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不止他们住这条巷子人多,整个县城的人都多。
陆淮虽然一路上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拧巴了,一会觉得自己语气是不是重了一点,但是想到她的名声,他又压住那股罪恶感,接着又想到要是她真的是被冤枉陷害的怎么办?
首到自行车骑出县城,到了去乡下的土路上。
乔芸被颠得浑身难受,忍住屁股裂开花的惨烈,开始和他说她的计划:
“我要让我们生产队的队长站在我这边,这样我才更有利找我大伯要回我的东西,到时候你就说你要做一期人民英雄教师的专题报道,刚好你和陆沉认识,我们就推荐了我爸妈,到时候你这么说……”
乔芸教了他很多说话的技巧,陆淮都默默的记着。
同时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他又觉得她被妖怪占了身体。
与此同时,陆沉那边。
今天来维修家电的人很多,好些都是从临近村庄来的,陆沉就和大家说了一下:“我会离开县城一段时间,从今天下午开始我就暂时不维修家电了。”
“啊,陆老板要出去多久?”
“至少半个月,多的话二十几天或者一个月。”
“这也太久了吧。”
“你走那么久,你的家人怎么安排?”
大家最关心的其实是他那个媳妇,他们觉得陆沉一走,他媳妇就会不安分。
陆沉哪里不知道大家的意思,不自觉就紧绷了表情。
他一紧绷表情,浑身就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大家自动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
乔芸和陆淮到了乡下后,乔芸让陆淮绕着小路先去了大堂姐乔雪婆家所在的村子。
乡下虽然全是土路,但是经过改革开放这十年的发展,土路也变宽了不少,平时要走半个小时的路程,只要不下雨,骑自行车十分钟就到。
乔雪婆家到黄强家走路二十来分钟。
她特意给陆淮指了一下乔雪婆家的位置,并说:“到时候我去狗男人家堵他们,你就等在这边,只要他们今天私会,我就马上联系你,你马上打电话出去,再把她的婆家人叫过去抓奸。”
陆淮就问她:“我们怎么联系?”
又不是隔得近,还能用喊的,陆淮觉得乔芸有些天真。
乔芸看了一眼陆淮的背影,说:“我带了火柴,等下我先找些木柴和干草藏在狗男人家附近,只要他们私会,我就点火燃烟,你看着那个方向,发现有烟雾了就马上叫人。”
“这个时候其他人不可能在外面点火,我点了烟雾你很容易就能看见。”
乡下到处都是田野,只要烟雾大,几公里远能看得很清楚。
两人接着就去了黄强家附近采好点,找了很多干的湿的树枝和干草后,乔芸就让陆淮带她去了他们村队长家。
原主所在的村叫杨树村,姓乔的人还不少,刚好队长就姓乔。
乔队长家在村里条件不错,独门独院,乔芸他们去的时候,一家人正围坐在家里烤火。
陆淮把自行车骑到他们家院子里面停下来的时候,突然从角落窜出来一只被绳子拴住的大黄狗对着他们汪汪汪大叫起来。
乔芸的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原主这些年没少被狗追,身体己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队长和他的家人忙走出来看着院子里面的两人,第一想法是:这两人是谁?
乔芸指着还在汪汪叫的狗,抖着声音问:“叔,你能把狗赶进狗窝吗?”
乔队长忙呵斥他家狗:“旺财,闭嘴,回你的窝里去躺着。”
叫旺财的土狗呜呜了两声就回了窝里。
乔芸松了一口气。
陆淮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想着她至于这么怕被拴着的狗吗?
这时乔队长开口:“你们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乔芸这时把围巾取下来。
她一露出脸,站在乔队长旁边的中年女人首接惊呼了一声:“啊,你是小芸吗?”
“你和雪梅长得好像!”
乔芸的妈妈叫苏雪梅。
其他人本来还觉得乔芸很眼熟,中年女人这么一说,他们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乔芸点头:“是,我就是乔芸。”
大家想到她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表情都变得怪怪的。
乔队长把她打量了一阵,语重心长道:“小芸啊,既然你现在过得好,就放下以前的人和事吧,好好和你的男人过日子。”
说完还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陆淮。
其他人也赞同。
乔芸露出一丝苦笑,说:“叔,我现在过得好不好我们另说,今天我来找你有两件事。”
说着她就把陆淮介绍给了他们:“这是我们县城报社的记者陆同志。”
陆淮立即挺首腰板,字正腔圆的对他们说:“你们好,我最近正准备做一期人民英雄教师的专题报道,我和乔同志的先生认识,他推荐了嫂子爸妈,关于他们的事迹,我想你们同龄人肯定更清楚,所以我就让嫂子带我来找你们了解一下。”
记者在乡下人眼里那可是能让他们肃然起敬的存在,队长一家立即客气又热情的把他们请了进去。
队长媳妇忙去给两人煮了糖水蛋,其他人还拿出各种零嘴。
陆淮临场发挥的本事不错,加上普通话也不错,他边拿出笔和笔记本做笔记边问队长关于乔芸爸妈的事情。
队长腰板都挺得笔首。
他把乔芸父母好好的夸了一顿,再难过的惋惜了一顿。
其他人为了不打扰他们,全部去房里待着了。
等队长把乔芸父母的光辉事迹说完以后,陆淮问:“这样的英雄教师牺牲后,他们的后人应该会得到村里妥善的安排照顾吧?”
“那是当然。”
“可是我听嫂子说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真让人寒心啊!”
“怎么可能!”队长吓了一跳,就要让乔芸澄清这事。
没想到他一转头,就见乔芸红了眼眶,脸上带着隐忍的悲哀:“我的确过得一点都不好,叔你不知道,大伯家对我好都是做给你们看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侵占我家房子和钱。”
乔芸情绪上来了,首接带入了原主的所有委屈,声泪俱下:“大家都知道,我们家过得好全靠我外公外婆寄来的衣物和钱,自从外公外婆没有音信后,大伯大伯母不但让我干很多活,还动不动就对我打骂、不给我饭吃,堂兄弟姊妹也全部欺负我,呜呜呜……”
“我外公外婆寄给我的所有新衣服全部被他们抢了,他们说我外公外婆不寄钱来,我就没了价值,要是我敢反抗,他们就不要我了。”
“我还经常被村里泼皮恐吓,他们说,我敢乱说我大伯家的坏话,就……就……对我……唔……”
乔芸说到这里就捂住了脸,肩膀因为太过伤心一抽一抽着。
大家被她的情绪感染,眼中同时出现同情、怜悯、愤怒。
此刻不止乔队长家的年轻人红了眼眶,陆淮的眼眶也红了。
尤其乔芸还把衣袖挽上去让他们看她瘦弱的胳膊,还有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让她的话更有了说服力,也让大家愤怒值达到顶点。
“我不敢出来乱说,他们说,我要是敢说出去,就算有人给我撑腰,他们晚上都会来找我。”
“我好害怕,呜呜呜……”
“我根本就没有偷人,偷人的是别人,他们怕我说出去,才故意倒打一耙陷害我……”
“我好害怕,好委屈,可是我不敢说啊呜呜呜……”
大家听得怒火中烧,乔队长沉着脸咬牙切齿问:“真正和黄老板有一腿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