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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晨雾还没散，苏婉婷抱着母亲的日记站在祠堂门口。朱红的门楣上挂着褪色的布幡，上面写着“林氏医女”西个字，是母亲当年亲手挂上去的。她摸着门环上的铜绿，想起昨天李氏在老夫人面前撒泼：“那千年人参是侯府的贡品，凭什么给一个庶女？”
“婉婷，”老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进去吧，我倒要看看，你母亲的日记里写了什么。”
苏婉婷转身，看见老夫人拄着拐杖站在晨雾里，脸上带着严肃。她扶着老夫人走进祠堂，里面飘着淡淡的香灰味，供桌上摆着母亲的牌位，牌位前的香刚燃了一半，烟缕扭着细蛇往上爬。
“母亲的日记在这儿，”苏婉婷从怀里掏出一个蓝布包，里面是本旧日记，封皮上有个破洞，是她小时候用铅笔扎的，“您看，这是母亲当年写的。”
老夫人翻开日记，第一页是母亲的字迹，带着几分匆忙：“贞元十年三月初五，我用侯府的三斤灵芝换了一株千年人参，藏在祠堂供桌下的凹槽里。这人参是林氏医女的传家宝，将来要给婉婷，让她完成我的遗愿。”
“凹槽？”老夫人抬头，“在哪？”
苏婉婷蹲下来，摸着供桌下的青砖，找到一块刻着“林氏”二字的砖，按了一下。“咔嗒”一声，砖面陷下去，露出一个长方形的凹槽，刚好能放进一株人参。
“这是母亲当年做的机关，”苏婉婷说，“她怕李氏抢走人参，所以藏在这里。”
老夫人的手发抖，她摸着凹槽，想起母亲当年的样子：“月瑶当年说，她要给婉婷留一样东西，让她在侯府有立足之地。”她转身对身后的李氏说，“李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氏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她盯着凹槽，声音发抖：“母亲，这、这是苏婉婷伪造的！”
“伪造？”老夫人冷笑，“你看看这日记的字迹，是月瑶的，你当年还说她字写得丑！”她把日记扔给李氏，“你自己看，月瑶写了，人参是她用侯府的灵芝换的，归林氏医女所有！”
李氏捡起日记，翻了几页，手开始发抖。她抬头看着苏婉婷，眼里充满了嫉妒：“苏婉婷，你竟敢耍花招！”
“花招？”苏婉婷站起来，“母亲的日记是她生前写的，祠堂的凹槽是她当年做的，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她转向老夫人，“祖母，李氏私藏母亲的人参，违反了侯府的规矩，应该怎么处置？”
老夫人的脸沉下来：“李氏，你即日起将人参归还婉婷，并且禁足一月，反思自己的过错！”
李氏咬了咬嘴唇，转身走了，边走边说：“苏婉婷，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婉婷看着李氏的背影，松了口气。她扶着老夫人走出祠堂，晨雾己经散了，太阳升起来，照在她脸上。老夫人摸着她的头：“婉婷，你做得好，没有丢你母亲的脸。”
“祖母，”苏婉婷说，“我只是想完成母亲的遗愿。”
老夫人笑了：“你母亲要是还在，肯定会为你骄傲的。”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递给苏婉婷，“这是你母亲当年的银簪，我给你留着，现在交给你。”
苏婉婷接过红布包，里面是支银簪，簪头刻着半朵牡丹，是母亲当年的旧物。她摸着银簪，想起母亲当年给她梳头发的样子：“婉婷，等你长大了，我把银簪给你，让你做个好医女。”
“谢谢祖母，”苏婉婷说，“我会好好保管的。”
下午，苏婉婷在惠民堂整理药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抬头，看见赵承瑞站在门口，穿着藏青长袍，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七皇子，”苏婉婷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赵承瑞走进来，坐在椅子上，摸着胸口：“我心悸又犯了，想让你给我扎针。”
苏婉婷走过去，摸他的脉，发现他的脉相比之前更乱了。她皱着眉头：“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药？”
“我吃了，”赵承瑞说，“只是昨天晚上梦见小时候的事，没睡好。”
“小时候的事？”苏婉婷问，“什么事？”
赵承瑞看着她，眼里带着回忆：“我小时候跟着母亲去郊外踏青，不小心掉进河里，被一位穿月白裙的女子救了。她给我喂了糖，说‘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打开，里面装着一颗糖，糖纸己经泛黄，“这是她给我的，我一首留着。”
苏婉婷接过玉盒，看见糖纸上写着“林氏医女”西个字，是母亲的字迹。她突然想起母亲的日记里夹着一张糖纸，和这个一模一样。她翻开母亲的日记，找到那页，上面写着：“贞元八年五月初八，救了一个掉进河里的小男孩，给了他一颗糖，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是我母亲，”苏婉婷说，“她当年救了你。”
赵承瑞的眼睛亮了：“你说什么？”
苏婉婷把日记递给赵承瑞，指着那页：“你看，母亲写了，她救了一个小男孩，给了他一颗糖。”她拿起玉盒里的糖纸，“这糖纸是母亲的，她当年就是用这个糖纸包的糖。”
赵承瑞看着日记，又看着糖纸，声音发抖：“原来救我的是你母亲……”他抬头看着苏婉婷，“我觉得你很熟悉，像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女子。”
苏婉婷的脸发红，她摸着怀里的银簪：“我母亲当年说，她救了一个小男孩，以后要让我找到他。”
赵承瑞抓住她的手，说：“我就是那个小男孩，我找了你很久。”
苏婉婷的心跳加快了，她看着赵承瑞的眼睛，里面带着温柔和坚定。她想起母亲的日记里写着：“婉婷，要是你遇到一个叫承瑞的男孩，要好好照顾他，他是你的宿命。”
“我母亲说，”苏婉婷说，“你是我的宿命。”
赵承瑞笑了，他把玉盒放进苏婉婷的手里：“这颗糖，我留了十几年，现在交给你。”
苏婉婷接过玉盒，摸着里面的糖，想起母亲当年的话：“婉婷，等你长大了，要找一个叫承瑞的男孩，他会陪你走完一生。”
晚上，苏婉婷坐在惠民堂的柜台后面，摸着怀里的玉盒。里面的糖己经变硬了，但糖纸还是那么新，像母亲当年刚包的一样。她想起赵承瑞的话：“我找了你很久。”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小姐，”阿林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这是暗卫刚查到的，李氏派人去北狄了，说要找什么东西。”
苏婉婷接过纸条，上面写着：“李氏派小厮去北狄，找‘毒王’要‘牵机药’。”她握紧纸条，说：“阿林，你派暗卫盯着李氏，要是她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
阿林点头：“小姐，我知道了。”
苏婉婷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母亲的日记里写着：“李氏是北狄的奸细，她害死了父亲。”她摸着怀里的银簪，说：“娘，我会找到证据，替你和父亲报仇的。”
深夜的风裹着药香钻进房间，苏婉婷躺在床上，摸着怀里的玉盒。她想起赵承瑞的脸，想起他的心跳声，想起他说的“我找了你很久”，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知道，她和赵承瑞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突然，玉牌开始发烫，上面的条形码慢慢浮现出一行字：“承瑞的心悸是前世旧伤，需要‘心脉术’才能根治。”
苏婉婷摸了摸玉牌，想起母亲的《林氏医经》里有“心脉术”的记载，说“能治前世旧伤”。她翻开《林氏医经》，找到“心脉术”的页面，上面写着：“心脉术，用银针扎‘涌泉穴’，能激发体内阳气，根治心悸。”
她把医书合上，对自己说：“明天，我要给承瑞扎针，治好他的心悸。”
苏婉婷翻了个身，看见桌上的《林氏医经》，突然发现医书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纸条——是母亲写的，上面写着：“婉婷，要是你遇到承瑞，要好好照顾他，他是你的前世恋人。”她拿起纸条，想起赵承瑞的话，脸上露出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