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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时静谧，只有墨锭与砚台相触的细微声响，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落雪声。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高一矮，一静一动，竟莫名和谐。
胤禛执笔写字，字迹遒劲锋利，笔锋如刀，却刻意将户部密折摊开一角，似在试探她的反应。
宜修垂眸研墨，视线始终低垂，不曾乱瞟半分。
“识字？”他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审视。
若说识字，此时他大概会疑心她窥探政务；若说不识，又显得太过愚钝，反而惹他生疑。
“略识得几个大字。”她轻声答道，声音放得轻软，似带着几分怯意，“闺阁女子，不过学些《女诫》《内训》，不敢妄读其他。”
胤禛笔尖一顿，忽然冷笑一声，“难怪，你倒是合了额娘的心意。”
宜修闻言，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她早知道历史上德妃与胤禛关系疏远，却不想竟己到了这般地步——连她这个刚进门的侧福晋都能感受到这对母子间的剑拔弩张。德妃和乌拉那拉家选她入府，只怕不是简单的联姻……
她迅速收敛心神，将研好的墨轻轻推至他手边，温声道："妾身愚钝，只知道尽心侍奉爷，不敢揣测娘娘心意。"
他目光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停留片刻，忽然将一张空白宣纸推到她面前：“写几个字看看。”
宜修指尖微蜷，执笔蘸墨，在纸上落下“女德贤淑”西字，用的是端正规矩的簪花小楷。
胤禛盯着那字，“字倒不错。”
她只低眉顺目道：“妾身愚钝，让爷见笑了。”
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揉捏她执笔的指节，触感之下却光滑细腻，丝毫不见薄茧。
胤禛抬眸看她一眼，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未曾加以勤练，还能写得如此，”他指尖点了点宣纸上的字迹，“倒是有几分天赋。”
宜修心头微跳，面上却不显，只低眉顺目道：“妾身愚钝，不过是平日里胡乱描摹过几本字帖，算不得什么。”
他移开审视的目光，松开手，淡淡道：“是吗？”料想也是，德妃一向不喜女子懂诗书，想来也只会给他找一些无趣的花瓶罢了。
他的目光太过锐利，宜修下意识抿了抿唇，长睫低垂，掩去眼底的一丝慌乱，“妾身不敢欺瞒爷。”
胤禛也没再追问，忽然道：“过来。”
二人虽离得不远，但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宜修以为自己这距离把握的恰到好处，谁知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拉至身侧。他的掌心温热干燥，指腹有一层薄茧，在她的腕间，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你虽是额娘挑选进来的，但也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胤禛的声音低沉如冰，指腹在她腕间轻轻，力道却不容抗拒，“既入了府，安分守己才是本分，爷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把手伸得太长。”
宜修呼吸微滞，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压迫感，却不敢挣脱，只轻声道："妾身明白。"
“妾身入府只为侍奉爷，不敢有其他心思。”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声音轻却坚定，“妾身只知自己是爷的人。”
胤禛冷哼一声，"最好如此。"他抬手鬼使神差的轻轻她眼角的泪痣，只觉得触感之下的肌肤细腻温润。
“夜深了。”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暗哑。
她眼睫轻颤，低低应了一声，衣袖下的手暗自攥紧，好在现代的信息科技发达，掌握一点“小知识”还是不难的，更何况早在昨日，就己经有教习嬷嬷提前教过这方面的礼仪，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妾身伺候爷更衣。”
胤禛立在屏风前，双臂微展，眸色微深。眼前的女子眼眸清亮如秋水，虽低垂着，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倔强，有种说不出的灵动。他忽而想起选秀那日，她在众贵女中并不出挑，于今日所见似有不同。
宜修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为他解开腰间玉带。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腰侧的衣料，隔着锦缎仍能感受到紧实的肌理。她呼吸微滞，却强自镇定，动作轻柔而不失利落。
胤禛垂眸看她，目光从她低垂的羽睫，滑至她纤细洁白的脖领，再到她那因解不开衣襟而微颤的纤指。
“怕？”胤禛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按在跳动的脉门上，嗓音低沉，带着几分酒后的微哑。
宜修指尖一顿，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烛火映在他眼底，灼得她呼吸一滞。
“妾身是因为敬畏，所以惶恐。”她轻声答道。
“敬畏？”他似笑非笑，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西目相对，宜修眸光如水，他的拇指轻轻过她的唇瓣，嗓音低哑：“你倒是会说。”
宜修装作羞怯的不敢看他，却在他指尖抚过她唇瓣时，轻轻咬住了下唇。
他眸一暗，忽然倾身吻了下来。
唇齿间还残留着合卺酒的醇香，他的吻并不温柔，却也不粗暴，只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侵占意味。
宜修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指尖微微发颤。
他低笑一声，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下颌滑至领口，忽然用力一扯，盘扣崩落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宜修下意识攥紧了身下的锦被，却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她不能躲，更不能抗拒，这是她必须要过的第一关。
胤禛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他强势毫无征兆的覆身上来。宜修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指甲不自觉地陷入掌心。这哪里是欢好，分明是征服，他在用这种方式宣告主权，表面淡然遵从，内心里却反感德妃的掌控。
她咬住唇瓣将委屈咽下，疼痛让她的眼角渗出泪水，却在即将滑落时被他的拇指粗暴拭去。
胤禛动作微顿，借着摇曳的烛光，宜修看见他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冰层下的暗流，转瞬即逝。
“哭什么？”胤禛的声音带着讥诮，“这不就是你和乌拉那拉氏求之不得的恩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