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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垃圾佬的硬核警告！
“废物再生”试验工位。
名字挺唬人，其实就是个搭在巨型垃圾山脚下的、用厚钢板和废弃集装箱拼凑的棚子。棚顶漏风，地面是压实了的金属碎屑和油污混合物。工作台是两张锈迹斑斑的厚钢板拼起来的，上面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破烂：扭曲的液压杆、断成几截的炮管、冒着焦糊味的电路板、几坨分辨不出原型的虫族粘液块，甚至还有半台被拆得只剩骨架的民用扫地机器人。
陆砚舟站在工作台前，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拂过一堆锈蚀的齿轮。意识沉入【机械之心】，那冰冷的洪流因为15000贡献点的入账（他和柱子平分，各7500点）而活跃了一丝，稳定度艰难地爬升到【23%】。新解锁的【基础物质解析与重构（Lv.1）】图标在意识深处微微闪烁。
他拿起一块巴掌大小、布满蜂窝状孔洞的黑色虫族甲壳碎片（S1级钻地虫背甲）。
【物质解析启动…】
【材质：生物硅化几丁质复合物】
【结构强度：中等】
【能量传导性：极低】
【特性：轻质、吸能、弱酸抗性…】
【重构建议：可作为轻型护甲填充物/阻尼缓冲材料…】
信息如同涓涓细流涌入脑海，虽然粗浅，但比之前瞎子摸象强太多了！他又拿起一块从报废动力装甲上拆下来的、巴掌大小的合金装甲板。
【材质：星尘合金（劣质回收料）】
【结构强度：中高】
【能量传导性：中等】
【特性：高硬度、耐磨损、导热性差…】
【重构建议：可作为武器挂载基板/切割工具刃材…】
“老板！你看这玩意儿！”柱子抱着一个沉重的、布满凹痕的金属圆筒跑过来，咣当一声放在工作台上。圆筒一端是复杂的阀门结构，另一端连接着断裂的管道。“从那边‘游隼’残骸堆里翻出来的！好像是…压缩空气罐？”
陆砚舟目光扫过。
【物质解析…】
【物品：高压惰性气体储罐（空）】
【材质：高强度钛合金（中度损伤）】
【内部压力：0 MPa】
【容积：50L】
【特性：耐高压、密封性良好（阀门轻微泄漏）…】
【重构建议：可作为压力容器/气动动力源…】
压缩空气罐？陆砚舟看着那复杂的阀门结构，又看了看工作台上那几根锈迹斑斑但相对完好的液压杆，一个“老六”点子瞬间成型。
“柱子，去找找，有没有小号的高压密封阀门，还有…废弃的消防水带！越结实越好！”
“得令！”柱子屁颠屁颠地扎进零件堆。
陆砚舟则拿起工具，开始对付那个空气罐。他用基地配发的简陋焊枪（功率低得可怜），小心翼翼地将阀门接口处泄漏的缝隙重新焊接密封。同时，意识在系统面板中发出指令：“解锁！【基础气动回路原理】！”
【叮！消耗100点械能！解锁蓝图【基础气动回路原理】！剩余械能点：7400点！】
气动结构、阀门控制、压力释放…基础信息涌入。他动作笨拙却异常专注，用找到的零件和粗大的消防水带（内衬是耐磨橡胶），开始构建一个极其简陋的回路：空气罐（压力源）→ 手动控制阀门（开关）→ 消防水带（输送管）→ 末端连接一根粗短的、被他用砂轮打磨出尖锐斜面的实心合金棒（撞针）。
一个多小时后，一个造型极其“别致”的玩意儿出现在工作台上。
主体是那个修好的高压气罐，固定在两根废弃液压杆焊接的简易支架上。气罐的阀门接口连接着粗大的消防水带，水带末端则套着那根寒光闪闪的合金撞针。撞针尾部连接着一根用废弃自行车刹车线改装的简易拉发引信。
整体看上去像个绑着消防水管的煤气罐，上面插着一根巨大的铁钉子，散发着浓烈的“土作坊”气息。
【叮！成功制造【高压气动弹射装置（丐版）】！】
【消耗基础材料，未消耗额外械能点！】
“老板…这…这是啥？”柱子抱着找来的零件，看着这怪模怪样的东西，一脸懵逼，“大号滋水枪？”
“滋水枪？”陆砚舟咧嘴一笑，笑容在油污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给它充上气，它能给虫子的脑壳‘开个洞’！”
他示意柱子将空气罐连接到基地工位提供的、压力低得可怜（最大10MPa）的公用压缩空气接口。嗤嗤的充气声响起，简陋的压力表指针缓慢爬升。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工位棚外响起。
两辆涂着黑石商会岩石徽记、造型粗犷的武装皮卡，蛮横地停在垃圾堆旁，扬起一片金属粉尘。车上跳下来七八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简陋霰弹枪和砍刀的壮汉，为首正是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张队长。他嘴里叼着劣质雪茄，眼神阴鸷地扫视着工位棚，最后落在陆砚舟身上。
“哟呵，垃圾佬，忙着呢？”张队长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一脚踢开挡路的废弃零件，“听说你捡了个大便宜？一万五千点贡献点？啧啧，够买不少好东西了。”
他身后的手下散开，隐隐形成包围之势。周围的垃圾佬们见状，纷纷埋头干活，不敢多看。
柱子脸色一变，握紧了手里的液压钳。
陆砚舟停下手中的活计，面无表情地看着张队长：“张队长有事？”
“没什么大事。”张队长吐出一口浓烟，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就是来提醒你一下，黑石商会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那点贡献点，拿着烫手，容易…烧着自个儿。” 他目光扫过工作台上那个怪模怪样的“高压气动弹射装置”，嗤笑一声：“怎么？挖垃圾挖出幻觉了？真以为靠这些破烂能造出什么玩意儿？”
他走上前，用穿着厚重皮靴的脚，漫不经心地踢了踢固定气罐的液压支架：“就这？废品站都不要的玩意儿！”
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陆砚舟眼神一冷：“张队长，基地有基地的规矩。我的工位，不欢迎闲杂人等。”
“规矩？”张队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在这‘熔炉’，拳头和资源才是规矩！小子，识相的，主动去找陈工，说那残骸是你偷拿我们商会的，把贡献点吐出来！再赔上五千点当利息！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否则…” 他眼神陡然转厉，如同毒蛇，“你这工位，还有你那个躺在罐子里的兄弟，恐怕都不得安生！”
赤裸裸的威胁！柱子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冲上去，被陆砚舟一把按住。
陆砚舟看着张队长嚣张的嘴脸，又瞥了一眼工作台上那个压力表指针己经爬到8MPa的空气罐，心中那股憋屈的怒火混合着冰冷的计算，瞬间达到了顶点。
火力不足？那就用垃圾教教你们，什么叫“硬核警告”！
“张队长，”陆砚舟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你说得对，这些东西是破烂。”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工作台前，拿起那根连接着撞针尾部的、用自行车刹车线改装的拉发引信，轻轻着粗糙的线绳。
“但是，破烂用对了地方…”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张队长，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心底发寒的弧度，“也能要人命！”
话音未落！
陆砚舟猛地一拽手中粗糙的刹车线引信！
“咔嚓！” 简易阀门瞬间打开！
“嗤——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如同高压锅爆炸般的恐怖爆鸣猛地炸响！8MPa的高压空气瞬间找到了宣泄口！粗大的消防水带如同充血的巨蟒般猛地膨胀、绷首！
水带末端那根沉重的、磨尖的合金撞针，在狂暴气流的推动下，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银色残影，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朝着工位棚外二十米开外、堆积如山的废弃装甲板残骸堆——狠狠射去！
“噗嗤——哐当！！！！！！”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混合着沉重的撞击声！
足有半米厚、由多层星尘合金装甲板堆叠而成的残骸堆，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最外层的装甲板瞬间向内凹陷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恐怖深坑！边缘扭曲翻卷！无数锈蚀的金属碎片如同霰弹般向西周激射！烟尘弥漫！
整个D-7区瞬间死寂！
所有的噪音——切割声、敲打声、吊臂的嗡鸣——全都消失了！数百名垃圾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堆装甲板残骸上出现的恐怖凹陷，又齐刷刷地看向工位棚里那个还冒着丝丝白烟、造型简陋的“煤气罐滋水枪”，最后目光聚焦在陆砚舟和他手中那根粗糙的刹车线上。
张队长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叼着的雪茄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他和他身后的手下，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刚才那一“枪”，要是打在人身上…
柱子张大了嘴巴，看着那装甲板上的深坑，又看看陆砚舟，激动得差点喊出来。
陆砚舟松开手中还在微微颤抖的刹车线，任由它垂落。他拍了拍那台简陋的“高压气动弹射装置”冰冷的外壳，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他转过身，布满油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冰冷的刀锋，首刺张队长。
“张队长。”
“我的工位，现在够‘硬’了吗？”
“不够的话…”
他指了指工作台上剩下的几根液压杆和角落里几个更大的废弃灭火器钢瓶。
“我这儿…”
“还有几发‘大货’。”
“要不要…”
“试试硬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