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女子的虚影愈发透明,她轻声道:“当年我与夫君设下七魂灯,本是为了镇住血塘最深处的??” 话未说完,血塘突然炸开,一只巨大的爪子破土而出。那爪子布满腐烂的鳞片,指甲缝里卡着破碎的骸骨,每根骨刺上都缠绕着锁链,锁链尽头系着数不清的人类魂魄。
“这才是幽冥镜真正的宿主!” 神秘人癫狂地大笑,“三百年前,初代祭师用全村人的性命,也不过是将它暂时封印在血塘!” 黑袍人齐刷刷跪地,齐声高呼:“恭迎九幽魔尊!” 爪子一挥,锁链如暴雨般射向我们,金色道袍老者冲上前,用身体挡下致命一击,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
千钧一发之际,七魂灯的七颗血珠同时亮起,在半空连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我将玉佩嵌入吊坠,二者融合成一把金色钥匙,插入血珠中央。光芒中浮现出初代祭师最后的记忆:原来血塘深处镇压的,是幽冥界与人间的通道,而神秘人妄图用活人魂魄献祭,彻底打开通道。
“以初代祭师之名,锁!” 我高举钥匙,光芒形成巨大的锁链,缠住破土而出的巨爪。沉眠女子的虚影化作一道光,注入钥匙,钥匙表面浮现出与老槐树棺底相同的符文。神秘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指挥黑袍人发起最后的攻击。而血塘深处,魔尊的身躯正在缓缓升起,它散发的威压,让整个山阴村的土地都开始龟裂??
黑袍人手中幽蓝弯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与血塘深处的心跳声交织成死亡序曲。神秘人抚上与初代祭师如出一辙的面容,眼中跳动着疯狂的紫焰:“看看这张脸,是不是很熟悉?三百年前,我不过是从他身上剥离出的恶念!”
沉眠女子的虚影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三百年的悲怆:“原来... 你是被心魔吞噬的另一半...” 她话音未落,黑袍人己结成战阵,弯刀寒光汇聚成巨大的幽冥鬼面,朝着七魂灯噬咬而来。我将融合后的钥匙高举过头顶,光芒所到之处,靠近的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飞灰。
“没用的!” 神秘人甩出青铜镜,镜中投射出初代祭师与心魔决裂的画面 —— 当年为镇压九幽魔尊,初代祭师以自身为引,将体内恶念剥离封印。“他以为毁掉肉身就能永绝后患,却不知我早己与魔尊定下契约!” 神秘人手掌插入幽冥镜,镜中涌出的黑雾凝聚成锁链,缠住沉眠女子的虚影。
血塘的震颤愈发剧烈,魔尊的头颅终于探出水面。那是颗布满扭曲人脸的球体,每张脸都在发出无声的呐喊,眼球凸出眼眶,首首盯着七魂灯。金色道袍老者强撑着站起身,将最后一道符纸拍在我后背:“小友,七魂灯需以七情为引!找到灯芯,点燃你的愤怒、哀伤、希望...”
神秘人指挥黑袍人组墙,阻拦我靠近七魂灯。混战中,我瞥见老槐树下的棺底符文开始倒流,形成新的阵图。锁魂童最后的残魂突然冲进阵图,化作一道蓝光:“这是初代祭师留下的困魔阵!需要用血脉之力激活!” 我咬牙割破手腕,鲜血滴在阵图上,地面顿时升起金色牢笼,困住半数黑袍人。
但魔尊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紫色毒雾腐蚀着金色牢笼。神秘人趁机扑向七魂灯,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灯珠时,沉眠女子突然化作万千光点,刺入神秘人的身体。“休想!” 神秘人的怒吼震碎空气,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竟与魔尊的虚影逐渐重合。
“不好!他要与魔尊融合!” 金色道袍老者冲向神秘人,却被突然出现的锁链缠住。而我终于在七魂灯底座找到细小的灯芯,可无论注入多少血脉之力,灯芯依旧黯淡无光。血塘的水面彻底沸腾,魔尊与神秘人融合的巨影遮蔽天空,一场足以毁灭山阴村的灾难,己近在咫尺......
融合后的魔影仰天咆哮,山崩地裂。我攥着黯淡的七魂灯芯,看着被锁链勒得奄奄一息的金色道袍老者,,那些因诅咒死去的村民、为保护我牺牲的哑巴樵夫、消散的锁魂童…… 愧疚与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不!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我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灯芯上,七魂灯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灯珠中浮现出初代祭师和沉眠女子的身影,他们携手将力量注入灯中,“以七情为引,以执念为火,燃尽世间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