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
王德接过纸条,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地方曾经是我爹放破烂杂物的地方啊,几十年没动过了,怎么会有恶霸帮他们苦苦寻求的东西呢....”
“去看看!”聂安当机立断。
王德不再犹豫,端起油灯,带着聂安穿过堆满杂物的堂屋,来到后院。角落里,一堆劈好的柴火和破旧箩筐杂乱地堆放着。
两人合力,迅速搬开杂物。一个几乎被泥土掩埋、锈迹斑斑的方形铁盖露了出来,上面挂着一把老式的大铁锁,锁身也被厚厚的铁锈包裹。
“这锁…怕是锈死了。”王德皱眉,试着拽了拽,纹丝不动。
“王叔,退后。”聂安上前一步。
他凝视着那把锈锁,心念微动,丹田混沌空间内的道胎雏形轻轻一震。一股温润精纯的灵力被调动,顺着手臂经脉流淌,汇聚于右拳。拳头表面,再次泛起那层极淡的、莹润的白光。
没有花哨的动作,朴实无华的一拳,对准锁扣与锈蚀门板的连接处,悍然轰下!
砰!
声音不大,却异常沉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铁屑纷飞。
在道胎灵力精准的冲击下,那看似坚固的锈蚀锁扣连同周围一大块锈死的铁门板,如同被重锤击中的朽木,瞬间崩裂、碎开!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露了出来。
“嘶…”王德在旁边看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徒手碎铁锁?这力量…太恐怖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废物”侄子吗?
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聂安率先弯腰钻了进去,王德端着油灯紧随其后。
地窖不大,堆满了各种陈年破烂:破瓦罐、烂农具、腐朽的木料。灰尘蛛网厚得能当被子盖。
“在那边!”王德凭着记忆,指向角落一个蒙着厚厚灰尘、半埋在杂物里的破旧铁皮箱子。
两人合力把箱子拖出来。箱子本身很普通,锁扣早己锈坏。王德用撬棍用力一别。
嘎吱!
箱盖被撬开。
一股更浓郁的霉味散出。里面塞着几件发黄发硬的旧棉袄。
王德伸手进去摸索,脸色越来越凝重。突然,他动作一顿!
“有东西!”
他费力地从几件破棉袄下面,掏出一个用厚厚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体!油布外层也沾满了灰尘和霉斑。
聂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接过油布包裹,触手感觉里面的东西材质奇特,非金非玉,带着一种冰凉的温润感。
他深吸一口气,一层层揭开油布。
最后一块油布滑落。
一块巴掌大小、边缘断裂不规则的暗色残片,静静地躺在他手中。
材质似玉非玉,似骨非骨,入手温凉,隐隐透着一丝沉重感。
残片中央大部分区域缺失,但在靠近断裂边缘的地方,一个猩红如血、妖异邪魅的彼岸花图案,清晰无比地烙印其上!与聂家族谱封面的符号、顾家辉记忆中那地图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就在聂安的手指触碰到残图边缘的刹那!
嗡——!
他体内,那沉寂的先天无垢道胎雏形,猛地一震!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骤然加速旋转起来!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吸力自道胎中心散发!
与此同时,残图上那个猩红的彼岸花图案,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激活,极其短暂地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芒!
一股极其古老、苍茫、深邃的气息,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瞬间掠过聂安的感知,又倏然消失!
道胎与残图,产生了神秘共鸣!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叮!接触‘九幽秘藏’核心信物。道胎本源受到微弱刺激,修炼速度永久提升5%。】
微小,但实实在在的提升!聂安心中一喜。
“就是它!”聂安眼神锐利如刀,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将残图重新用油布包好,贴身藏在最里层衣服的口袋里。他能感觉到,道胎的气息似乎隐隐包裹着它,掩盖了其特殊的波动。
“王叔,这东西是祸根,但也是我的机缘!必须带走!”
王德看着聂安郑重的神情,又想起刚才那恐怖的力量,毫不犹豫地点头:“你拿着!这东西放我这,迟早引来杀身之祸!小安,王叔信你!你一定能闯出一条路!”
“此地不能久留!”聂安斩钉截铁,“顾家和恶霸帮的余孽很快会像疯狗一样扑过来!我们必须立刻走!带上阿宁,离开任丘市,越远越好!找个没人认识的小地方,隐姓埋名!”
“好!”王德没有任何异议。
两人迅速返回屋内。王德忍着手臂伤口的疼痛,小心翼翼地将昏睡的聂宁背起,用布带固定好。聂安将搜刮来的现金和那几瓶低阶丹药塞给王德。
“走!”
趁着夜色最深沉、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破旧的小院,融入旧城区迷宫般的小巷。
聂安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老宅模糊的轮廓,又望向任丘市区那隐约的灯火方向。
手掌按在胸口,隔着衣服感受着那块温凉的残图,体内道胎雏形平稳而有力地搏动,自发地吞吐着天地灵气。
力量在血脉中奔流。
希望在前方延伸。
仇恨,深埋心底。
“潜龙在渊,终有腾空日!顾家,我们的账,等我回来再算!”
他收回目光,眼神坚定如磐石,护着王德和背上的妹妹,朝着远离任丘的方向,疾步前行。
“先天道胎,九幽秘藏…我聂安的巅峰之路,就从今夜,正式开始了!”
夜色如墨,寒风如刀。
聂安、王德,以及王德背上昏睡的聂宁,三人如同融入阴影的游鱼,在远离任丘市的崎岖山路上疾行。
聂安体内,那片混沌的丹田空间中心,那点莹润的“先天无垢道胎”雏形,如同永不疲倦的引擎,持续而平稳地运转着。天地间稀薄的灵气,无需他刻意引导,便自发地、丝丝缕缕汇入他的身体,经过道胎的转化,化作温润精纯的能量,滋养着他新生的经脉,补充着消耗的体力。
他感觉不到丝毫疲惫,反而精神奕奕。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吐着天地精华。这种状态,让他对新生的力量充满了掌控感。
“王叔,再坚持一下,翻过前面那座山坳,应该就出了任丘市的地界了。”聂安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异常清晰沉稳。
“好…好…”王德喘着粗气点头,看向聂安的目光充满了复杂。这个侄子的变化太大,强大得让他陌生,却也成了此刻唯一的依靠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