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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达酒店以推开酒店房间的门，暖橘色壁灯应声亮起。她率先扑到窗边，踮脚将厚重的遮光帘全部拉开，暮色里的城市灯火如同银河倒悬，映得她眼眸发亮。“快看！从这里能看到我们白天拍照的那座古塔！”她转身时发梢扫过窗台，惊起几缕细小的尘埃在光束里翩跹起舞。
我将装着照片的纸袋轻放在茶几上，余光瞥见她歪着头研究房间布局。米色沙发上整齐叠放着酒店赠送的浴袍，床头柜摆着新鲜插好的百合，香氛机正吐出袅袅白雾。“居然有浴缸！”她忽然欢呼一声，赤着脚踩过柔软的地毯，指尖划过浴缸边缘，“要是带了花瓣浴球就好了……”
话音未落，我从行李箱夹层摸出个小圆盒晃了晃。淡紫色的浴球在灯光下泛着珠光，她瞪圆眼睛扑过来，发间残留的茉莉香随着动作扑面而来：“原来你偷偷藏着！什么时候买的？”“就你在餐厅研究菜单的时候。”我笑着躲开她的“攻击”，“便利店小哥还以为我要表白呢。”
她脸颊泛起红晕，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来，却被我稳稳接住。打闹间，茶几上的照片被碰倒，那张并肩而立的合影滑落出来。她突然安静下来，跪坐在地毯上捡起照片，指腹轻轻着画面里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窗外的霓虹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流转，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其实今天换衣服的时候……”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散什么，“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很不真实。好像我们真的是从不同时空走来，偏偏在这一刻相遇了。”我挨着她坐下，空调出风口的微风将她鬓角碎发吹得轻轻颤动。远处传来隐约的车鸣声，却衬得房间愈发静谧。
“那你希望是哪段时空？”我抽出照片里的另一张单人照，她倚在古色木门前回眸的瞬间，发间玉兰花与身后的竹影相得益彰。她托腮思考片刻，指尖点在照片里自己的裙摆上：“就现在吧。虽然没有古装剧里的仗剑天涯，但有……”她突然把照片扣在我胸口，仰头时眼里盛满狡黠，“有偷偷准备浴球的笨蛋。”
我顺势握住她的手，指腹触到她掌心浅浅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酒店的香氛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味，让人无端想起午后公园荷塘里的涟漪。“那笨蛋能邀请这位‘古装美人’共赏‘夜景沐浴’吗？”我晃了晃手中的浴球，换来她清脆的笑声。
当水流漫过浴缸，淡紫色浴球在水中绽放出细密的泡沫。她将花瓣形状的蜡烛摆在浴缸边缘，暖黄烛光摇曳间，镜中倒影被氤氲水汽晕染得朦胧。“我先出去。”我转身时，手腕突然被温热的手指勾住。她垂眸盯着水面，耳尖泛红：“其实……可以一起。”
水面的泡沫漫过她锁骨处的珍珠痣，我替她拨开沾湿的发丝，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脸颊。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而此刻浴缸里翻涌的泡沫，像极了我们小心翼翼却又热烈生长的心事。
水温恰到好处地包裹着身体，氤氲水汽模糊了镜面。她别过脸去，发梢垂落在肩头，水珠顺着纤细的脖颈滑进泡沫里。我将温热的毛巾轻轻搭在她发间，指尖掠过的瞬间，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肩。
“你看，”她忽然伸手搅动水面，破碎的烛光在泡沫间跳跃，“这些光点好像星星掉进了浴缸里。”声音带着水汽的，尾音轻轻颤着。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光斑映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忽明忽暗，竟比窗外的夜景还要动人。
沉默被香氛机轻柔的嗡鸣填满，她忽然转过身，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今天拍的照片，”她的指尖无意识划着浴缸边缘，“可以当作我们的纪念日照片吗？”这句话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说完又慌忙补充，“就是，随便说说，要是你觉得……”
“好。”我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水珠，掌心传来的温度比水温更烫。她怔怔地望着我，忽然笑出声来，溅起的水花沾湿了我的衣襟。“明明是很浪漫的气氛，怎么被你搞得这么一本正经。”她伸手戳了戳我的肩膀，却被我握住了手腕。
雾气缭绕中，她的瞳孔里映着我的影子，睫毛轻颤如蝶翼。我慢慢靠近，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混着水流轻响。她的唇带着沐浴露淡淡的茉莉香，柔软得像春日里初绽的花瓣。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纱帘，在我们交叠的身影上投下细碎的光晕。
不知过了多久，她靠在我肩头，声音闷闷的：“浴巾好像在外面。”我轻笑出声，却舍不得松开环着她的手臂。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锁骨，在泡沫间漾起小小的涟漪。“我去拿。”刚要起身，却被她攥住衣角。
“等会儿。”她的脸颊贴在我胸口，“再抱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轻微的运转声，她的心跳透过肌肤清晰可闻。浴缸里的水渐渐凉了，泡沫却依旧温柔地包裹着彼此，像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最终裹着浴巾踏出浴室时，她忽然指着镜中我们交叠的身影惊呼：“快看！像不像古装剧里的侠侣在云雾里修炼！”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浴巾松松垮在肩头，模样既俏皮又。我从背后环住她，在她耳畔低语：“那这位女侠，可要小心走火入魔。”
她转身时浴巾滑落一角，慌忙手忙脚乱地裹紧，耳尖红得要滴血：“油嘴滑舌！”说着便抓起床上的抱枕砸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惊飞了停在窗外的夜鸟。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与台灯的暖光交织，将这一刻的温柔永远定格在了这个飘着茉莉香的夜晚。
好了，快睡觉吧，明天早上我预约了一个当地的导游带我们出去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