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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头脑风暴后，紫鸢点了点头。
“那还是稳妥一点好，咱们就内部比试一下，不知顾先生意下如何？”
顾离淡然笑道：“我没意见，只希望紫鸢老师全力以赴，千万别放水。”
“不过今天有点晚了，不如明天再比。”
“地点就设置在闻人乐府吧，好几年没去了，正好故地重游一下。”
闻人乐府算是东海市小有名气的打卡景点之一，众人对于顾离去过也不意外。
紫鸢轻轻颔首：“那就这么定了，时间就安排到明天上午九点，我那首还没发表的新作，正好回去完善一下，作为明天的挑战曲目。”
她望向顾离，眼中闪过一丝神秘：“至于主题，现在还不能透露。”
看到紫鸢主动挑战顾离，闻人牧月脸上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紫鸢啊紫鸢，这次你可遇到对手了！
“既如此，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闻人牧月眸光扫过全场，定下基调，“等明天你们比出结果后再做商讨。”
“如果顾离败了，就调整赛事规则或者另寻擂主人选。若是胜了，就提前发布赛事预告，一周后正式开启擂台赛。”
“至于正赛地点，就定在东海市最大的演艺中心——东海星穹演艺馆。”
众人纷纷颔首，无声达成共识
在一旁静默无声许久的白清焰，眉头微皱，思绪宛如纷飞的花瓣渐渐飘远。
顾离明天上午要去闻人乐府，那她的冬花岂不是没有着落了？本来明天她也准备去观赛，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清焰，可是觉得有不妥之处？”闻人牧月的声音如冰弦轻拨，在会议室里荡开涟漪。白清焰睫羽轻抖，恍然回神。
“没有，只是……”她微微一叹，皓齿轻启：“顾离还欠着我一朵花呢。”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会议室里，针落可闻。
几位高管交换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白部长这朵冰山雪莲，这是谈恋爱了？
话一出口，白清焰神色就微微一僵，反应过来这句话略带歧义。
“是吗？”闻人牧月的声音比之前沉了几许，指尖在会议纪要上划出一道深刻的弧线。
“我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看着闻人牧月有如实质般的探究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顾离有些懵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能从闻人牧月的目光中，感觉到丝丝凉意。
所幸白清焰及时解围，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才将会议室里凝滞的氛围消弭于无形。
顾离松了口气：“白部长，下次发言前烦请加载个缓冲进度条，不然太考验人心脏了。”
面对顾离的吐槽，白清焰耳尖泛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嫣红，不过转瞬便消散无踪。
“关于冬花词的事，何须等到明天？此刻便能尘埃落定。”顾离继续道。
白清焰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看向顾离，先前那点窘迫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只见顾离指尖轻敲幻手环，唤出全息影像。
会议长桌尾端的虚空中，一朵赤红妖艳的鲜花，在视线中缓缓绽放。
仿佛每一片花瓣都浸着千年未干的泪痕。
花丝如凝固的血泪垂落，边缘泛起幽蓝萤光，好似用魂魄染就的残烛，在永恒的孤寂中明灭不定。
“这朵花，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顾离眸光深邃，像是藏着万千未言之语。
“忘川水寒，孑影独徘徊。九幽月冥，花开彼岸天。”
“在传说中，它是一朵绽放在阴阳交界处，见证生离死别之花。”
此时花瓣随之摇曳，众人隔着影像都能隐约感觉到丝丝寒意。
“花开不见叶，叶生花己枯，花叶永不相逢，在此生无法触及的彼岸。”
顾离眼睑微垂，化作一声叹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己老’。”
“在构思这首冬花词时，那宿命般无能为力的情绪，像尖刀一样不停刺痛我的心。”
“白部长，你得欠我一个人情。”顾离语气轻快，笑意却未达眼底。
虚空中墨色流转，词牌名悄然浮现——
《卜算子?曼珠沙华》
……
会议终有散场时。
脚步声在会议室外的走廊里渐次零落，却带不走众人离场时那份刻进心底的凄艳。
满室未尽的唏嘘，与那株永远花开不见叶的彼岸传说，被一同锁在了紧闭的会议室大门里。
繁星满天，银河倒悬。
闻人大厦座落在江畔，“灯火万家城西畔，星河一道水中央”的意境在此刻具现。
夜幕笼罩下的东海市灯火通明，车灯和霓虹灯光交相辉映，构成了流动的光影，如梦似幻。
顾离置身其中，仿佛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心跳与呼吸。
散会后，闻人牧月有事要回一趟家族，询问过顾离是否同行。
他没有去凑热闹，亦没有回顾家。
他喜欢盛世繁华，人间烟火，更喜欢内心的独处。
只有在独处的时候，他才能冷静地思考。
漫步来到大厦前的闻人广场上，举目西顾，高楼巨幕流光溢彩，灯火星罗，人影川流。
顾离站在原地呆愣良久。
耳畔突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
“帅哥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我叫洛青衣，方便采访你几个问题吗？”
顾离转头看向声音源。
那是一道婉约玲珑的身影，身着一件淡金色霓裳羽衣，仿佛夕阳映衬下的云霞。
她精致的面庞不施粉黛却自有一派清雅气度，眉宇间沉淀着书卷滋养的从容。
那灵动知性的双眸，配合嘴角扬起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此时她正拿着一只话筒对准顾离，白皙细腻的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镯散发着淡淡清辉。
顾离余光一瞟，看到她旁边还悬浮着一个携带便携式摄像头的无人机，在辅助跟拍。
想来应该是什么首播节目。
他点了点头道∶“可以，免贵姓顾。”
洛青衣微微调整了一下话筒角度，确保能够清晰的捕捉到顾离的声音。
“好的顾帅哥，请问你学过最有用的知识是什么？”她微微倾身向前，纤长的睫毛轻抬，眸中流转着期待的光彩。
“啊，姿势？”广场上人声轻漾，顾离一时有些没听清。
洛青衣蓦地一愣，连忙摆手纠正∶“不不不，是知识，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