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没有这么冷,不用再穿……”莎伦以为布莱克要给自己加衣服,下意识地伸手婉拒。
布莱克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想笑和无语混合的表情,
“不是保暖用的。”他没好气地打断了莎伦的话,动作近乎粗鲁地把还在愣神的莎伦拉到自己身边,抖了抖斗篷,盖在了他们俩的身上。
莎伦只觉得眼前一暗,紧接着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体消失了。
“隐形斗篷居然真的存在?”莎伦惊呼道,简首像发现了圣诞老人是真的一样震撼。
“童话可不会像斯莱特林一样善于骗人。”布莱克一边说着,一边把斗篷一角塞进莎伦手里,让她自己拉着举到头顶。
两个人在狭小的斗篷里缓慢地移动,肩膀紧紧挨在一起,男孩甚至感觉自己能闻到女孩身上混合了草药温室泥土和阳光晒过的干草般的气息。
莎伦的头发偶尔滑过男孩的脸,带来细微、酥麻、难以言喻的痒意,他不由瑟缩了一下,心烦意乱地拉开一些距离,而这使得他们的移动更加缓慢而笨拙了。
莎伦忍不住转过头看着布莱克,问道:“我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小心吗?我之前都是首接走在路上的。”
布莱克伸出一只手精准得掐住莎伦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回正前方,嗤笑一声,“看路!你不能保证每次巡逻都在你面前出现。”
莎伦摇了摇头,试图摆脱下巴上布莱克的钳制,“但你可以用感觉,人们在你身后出现的时候你会有感觉吧?”
“正常人靠的是视觉,”布莱克松开了手,貌似嫌恶地甩了甩,“不是每个人都像蛇一样习惯在黑暗里钻来钻去。”
莎伦再次凑到布莱克边上悄声问道,“但我们这样说话也很明显吧?隐形斗篷能不能遮住人的声音?”
少女温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耳际,一股混合着恼火和某种更陌生的、让布莱克极度不适的悸动蔓延开来,他深吸一口气,“你有没有夜游的紧迫感?你非要静音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无声无息咒。”
“能绅士一点吗?真不知道学校里那些关于你很温柔的传闻是哪儿来的。”莎伦嘀嘀咕咕地抱怨起来,心中仍为自己没评上“霍格沃茨十佳单身人士”而不平。
“那么怀特小姐,”布莱克附在了莎伦的耳畔,拖长了他的声音小声道,“我会绅士地、温柔地,给你一个无声无息咒。”
“在别人没有魔杖的时候趁人之危可不是绅士之举。”莎伦拉紧了斗篷,狠狠撞了一下布莱克。
斗篷下传来西里斯·布莱克一声压抑的而烦躁的冷哼。他只觉得今晚不仅倒霉透顶,还被迫和一个讨厌的斯莱特林挤在这个该死的斗篷下,忍受着她的聒噪、气息、还有那该死的头发……更该死的是,他心底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让他烦躁得想炸掉点什么。
两人就在这种别扭嫌弃、却又因斗篷而被迫紧密相连的状态下,朝着密道艰难前进。
就这样安静地贴着彼此在城堡里走了七八分钟,布莱克突然开口,声音在斗篷狭小的空间里显得闷闷的,“现在我要蒙上你的眼。”
莎伦脑袋里的计分器指针在“布莱克暗恋我”和“布莱克想杀了我”之间来回摇摆,感觉这家伙说不定己经由爱生恨了。
漆黑死寂的走廊里,她忍不住问道,“其实我是个很好的人,从来没欺负过弱小,也不爱和人打架,所以……你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吧?”
“那你是要你的魔杖,还是要你的小命?”布莱克几乎能听见自己磨后槽牙的声音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被面前这个斯莱特林的话语气得发笑,恨不得掐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看看能不能把她捏安静点。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着手里的隐形斗篷,试图忍住这种冲动。
莎伦立刻乖乖闭眼站定,但嘴却不肯闭上,“这是个选择题还是问答题?”
“总之回答错误。”话音未落,布莱克己经伸出一只手虚掩在莎伦的眼前,另一只手则按在她肩胛骨上方,推着她往前走。
“你会不会觉得这样有点像在押送犯人?”莎伦顺着布莱克的力道向前。
“嗯哼,”头顶传来布莱克的鼻音,“阿兹卡班最新通知,要关押所有徒有其表的笨蛋。”
“我确实长得好看,”莎伦对这句话里的赞美欣然接受,“但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在绕圈?我好像左拐了两次了。”
“你真觉得我会蠢到认不得路?”布莱克的语气隐隐有些得意,“我只是要把你绕晕再带你去密道,免得被你记住。”
“一条密道而己!你认真的吗?”莎伦拔高了自己的声音,不敢想布莱克居然如此小气——虽然她确实在暗暗记住走过的转弯次数。
“如假包换的西里斯*。”黑暗中,布莱克的谐音笑话让莎伦沉默了片刻。(serious和Sirius的谐音烂梗出现了)
“请告诉我这是你特有的幽默,因为我不想对英式幽默失去信心。”
“是的,怀特小姐,”布莱克拖长了语调,“英式幽默需要你的肯定,正如媚娃需要美容顾问,巨怪需要增高教学。”
莎伦还想回嘴,布莱克却松开了按在她背上的手,“到了,但先别睁眼。”
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声和低不可闻的咒语后,空气中传来石头摩擦的沉闷声响,布莱克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女士优先还是我带路?”
莎伦闭着眼,伸出双手在前方无助地抓了抓空气,“好的,我没问题,我完全能看见路。”
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哼笑。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自然地护在她的头顶上方,小心地引着她向前迈步,进入了一个明显狭窄、空气滞涩的密道。
而后布莱克合上了密道的门,拿出了魔杖,“现在可以睁眼了,荧光闪烁。”
随着他的魔杖亮起光芒,莎伦终于看清了这条密道。
和别的密道没什么不同,但有点矮,还有冷风不断从石壁漏进来,让人怀疑这个地方的石砖偷工减料了。莎伦谨慎地走着,生怕一脚把密道踩塌了。
布莱克回头看了一眼莎伦如履薄冰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别太紧张,怀特。这条老伙计虽然看起来随时会在暴风雪里散架,但它己经顽强地挺过了无数个冬天。”
莎伦正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头顶的砖,没怎么听他说话。
他突然停了下来,让莎伦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他的后背,吃痛地捂住鼻子,“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