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女之千年咒

第98章 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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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蛊女之千年咒
作者:
20093
本章字数:
5478
更新时间:
2025-07-08

晨光透过纱窗时,阿木的眼睫轻轻颤动。他睁开眼,看见陌生的房梁上悬着几串晒干的药草,蓝雪花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在空气里。

"醒了?"

阿木转头,看见阿黎坐在床边,手里端着药碗。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给她镀上一层金边。几年不见,阿黎姐的眉眼更锋利了,只有低头时睫毛投下的阴影还和记忆中一样温柔。

"阿黎姐......"阿木一开口,嗓子哑得吓人。他这才发现全身都在疼,像是被无数细针扎过。

阿黎扶他坐起来,药碗递到唇边:"慢点喝。"

药汁苦得让人发颤,但咽下去后,喉咙的灼烧感立刻缓解不少。阿木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缠着银丝,细看才发现是无数根银针交织成的护脉网。

"净心蛊消耗太大。"阿黎收起空碗,"你的本命蛊差点反噬。"

房门突然被推开,阿泽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怀里抱着个冒着热气的竹筒:"阿木!看我给你熬的......"

"小声点。"阿黎瞪他。

阿泽立刻噤声,蹑手蹑脚地蹭到床边,献宝似的打开竹筒:"雪蛤粥!我加了蓝雪花蜜,不苦的!"

阿木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小阿泽,如今己经比他高出半个头,颈后的龙纹在阳光下泛着青芒。

"傻啦?"阿泽在他眼前晃晃手,"快吃啊,我熬了一早上呢!"

阿黎接过竹筒:"他刚醒,不能吃太腻。"说着却舀了一勺递到阿木嘴边,"尝尝你阿泽哥的手艺。"

粥是温的,带着淡淡的花香。阿木突然鼻子一酸,眼泪砸在手背上。

"哎你别......"阿泽手忙脚乱地掏帕子,"不好吃就不吃嘛!"

阿木摇头,死死攥着竹筒:"好吃......和岩坎爷爷煮的一个味......"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阿黎的银铃轻轻响了一声。

午后,药圃的七叶藤架下摆着竹榻。阿木靠在软垫上,青蛟盘在他膝头,小脑袋好奇地蹭着他的手指。阿泽蹲在旁边削竹哨,时不时吹两声逗青蛟玩。

"那天......"阿木突然开口,"我是被岩坎爷爷塞进地窖的。"

阿泽的竹哨掉在地上。

"黑蛊宗来得突然。"阿木的声音很轻,眼睛盯着远处的蓝雪花丛,"岩坎爷爷说地窖有暗门,让我等天亮再出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竹榻边缘:"可我听见惨叫声,就......就爬出来了......"

阿黎的银针停在半空。

"寨子里全是血......"阿木的瞳孔微微扩散,"岩坎爷爷被钉在祭坛上,胸口插着七根黑骨钉......阿月姐姐被吊在神树上......他们、他们连三岁的阿朵都没放过......"

青蛟突然发出低低的呜咽,把头埋进阿木掌心。阿泽的龙纹在颈后暴起,又被他硬生生压下去。

"我躲在尸堆里装死......"阿木的指甲掐进竹榻,"听见他们说......说要在每个苗寨都这么干......要杀光所有会养蛊的人......"

一阵风吹过,七叶藤的叶子沙沙作响。阿黎的银铃突然炸开,十二枚银针悬浮在空中,针尖全部指向南方——那是黑蛊宗总坛的方向。

"后来呢?"阿泽嗓子发紧。

"我跟着他们的队伍走了三天。"阿木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一道狰狞的疤痕,"想找机会下蛊......被发现了......"

阿黎的银针猛地钉入地面三寸。

"是殷无咎救了我。"阿木苦笑,"他把我关在地牢里......逼我学蚀心蛊......"

阿泽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会净心蛊是因为......"

"我偷偷改了蛊方。"阿木从怀里摸出半片龟甲,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把蚀心蛊改成了净心蛊......就等着有一天......"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眼眶通红:"可我没想到会遇见你们......我以为你们都......"

阿泽突然扑上去抱住他,龙纹不受控制地暴起青光:"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青蛟被挤得"嗷"了一声,委屈巴巴地钻到阿泽袖子里。阿泽轻轻摸着小龙的脑袋,银铃慢慢安静下来。

"阿木。"他突然说,"看。"

阿木抬头,看见阿泽指尖凝出一滴血珠,血珠里裹着一点蓝光。

"这是......"

"岩坎爷爷的本命蛊。"阿泽轻声道,"他临死前,把蛊种传给了我。"

蓝光飘到阿木面前,化作一只小小的蓝蝶,停在他鼻尖上。

阿木的眼泪终于决堤。

傍晚,陈默从悬门回来时,药圃异常安静。

阿黎在药房碾药,银针在碾槽里转出规律的声响。阿泽抱着青蛟坐在门槛上发呆,龙纹时不时亮一下。陈忠和小周在厨房忙活,锅铲声都比平日轻。

"阿木呢?"陈默问。

阿黎没抬头:"后院。"

陈默转身要走,阿黎突然叫住他:"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

"黑蛊宗和悬门叛徒勾结的事。"阿黎的碾棒停在半空,"他说......要报仇。"

陈默的雷纹在袖中一闪:"他还是个孩子。"

"苗疆的孩子,十二岁就要学会养蛊。"阿黎的声音很轻,"他己经......没有当孩子的资格了。"

后院的落日格外壮丽。陈默找到阿木时,少年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骨笛,脚下是药园。

"这地方不错。"陈默在他身边坐下

阿木没说话,只是把骨笛递给他看。笛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苗文。

"净心蛊的蛊方?"

"嗯。"阿木轻声道,"我改的。"

陈默仔细端详:"把蚀心蛊的'蚀'字诀改成了'净'字诀......聪明。"

"还不够。"阿木突然转头,眼睛在夕阳下像两团火,"我要杀光他们。"

陈默的雷纹微微发烫:"报仇?"

"报仇。"阿木攥紧骨笛,"为岩坎爷爷,为阿月姐姐,为阿朵......为所有死在黑蛊宗手里的人。"

山风呼啸而过,吹起少年的衣袍。陈默突然在他身上看到了阿黎的影子——那种近乎执拗的决绝。

"你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阿木笑了,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疤痕:"我早就付过了。"

陈默沉默片刻,突然并指如刀,在自己掌心划出一道血痕。雷纹浸血,凝成一道奇特的符印。

"悬门血誓。"他将血手按在阿木肩头,"我帮你。"

阿木瞳孔微缩:"为什么?"

"因为药圃是我的家。"陈默看向远处的落日,"而家人......"

他的雷纹突然暴涨,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杀"字。

"就是要互相守护。

晚饭时,药圃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些。

小周做了拿手的酸汤鱼,陈忠贡献出珍藏的米酒。阿泽非要和阿木挤一张凳子,青蛟在他们头顶盘成圈,偷吃鱼片。

"阿木。"阿黎突然开口,"明天开始,我教你真正的苗疆蛊术。"

阿泽呛了一口酒:"那我呢?"

"你继续跟小周学做饭。"阿黎夹了块鱼给他,"省得天天炸厨房。"

众人大笑。阿木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突然觉得心口那道疤没那么疼了。

陈默在桌下握住阿黎的手,雷纹与银铃轻轻相碰。

夜色渐深时,阿木独自来到药圃中央。他跪在蓝雪花丛前,将骨笛埋在土里。

"岩坎爷爷......"他轻声道,"我找到家了。"

夜风拂过,蓝雪花轻轻摇曳,像是故人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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