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刚适应苏蔓豪宅的水晶牢笼,房门就被敲响。
门外,穿着小熊睡衣的叶岚抱着枕头,一脸正气:“奉命贴身保护!24小时监视!”
看着女警严肃表情和毛绒熊耳朵的反差萌,林默手里的水杯差点砸在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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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蔓的“云顶”公寓,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座小型现代艺术博物馆。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室内空间挑高得吓人,冷色调的装修,线条利落的顶级家具,每一件摆设都透着“我很贵”的气息。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雪松和某种稀有兰花的冷冽清香,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回音。
林默被那位沉默寡言、行动却精准高效的管家引到二楼的一个套房。房间同样大得空旷,自带独立卫浴和小客厅,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正对着城市最繁华的夜景。柔软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管家放下他的旧书包——那寒酸的帆布包在这奢华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微微躬身:“林默少爷,您的房间。有任何需要,请按铃。”说完,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绝对的安静瞬间包裹了他。林默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流动的光河。这感觉太不真实了。几天前他还缩在学校的破宿舍里,现在却站在云端俯视众生。书包夹层里那张黑色卡片带来的寒意,在这片寂静奢华中,似乎被暂时隔绝了,但并未消失,只是沉潜下去,像深水下的暗礁。
他打开自己那个旧书包,拿出洗漱用品,走进足以容纳三西个人还绰绰有余的豪华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洗去一天的疲惫和紧绷。换上管家准备好的柔软浴袍,林默感觉自己像一件被精心打包后送进展示柜的物品。
刚走出浴室,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笃、笃、笃。
声音不大,却很有节奏感,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意味。
林默皱眉。苏蔓?管家?还是……他心头掠过那张黑色卡片。
他走到门边,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手,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苏蔓,也不是管家。
是叶岚。
她显然刚洗过澡,微湿的深棕色长发随意地扎了个松散的马尾,几缕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和颈侧。身上穿着一套……毛绒绒的、印满棕色小熊图案的连体睡衣!圆圆的熊耳朵帽子软趴趴地搭在头顶,一只耳朵还俏皮地歪着。
然而,与这身可爱到爆表的装束形成绝对反差的,是她脸上的表情。叶岚站得笔首,如同标枪,一手抱着一个蓬松柔软的白色枕头,另一手……居然捏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盖着鲜红公章的打印文件!她绷着小脸,眉头微蹙,那双总是燃烧着正义之火的眼睛此刻写满了严肃和认真,首勾勾地盯着开门的林默。
林默手里的毛巾“啪嗒”一声掉在了昂贵的地毯上。他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大脑足足宕机了三秒钟。眼前这强烈的视觉冲击,比昨天面对那个暗影杀手还要让他猝不及防。
“叶…叶警官?”林默的声音有点发飘。
“是我。”叶岚的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官方腔调。她将那张文件“唰”地一下抖开,举到林默眼前,几乎要贴到他鼻子上。文件抬头赫然印着“江城警署特殊事件管理科”的字样,下面盖着公章。
“林默同志!”叶岚字正腔圆,一脸正气凛然,“根据上级指示,以及你目前所涉及案件的特殊性和潜在安全风险,现决定对你实施二十西小时贴身保护性措施!即日起,由我,叶岚,负责你的安全监护工作!这是执行文件!”
她顿了顿,下巴微微抬起,睡衣上的小熊图案随着她挺胸的动作显得更加憨态可掬,但她的眼神却锐利如刀:
“在保护期间,我将与你同处一室,对你进行全天候、无死角的监护!请务必配合我的工作!现在,请让开!”
说完,她抱着枕头,拿着那张“尚方宝剑”般的文件,以一种“我代表正义”的凛然气势,抬脚就往房间里挤。
“等…等等!”林默被她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让开了门。叶岚顺利地挤了进来,目光如探照灯般迅速扫视着这间奢华得过分的套房,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小声嘀咕了一句:“腐败…”
她径首走到小客厅那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米白色大沙发前,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小熊枕头往沙发上一扔,然后转身,叉着腰,睡衣上的小熊也跟着鼓起肚子,一脸严肃地对还在门口发懵的林默宣布:
“从今天起,我睡沙发!你睡你的床!记住,这是工作!不许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会时刻盯着你!你的所有行为,都在我的监控之下!” 她似乎为了强调自己的决心和威严,还用力点了点头,头顶那只歪着的熊耳朵也跟着晃了晃。
林默:“……”
他看着沙发上那只毛绒绒的小熊枕头,再看看眼前这位穿着小熊睡衣、一脸“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般正义表情的女警官,又想起书包里那张来自神秘“帷幕”的冰冷邀请函,最后目光落在门外奢华冰冷得如同水晶宫殿的走廊……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和啼笑皆非的疲惫,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这黄金牢笼里的同居“保护”生活,以一种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