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风裹着香灰味钻进衣领,苏婉婷抱着裹着千年人参的红绸包,贴在祠堂的墙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外面的风声还响。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牌——温的,像母亲的手。昨天周姨娘给的钥匙还在手心,钥匙柄上刻着“林氏”二字,是母亲的字迹。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吱呀一声,祠堂的门像老人的咳嗽,吓得她赶紧捂住嘴。供桌上的油灯还亮着,灯芯跳着细小的火苗,把母亲的牌位照得有些模糊。“娘,我来了。”她轻声说,手指抚过牌位上的“苏月瑶之位”,指腹沾了点灰尘。
蹲下来摸供桌下面的地板,指尖碰到一块凸起的青砖——上面刻着“林氏”二字,被磨得发亮。这是母亲日记里写的机关。她把千年人参从红绸包里拿出来,根须很长,像老人的胡须,插进青砖上的凹槽里。刚好卡住。
“咔嗒”一声,地板陷下去一块,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苏婉婷抓起油灯,弯腰钻进去。楼梯很窄,台阶上落满灰尘,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响声。她扶着墙,慢慢往下走,油灯的光晃得眼睛发疼。
密室的墙壁是青砖砌的,挂着几幅旧画。最里面的一幅画里,母亲穿着素裙,正在给病人把脉,嘴角带着笑。画下面摆着一个青铜匣,匣身刻着“林氏医经”西个字,锁孔里插着一把钥匙——周姨娘给的,母亲的钥匙。
苏婉婷走过去,拿起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锁开了。掀开匣盖,里面躺着三本绢帛书,封面写着“林氏医经”,还有一本日记,末页夹着一张纸条。她翻开日记,第一页是母亲的字迹:“婉婷,要是你看到这个,说明你拿到了人参。娘对不起你,没能陪你长大,但娘希望你用医书救更多的人。”
眼泪掉在日记上,晕开了字迹。她翻开《林氏医经》,第一页写着:“医乃仁术,救死扶伤,不为权势所动。”下面有母亲的批注:“婉婷,这是娘的座右铭。”她摸着医书上的字迹,想起母亲当年给她讲的故事——母亲说,林氏医女的使命是救死扶伤,不管对方是富贵还是贫贱。
“苏婉婷!你竟敢偷我的人参!”
突然,密室的门被推开,李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脸色苍白得像鬼。她的头发乱了,钗子掉了一根,看起来很狼狈。“你以为你能拿到医书?做梦!”她尖叫着,举起匕首向苏婉婷刺过来。
苏婉婷往旁边一闪,匕首刺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李氏,这是我母亲的医书,你没有权利抢!”她喊,手里紧紧攥着《林氏医经》。
“你母亲的医书?”李氏冷笑,“你母亲是庶妃,嫁进侯府也没地位,她的东西就是侯府的!”
“不对!”苏婉婷说,“我母亲是林氏医女的传人,这医书是她的祖传之物!”她从怀里掏出母亲的日记,翻到某一页,“你看,母亲写了,这医书是外祖父传给她的,不是侯府的!”
李氏的脸变了,她盯着日记,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你、你竟敢说自己是林氏医女的传人?”她的声音发抖,“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不怕!”苏婉婷说,“因为我有母亲的日记,有《林氏医经》,还有七皇子的帮助!”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牌,“七皇子知道我的身份,他会帮我讨回公道!”
李氏的手开始发抖,匕首掉在地上。“你、你竟敢勾结皇子?”她后退了两步,“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转身跑了,边跑边喊:“苏婉婷,你会后悔的!”
苏婉婷看着李氏的背影,松了口气。她捡起地上的匕首,放进怀里。这时,赵承瑞从洞口钻进来,手里拿着一盏灯笼。“婉婷,你没事吧?”他问,脸上带着担心。
“我没事,”苏婉婷说,“李氏跑了。”
赵承瑞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手里的医书,说:“这就是《林氏医经》?”
“是,”苏婉婷说,“是母亲的。”她把医书递给赵承瑞,“你看,母亲写了,要等承瑞,就是你。”
赵承瑞翻开日记,看见里面写着:“承瑞,要是你看到这本日记,就帮我照顾婉婷。”他抬头看着苏婉婷,眼睛里带着温柔:“我会的,我会保护你的。”
苏婉婷的脸红了,她低下头,摸着怀里的玉牌。突然,玉牌开始发烫,上面的条形码慢慢浮现出一行字——“医馆暗卫在西街惠民堂,找林叔。”
“玉牌提示我,”苏婉婷说,“医馆暗卫在西街的惠民堂,找林叔。”
赵承瑞点头:“明天我陪你去。”
苏婉婷笑了,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很圆,像母亲的脸。她知道,明天,她要去惠民堂,找医馆暗卫,开始她的新生活。
回到房间,苏婉婷把医书放进箱子里。小桃进来,看见她手里的玉牌,问:“小姐,你拿到医书了?”
“是,”苏婉婷说,“是母亲的。”她把玉牌给小桃看,“玉牌提示我,明天去惠民堂找林叔,他是医馆暗卫的首领。”
小桃的眼睛亮了:“小姐,你要开始做医女了吗?”
“是,”苏婉婷说,“我要像母亲一样,救更多的人。”她摸着箱子里的医书,“我要让李氏知道,庶女也能有自己的天地。”
小桃笑了:“小姐,我支持你。”
苏婉婷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明天,她要去惠民堂,找林叔,收集医馆暗卫,建立自己的势力。她要让李氏知道,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庶女了。
苏婉婷躺在床上,摸着怀里的《林氏医经》。突然,她发现医书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婉婷,要是你遇到危险,就用这枚印章找林叔——他是你母亲的旧部。”纸条下面压着一枚翡翠印章,刻着“林氏医女”西个字。
她拿起印章,想起母亲的话:“这枚印章是林氏医女的象征,你要好好保管。”她把印章放进怀里,对自己说:“明天,我要去惠民堂,找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