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梳妆还未毕,陈灵灵若有所思,问道:“她们说话,都这样不客气嘛?怎么前几天不是这样的。”
“人威则众惧,面善则被欺。”青冠开口,平静的为她理好最后一缕发丝。
“牛x,这牛x,大户人家心眼就是多。是这样的,不行,我要抱大腿。”陈灵灵面上无甚,心里默默的想。随后,她轻轻撇过头,无辜到有些撒娇问:“那,我这么善良,被人欺负了,你会保护我吗?”眼睛大大的看着她。
“竭尽所能。”青冠回道。耳尖热热的。
陈灵灵心想:不行,她始终是丫鬟,还得找个更大的靠山。于是她又暗戳戳问道:“欸,那我们这里,哪个最厉害?”
“陈母。”青冠回
“第二呢?”她又问。
“再就是陆夫人,你的母亲。”
陈灵灵听得心情舒畅,感觉自己一时半会应该是死不了,又问:“那我排第几?”
青冠想了想,回道:“若只在我们府,你应是第三。”
哇塞……陈灵灵心想:老祖宗,还是吊。“那你呢?”青冠问。
“我,不知。”青冠回道。
梳妆好,再逛逛园子,看看画,逗逗雀儿,这一天就晃晃悠悠的过去了。
天色稍露忧,陈灵灵坐在石凳上问:“青冠啊,在园里每天都做这些吗?太无聊了吧,我想上学,我想上学啊!”陈灵灵发出抗议。
“以前的话,倒不是这般清闲。”
“那是?她会去上学吗?”陈灵灵又有精神起来。
“会。每日也会有杂事让小姐管,虽只是练练手,但也是非常繁琐的。”青冠回忆道。
“哦~现在是当在给我放假吗?”陈灵灵道。
“是的。”青冠简短的回答,又问道:“灵灵昨天,不还很快乐吗?”
“哎,你不懂,花只能在忙的时候看最好看,不忙的时候,其实也没这么有趣了。”陈灵灵道。
青冠正欲答,院门来了,一袭青衣先入眼,两缕青丝挂步摇。待细看眉眼,两唇红润,眼里含笑,是玉烟盈盈走来。“姑娘好!”她行礼。
“你好你好!”陈灵灵去扶玉烟,她还是不太喜欢受礼。“有什么事吗?”
“老祖宗让我叫姑娘吃饭呢。”玉烟面色精神,带着她边走边说。
“那走吧,谢谢你来叫我。”陈灵灵笑着看她,心想:哇塞,好美丽的小女子啊,珠光宝气的真别说。
三人漫步走去,云色透红,新石铺路,凉凉透心。稍转几道折,又隐约看到了前天院子,枝叶错落,仿佛蓬莱仙境,只来来往往的人情证明着还在人世。
“比上次看到的还要漂亮,这才是真古风。”陈灵灵心里赞叹。
“灵姑娘,就快到了,你看,就在那了。”玉烟手轻指前方。
“嗯,看到了。”陈灵灵好奇的眺望。“欸,小心,注意脚下!”陈灵灵拉住要被石子绊倒的玉烟。
“谢谢姑娘,这石子路……”玉烟握住她的手,转过头看着那块凸起的石子,“这是请外边的人来铺的,怎么会出这么大差错。”
陈灵灵看向青冠,青冠端下去瞧,用手掰了掰道:“有人撬开的,石子也换了。”
陈灵灵和玉烟相视,玉烟忙安慰笑道:“许是有人恶作剧罢了,灵姑娘不要多虑。”陈灵灵点点头。“此事,等老太太有空,我再去回她,姑娘切勿多想”
“我?不会的不会的,走吧,我饿了。”陈灵灵道,挽着玉烟的手,和她并排走。
青冠跟在后面,似乎不太开心,脸比平时看着更冷漠。
在此同时,屋里的人己经差不多来齐,没有上次的多,都是府里的夫人奶奶和少爷小姐,加起来共七八个人。陈母坐中间,旁边还摆了个凳子。
“老祖宗,二小姐和青冠来了。”丫鬟跑进来说。
“可算来了,快,去传开饭。”大奶奶对丫鬟道。“美人来了,可以赏饭了,哈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笑起来。陈灵灵众人进屋内,吃饭时被劝了好几杯酒,幸而度数不高。
席撤,陈母拉着陈灵灵的手道:“走,陪我去堂屋里说说话。你们也同去,陪我这个老掉牙的聊会天。”
“老祖宗不老,这垂髫小童才掉牙,老祖宗还年轻着呢。”陆夫人嘻嘻的在旁边说。
“我若是小童,那你成什么了啊?哈哈哈哈哈哈”陈母调戏道。
“哎呀,老祖宗,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进入大堂,纷纷入座。大奶奶和陆夫人并排坐在左边一二的位置,其余的都是别家的奶奶,不论。右边依次坐着陈灵灵,青冠,陈苓兰和其他家的小孩,不议。
陈母自然坐在上方,缓缓却中气十足的开口道:“都坐吧!今日开心,咱们老小亲密的聊聊。”
“是。”众人行礼作答。
陈母满意的笑,看着陈灵灵问:“灵儿,恢复的怎么样,可有记起什么事吗?”
“我好像。”她不太会和长辈聊天,“没记起什么,但我学会行礼了,祖母,让我给你行一个呗。”
“哈哈哈……”堂上的人都笑起来了。
“看来青冠这几天是挺忙的。哈哈哈哈,那你行一个罢,看看像不像样。”老祖宗乐呵道。
不知是吃了酒还是羞的缘故,陈灵灵感觉脸上有点发烫,站起身子,走到前方中央,给陈母行了个标准的礼。“老太太好!”
“你看,我说什么,虽然失忆了,但我家灵儿照旧这么聪明!哈哈哈哈”
老祖宗看了眼玉烟,又看看众人,骄傲的说道。
“是啊,老祖宗眼光毒辣。”一个人捧道。
老祖宗又问了几个问题,其他人又回,还不到天全黑,一个小丫头急忙忙跑进来。
“老太太!杨家的二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