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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玻璃窗斜切进来，落在徐清风摊开的试卷上。他低着头写着什么，笔尖时不时停顿一下，像是在琢磨哪道题卡住了。
“这题其实不难。”他自己嘟囔了一句，嘴角有点来。
沈小棠坐在旁边，手里捏着荧光笔，在草稿纸上划拉得飞快，“你能不能别老说这句话？听着烦死了。”
她心里却有点发紧。昨晚天文台那事还在脑子里绕来绕去——星象仪、印记、金光，还有那个影子……她没敢告诉别人，那影子穿的衣服，和自己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我这不是想让你放松点嘛。”徐清风转过头看她一眼，“再说了，考试马上就开始了，你得稳住。”
“稳个屁！”她翻了个白眼，“你知道现在整个三班都在传什么吗？说这次期末卷子全都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苏雪凝抱着保温杯走进教室，脸色比平常更冷。
“你们都看到了？”她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扫了一圈，“刚才隔壁己经有人昏过去了。”
徐清风皱眉拿起自己的试卷，果然看到上面浮出一串整齐的答案，像是被谁硬刻上去的。
“是结界残留的灵力。”他低声说，“上次操场那边布下的反训练结界，影响范围可能比我预想的大。”
沈小棠凑近看了一眼，瞳孔缩了一下，“不对劲……这些符文怎么有点像二十年前仙门那场大乱留下的封印痕迹？”
“你还记得那些？”徐清风看了她一眼。
“梦里见过。”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但苏雪凝听到了。
“你最近有没有梦到九尾狐？”苏雪凝问。
沈小棠愣了一下，点点头。
“那就对了。”苏雪凝抱紧保温杯，“这些灵力波动，可能是暗夜魔尊埋的后手。”
空气一下子沉了下来。
“先处理眼前的事。”徐清风深吸一口气，袖子里那支带着符文的钢笔轻轻一划，一股灵力缓缓释放出来。
他掌心贴在试卷上，那些诡异浮现的答案开始变淡，最后彻底消失。
可下一秒，整个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一个接一个的学生歪倒下去，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糟了！”沈小棠猛地站起来，“你是不是净化过头了？”
“我以为只是清除灵力……”徐清风也有点慌了，“没想到会触发群体昏睡机制。”
苏雪凝迅速打开保温杯，寒气扑面而出。
“试试这个。”她把杯子对着空气一照，一股清凉的灵力扩散开来。
最靠近她的几个学生眼皮动了动，像是要醒过来。
“好办法！”徐清风眼睛一亮，“你能多做几份‘清醒酒’吗？”
“问题是首接用杯子释放，没法批量复制。”她皱眉，“而且这种混合灵力很不稳定。”
“我来。”徐清雪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举着照妖镜，“用镜子反射你的寒气，我可以控制输出量。”
“你不是去社团了吗？”沈小棠惊讶。
“我不放心你们，就赶回来了。”她语气里透着担心，照妖镜一照，苏雪凝的保温杯立刻泛起一层蓝光。
“成了。”她得意地说。
接下来就是怎么让人喝下去。门口传来脚步声，李明德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他板着脸，“整个年级都乱套了！”
“我们有办法。”徐清风递上一瓶“清醒酒”，“需要您配合。”
李明德接过瓶子，盯着他们看了几秒：“你们这群学生，总是在关键时刻给我添麻烦。”
“教育就是渡人嘛。”徐清雪笑嘻嘻地接口。
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广播室。
不久之后，喇叭响了：“全体考生请注意，请班主任组织发放‘紧急提神剂’，每人一口，不可多饮。”
混乱中，一瓶瓶“清醒酒”被分发出去。李明德站在讲台上，灵气教鞭轻轻一点，每瓶液体都泛起微弱波纹。
学生们一个个醒来，揉着眼睛，一脸懵。
“这是……考场上发生了啥？”有人嘀咕。
“不知道啊，好像做了个梦。”
只有少数人注意到，自己喝下去的液体里隐约有符文闪烁，但他们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铃声打断了。
“结束了。”徐清风收起钢笔，轻声说。
沈小棠看着他，忽然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他愣了一下，笑了笑：“我只是有点预料。”
“少来了。”她撇嘴，“你肯定还藏着什么没告诉我们。”
“我只是觉得……”他望向窗外，“这场考试，可能只是个开头。”
苏雪凝没说话，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保温杯。杯壁上，一道陌生的印记慢慢浮现出来，像是谁故意留下的符号。
她合上了杯子。
教室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首到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的风波。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那道印记，正悄悄在杯底深处闪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