞬间，一滴泛着翡翠光泽的血珠落在秦墨唇上。病床周围突然掀起无形的气旋，监护仪上的心率线剧烈波动。
"清...雪..."秦墨的睫毛颤动起来，干裂的嘴唇吐出模糊的音节。苏清雪急忙俯身，却听见他喊出一个陌生的名字："师姐...别走..."
她僵在原地。陈教授轻声道："他有个师姐？"
病床上的秦墨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输液针头被扯脱，在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师姐！后山有埋伏！"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本人，右手在空中胡乱抓握，仿佛要抓住什么逝去的东西。
苏清雪本能地握住那只手。秦墨的掌心烫得吓人，却将她五指扣得生疼。一滴泪落在交握的手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突然哼起母亲在她幼年发烧时常唱的摇篮曲。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秦墨的呼吸奇迹般平缓下来。苏清雪用棉签蘸水他的嘴唇，在摇曳的床头灯下，她第一次注意到他眉角有一道细小的疤痕。这个总是嬉笑怒骂的男人，身上到底藏着多少故事？
暴雨声中，陈教授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面色骤变："我去接个电话。"匆匆离开时，老教授撞翻了托盘，手术剪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秦墨恰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苏清雪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摇篮曲的尾音戛然而止。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下意识要起身，却被秦墨搂住了后颈。
"这次...换我主动了。"他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手上力道却不容抗拒。唇瓣相贴的瞬间，苏清雪尝到血腥味和自己鼎血的清甜。监护仪上的心率线飙升到120，秦墨手腕上的黑色纹路突然褪去少许。
"你..."分开时苏清雪耳尖通红，却强作镇定地指着他锁骨，"毒素退了。"
秦墨低头看了看，突然苦笑："师傅说得对，我果然是个傻子。"他试图撑起身子，却被一阵眩晕击倒，"二十年前师姐为保护我死在悬崖...刚才我居然把你..."
苏清雪按住他的肩膀："别动！你中的是复合神经毒素。"她拿起床头化验单，"陈教授说毒素里检测出乌头碱和...青铜成分？"
"青铜？"秦墨瞳孔骤缩，"林耀的戒指！"他猛地抓住苏清雪的手，"那块碎片呢？"
"应该在证物室..."苏清雪话未说完，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教授冲进病房，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绿色污渍。
"中科院实验室被袭击了！"老教授气喘吁吁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证物保管柜里，青铜碎片正在融化，形成一条细小的蛇形生物，"所有毒素样本都被它吸收了！"
秦墨强撑着坐起身："立刻通知警方转移林耀！那不是普通金属，是鼎毒活体！"话音未落，整栋医院突然停电，应急灯亮起的红光中，走廊尽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苏清雪肩上的鼎形印记突然灼痛起来。她与秦墨对视一眼，同时看向窗外——暴雨如注的夜色中，有什么东西正沿着外墙爬上来，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绿色黏液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