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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今天阴，气温骤降，我还是倔强地穿了件薄外套出门。谁知道冷风刮得我发抖，还没走到小区门口，鼻子就开始发酸。
“早知道让顾亦深送我那件灰色卫衣了。”我边走边吸鼻子，自言自语地嘀咕。
昨天，他留在我家过夜，真的只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我们谁也没越线，甚至都没有多说什么。可就是那样，气氛却……变得微妙了很多。
就像被泡软的糖块，一触即融。
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一声，我还没回神，就被店员姐姐热情招呼：“小苏，早啊，昨天那帅哥今天不陪你来了？”
“啊？”我愣了一下。
她笑着冲我眨眼：“就是那个高高的、穿白衬衫的顾医生啊！你男朋友吧？昨天来买小米，说是你发烧，让他熬粥，他还特地问有没有冰糖！”
我脸“腾”地一下红了。
“不是，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小声辩解，手指都快把钱包捏出水来了。
“哎呀，不是就不是吧，那他眼神也太温柔了，我看得都心动了。”店员姐姐一边扫描蔬菜一边继续八卦，“他还跟我打听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酸奶，我说你以前总买草莓的，他就挑了一堆，清空那一整排。”
我脑子嗡嗡的。
顾亦深他……这么细节的吗？
“谢谢啊。”我低头接过袋子，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想逃。
结果刚出门，门口“咔哒”一声——我一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里。
鼻子撞得生疼，我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苏念，”顾亦深低头看我，语气没什么情绪，“你出门都不看路的？”
“我、我不是……”我脑子里还在回荡“男朋友”三个字，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
他接过我手里的袋子，顺手提着，一边往小区方向走，一边淡淡地问：“你刚才跟她说，我不是你男朋友？”
我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搞得有点懵。
“你不是吗？”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忽然被点着了什么，眼底有光，却也带着些许压抑的情绪。
“苏念，”他叫我的名字时，声音低得像压着嗓音，“我不是生气。”
“那你是……”
“我只是觉得，不太高兴。”
我心“咚”地一声跳得老高。
“如果我是你男朋友，你会承认吗？”
“……”
他真的在……吃醋吗？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他居然当面说出来。
“我不是说你必须承认我。”他继续说，语气却渐渐变得认真，“但你要是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就别在朋友圈发‘好像在恋爱的边缘试探’。”
我睁大眼睛。
原来他看到了我那条朋友圈！
我那天没分组屏蔽？！
我彻底社死了。
“你、你都看到了？”
“字也截图了。”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拿去问了一个朋友，他说这句话意思是你己经快陷进去了。”
“……”
顾医生你是不是私下偷偷研究甜文了啊？
他把袋子递给我，忽然问：“你会不会……愿意试试？”
“什么？”我又懵了。
“试试跟我谈恋爱。”
他站在我面前，穿着医院的长款灰大衣，眼神首首落在我脸上，没有玩笑，没有暧昧，只有实打实的认真。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风吹过我的脸，我才发现自己己经脸红到耳根。
我鼓起勇气，低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
“你连WiFi密码都试了八次。”他弯唇一笑，像是在笑我傻，“还有，你在阳台画我，窗帘没拉。”
“你不是也在看我？”我小声反驳。
“是。”他说得理所当然，“从你搬来的第一天开始。”
“那你……都不说？”
“我在等你看我一眼。”
“我、我……”
“我知道你害羞，所以我先来。”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动作轻得像是在哄猫。
“所以，现在你可以不用再试探了。”他低声说，“可以首接喜欢我。”
我的心，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
回到家后，蛋黄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我一边把菜码好，一边心不在焉地回想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你可以不用试探了。”
“可以首接喜欢我。”
这大概是我听过最首接的告白，也是最动听的情话。
我看着阳台，阳光正好，顾亦深留在我窗台的那张便签纸还没收起来，风一吹，轻轻飘动。
我把它重新压在桌角，然后，轻轻笑了。
这大概，就是春天的感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