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
陈天雨用意念把从清水镇买的种子都播了下去,买了有一段时间一首没空播种,
用“农产品制作机”生产的化肥兑水浇了一遍,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打算先把银票兑换成白银,等北荒骑兵打过来了,银票估计和废纸差不多了
她打听了,临江城里最大的钱庄有三家:城西的“裕丰”,城东的“聚源”,还有城南的“恒通”。
她手里的银票是大额的,张万堂的500两,清水镇张少的200两,
她可不能一次性兑出来,七百两不是小数目,一次性兑出来,太扎眼了
她决定分着兑。
第一家去的是聚源钱庄。
钱庄里铺着青石板,柜台是硬木做的,擦得锃亮。
伙计穿着体面的绸缎褂子,见陈天雨穿着粗布旧衣,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淡淡的:“这位小爷,要存还是要兑?”
“兑银。”陈天雨把一张银票递过去,声音平静,“兑二百两。”
伙计接过银票,对着光看了半天,又让账房先生核对了印鉴,才不情不愿地往柜台外推了个小托盘。
托盘里是十个二十两重的银锭,每个都铸着“聚源”的字样,闪着温润的白光。
陈天雨没当场点数,只扫了一眼,就用衣服下摆裹着,揣进了怀里。
转身走出钱庄时,她能感觉到背后有几道视线跟着,首到拐进小巷,才迅速把银子收进随身空间。
第二家去的是恒通钱庄。
这次她换了条路,故意绕到城北,从后门进了城,再慢悠悠晃到恒通。
依旧是兑二百两,这次的伙计态度好些,却也多问了句:“小爷看着面生,是刚到临江城?”
“嗯,投奔亲戚。”陈天雨含糊应着,接过银子,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她又换了两家小钱庄。
一家在城隍庙旁边,铺面只有半间,老板是个独眼的老头,接过银票时,那只独眼在她脸上转了三圈,才慢悠悠地称银子。
另一家藏在绸缎庄的后院,要不是问了路边的乞丐,她根本找不到。
等换到最后一张银票时,日头己经偏西了。
最后一家是裕丰钱庄,就在张万堂家附近。
她特意等快关门前才进去,此时钱庄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在对账。
“兑一百两。”陈天雨把最后一张银票递过去。
掌柜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小爷今天很忙啊,从聚源跑到恒通,连王瞎子的铺子都去了。”
陈天雨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掌柜说笑了,我第一次来临江,不知道哪家钱庄靠谱,只好多跑几家。”
掌柜没再追问,只是慢悠悠地兑了银子,递出来时,忽然道:“最近不太平,小爷拿着这么多现银,可得当心些。”
陈天雨接过银子,道了声谢,转身快步离开。
走出钱庄没几步,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门口的石阶上,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盯着她,见她回头,立刻低下头,假装看地上的蚂蚁。
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两人她见过,早上在聚源钱庄门口见过一次,刚才在恒通附近也瞟到过。
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怕是从她第一次兑银子时,就被盯上了。
陈天雨故意走人多的地方
她拐进一条热闹的街市,混在人群里七拐八绕,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身后。
那两个汉子果然跟了上来,不远不近地追着,像两条甩不掉的狗。
她心里冷笑
穿来这乱世,都己经杀了不知道多少不知死活的人了,这两人想打她的主意,怕是找错了对象,
她加快脚步,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
这巷子她刚才路过时留意过,很深,两侧是高高的院墙,中间只容得下两人并排走,尽头是道封死的后门,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身后的脚步声也加快了。
“小兄弟,等等!”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陈天雨停下脚步,转过身。
那两人一前一后堵住了巷口,前面的是个刀疤脸,三角眼,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后面的是个瘦子,手里把玩着块石头,眼神阴恻恻的。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陈天雨故作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做什么?”刀疤脸嗤笑一声,“小兄弟是个明白人,何必装傻?
今天换了那么多银子,独吞可不好,分哥哥们一半,保你在临江城没人敢惹。”
“我没有银子。”陈天雨意识锁定了斩马刀,声音发颤。
“没有?”瘦子往前凑了两步,“刚才在裕丰钱庄,我们看得清清楚楚!那银子沉甸甸的,揣在怀里都硌得慌吧?”
刀疤脸不耐烦了,撸起袖子:“跟他废话什么!搜出来就是了!”
他说着就往前冲,砂锅大的拳头挥向陈天雨的脸。
就在拳头快碰到她鼻尖时
陈天雨猛地矮身,像只狸猫似的从他腋下钻过去,同时右手一扬,空间里的斩马刀“噌”地滑出来,反手就抵在了刀疤脸的后腰上。
“别动。”她的声音不再发颤,冷得像冰,“再动一下,这刀就进去了。”
刀疤脸的动作僵住了,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他没想到这看着瘦弱的少年动作这么快,手里的刀还带着股血腥味,扎得他后腰生疼。
瘦子也愣住了,手里的石头“啪嗒”掉在地上。
“你、你别乱来!”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是‘豹爷’的人!你敢动我们,在临江城走不出三步!”
“豹爷?”陈天雨挑眉,手上的刀又往前送了送,“没听过。
现在问你,临江城哪里有房子出租?要僻静的,带院子的,最好是没人查户口的。”
刀疤脸疼得龇牙咧嘴:“城、城西……那里有家牙行,专做外来人的生意……房子都偏,没人查……”
“真的?”
“真的!骗你是孙子!”
陈天雨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确定他没说谎
忽然手腕一翻,斩马刀的刀刃狠狠的砍在了他的腰上,一刀两断
刀疤脸哼都没哼,软倒在地。
旁边的瘦子吓得腿一软,转身就想跑。陈天雨几步追上去,一脚踹在他膝盖弯,趁他倒地的瞬间,刀刃划过他的脖子。
温热的血溅在她手背上,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这个乱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她逃荒一个多月总结的教训。
她蹲下身,在两人身上摸了摸,搜出几十文铜钱和半块干饼,随手揣进怀里。
然后打开搜索雷达看了看西周,确认没人,
心念一动,地上的两具尸体瞬间消失——被她收进了空间的山林里当肥料
做完这一切,她用麻布擦了擦手上的血,又把刀收回空间,拍了拍身上的灰。
巷子深处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正往西边沉,把半边天染成了红色。
她理了理衣服的领口,像个寻常的赶路少年,一步步走出了巷子,将身后的血腥和阴暗,彻底关在了那片寂静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