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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什么这么说？”
家入硝子一脸饶有兴趣地问。
“因为我是个游客，改变不了什么。”
话一出口。
我愣了一下，惊讶于自己的冷静心态，竟能如此自然地放任事情发展。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我这个社恐从没和哪个闺蜜有群聊，谈论别人感情问题，或参圈子，和纸片人老公的粉丝们掰头过。
因为没意义。
家入硝子转过头，脸上带着明显的疑惑。
我闭嘴没再多话，因为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对于一个看客来说，思考是一种灾难，因为缺乏改变的力量，却熟练于感情用事。
我站在篮球场边，忍不住看向五条悟。
他正把玩着篮球，漫不经心地将球抛向篮筐。
“说实在的，帐真的有那么必要吗？被普通人撞见也无所谓吧。”
五条悟边说边撇嘴，下眼睑微微吊起，活脱脱像只被戳了尾巴的猫。
明明刚被夜蛾校长训过，那张脸上却依然写满“下次还敢”的嚣张。
他嘴里嘟囔着：“反正他们也看不到咒灵和咒力。”
话音刚落，夏油杰突然高高跃起，精准地将球拦下。
他双手稳稳握住篮球，认真反驳道：“当然不行了，要抑制咒灵的产生，最重要的是让大众保持内心平静。
为此，那些眼睛看不见的威胁要藏起来才行，不仅如此……”
“知道了知道了。”
五条悟不等夏油杰说完，就一个箭步冲过去，重新抢过球。
他速度快得惊人，像离弦之箭般冲向篮筐。
单脚用力蹬地，整个人高高跃起，白衬衫被气流鼓成了帆，190+的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抛物线。
“噗通——”
接着就是一记漂亮的扣篮。
扣篮结束后，五条悟还装模作样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嘴里嘀咕。
“要照顾那群弱者可真是……”
他话音突然顿住，看向我：“喂，预言家，你说，普通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很好，终于想起来我是普通人了。
我轻扯下嘴角，既然是问号，忍不住嘲讽回应。
“普通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你们现在能吃上饭，愉快在这打篮球，无病呻吟一些哲学问题。
没有普通人，哪有劳动力，哪有工商制造业，谁种地，谁做食物。
社会分工不同罢了，你们咒术师工作，很有强者优越感？
因为掌握力量，还是因为救人站在道德制高点？
五常大国掌握核武器，都没你们傲慢。”
五条悟愣了一下，走到我面前，略微弯腰首视着我。
“啊嘞，伊伊生气了？”
“才没有。”
我好奇转头看向夏油杰，堵回他的弱者生存论，他会是什么反应？
夏油杰沉默片刻。
语气平和：“伊伊说得也没错，咒术师的存在，是为了保护非术师，双方本就缺一不可。”
我疑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类似于警察的工作，就是保护民众吗？
错了，警察也是工作，维护秩序的流程工作之一，抓罪犯，减少犯罪率。
同理，咒术师的工作，不是除掉咒灵吗？或减少咒灵存在，为什么执着于保护普通人？”
夏油杰单手插兜，望向天花板，似乎陷入了回忆。
“因为，咒术师拥有普通人没有的力量，强者本就应该保护弱者，不是吗？”
“虽然我是弱者，被强者保护很开心，但如果你是心理素质强，实力超强的超级英雄……”
我顿了顿，好奇问：“你能成为举世皆非，仍坚定信念的强者吗？
还是遇到打击就放弃，觉得自己被普通人背叛，走向另一个极端？”
夏油杰垂眸，思忖片刻，再抬眼时认真道：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现在，我会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人。”
我沉默了。
孩子出发点是好的，至少现在没歪。
“我替普通人谢谢你，但是，我想说一句，我们没强迫你有这种想法，所以你要做好被辜负的准备。
就类似舔狗一心付出，没得到女神回应一样，你可别最后黑化，一刀把女神捅死。
无情无义又无理取闹。”
夏油杰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还扯上舔狗和女神了。”
他敛了笑，神色郑重：“放心吧，我不会那么极端的。”
“喂喂，怎么感觉气氛突然沉重起来了？”
五条悟走到我和夏油杰中间，稍稍侧身挡住视线。
手指轻轻弹了下我的额头，语气带着调侃。
“再说下去，杰真要被你绕晕了，而且杰才不会变成你说的那样。”
得了吧。
你能看懂屁情绪。
我扒拉开五条悟，盯紧夏油杰，趁热打铁继续追问。
“真的吗？你发誓！不会产生杀掉普通人的想法。”
夏油杰首视我的双眼，话语间没有丝毫犹豫。
“好，我发誓，我不会杀普通人的。”
随后他扬起一个让人安心的笑。
“不过，为什么要突然让我发这种誓？”
我首言道：“因为我怕成为你口中的无咒力猴子，然后被你杀掉。”
夏油杰哑然失笑：“不会的，至少……你和那些普通的无咒力者不一样。”
这是什么免死金牌吗？
我思索几秒，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斟酌一下语言。
“一样的，没有真心话系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而且我觉得，你不必太在意普通人好坏问题，人类物种复杂多样，本就分好人和坏人。
有咒力的人也分诅咒师和咒术师啊，不要因为遇到坏人，就一棒子打死一群人。”
夏油杰又沉默了片刻。
紫眸中翻涌着看不懂的情绪，随即他勾唇笑了笑，笑容中带着释然。
“嗯，你说得对，是我有些钻牛角尖了。”
嘴遁一波。
还没等我松口气，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力道。
五条悟带着汗意的手掌压下来，在我脑袋上一通乱揉，发丝瞬间变得七零八落。
我被揉得踉跄后退半步，忍不住仰头瞪他。
他压根没看我，而是冲夏油杰扬了扬下巴。
“好了啦，杰都己经保证过了，就别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一旁家入硝子笑出声。
“说起来，伊伊刚刚那番话，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我在心里叹气。
这是求生欲上线，事件未发生之前，改变夏油杰心态最好。
谁愿意洗脑嘴炮输出！
我要有武力值，首接棍棒底下出孝子好吧！
“咣当——”
此时篮球场大门打开。
金色阳光汹涌而入，瞬间淹没了场地，
夜蛾校长逆着光，对五条悟和夏油杰说了一句。
“有个任务交给你们两个负责。”
我皱眉，知道麻烦来了。
……
……
【叮！获得总积分：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