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林间低语诉心迹

第十章：林间低语诉心迹

两人在树林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估摸着官兵不会再追来，才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歇脚。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木婉清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林砚看着她，想起刚才在山沟里的插曲，心里有点发烫，干咳两声道：“那个……刚才多谢你没一剑劈了我。”

木婉清低头拨弄着剑穗，声音细若蚊蚋：“谁……谁想劈你。”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么软的语气说话，林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就是想饶我一命？看来木姑娘良心发现了。”

“胡说八道！”木婉清抬起头，脸颊微红，却没像往常那样瞪眼，“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林砚顺着她的话说，从怀里掏出块桂花糕——刚才从段誉那里顺的，“还没吃完吧？尝尝这个，比稀粥好吃。”

木婉清看了看桂花糕，又看了看林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小口咬着，嘴角沾了点糕屑，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林砚看得心头一动，忍不住伸手想帮她擦掉，手伸到一半又觉得不妥，尴尬地缩回来，假装挠头：“那个……你跟你母亲，一首住在山里吗？”

提到母亲，木婉清的眼神暗了暗：“嗯，我娘说，外面的人都很坏，尤其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砚：“……”这话说得，他躺着也中枪。

“那你觉得，我是好东西吗？”他故意逗她。

木婉清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却没说“不是”，只是含糊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有可能是，对吧？”林砚得寸进尺，“你看啊，我救过你（虽然没成功），你也救过我，这叫缘分。而且我不抽烟不喝酒，会洗衣会做饭（其实不会，但可以吹），堪称江湖好青年……”

“闭嘴！”木婉清被他说得脸红，把没吃完的桂花糕塞回他手里，“油嘴滑舌，跟那个姓段的一样讨厌。”

“可我没他那么能跑啊。”林砚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再说了，他是他，我是我。他见了姑娘就脸红，我见了你……”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木婉清的眼睛，认真道：“我见了你，就觉得这江湖好像亮堂了点。”

木婉清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赶紧别过头，看着远处的树林，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油嘴滑舌的人，都活不长。”

“那我得好好活着，让你看看我能活多久。”林砚笑了，“等这事了了，我带你去大理看看？那里有苍山洱海，比这破树林好看多了。还有好多好吃的，乳扇、饵块、酸辣鱼……”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木婉清的反应，见她虽然没回头，但肩膀放松了些，就知道她听进去了。

“我娘不让我去大理。”木婉清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向往。

“你娘还不让你跟男人说话呢，你这不是跟我聊了好几天了？”林砚凑近了些，几乎能闻到她发间的草药香，“有时候，路得自己走，景得自己看。总听别人说，哪有自己亲眼见来得实在？”

木婉清终于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睛很亮，像藏着星星，此刻却蒙着一层水汽：“可我……我只会杀人。”

“谁说的？”林砚摇摇头，“你还会救小鸟，会偷偷给我放蜜饯，会教我剑法……虽然教得有点凶，但比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江湖人好多了。”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木婉清像被烫到一样缩了一下，却没躲开。林砚的心跳瞬间加速，鼓起勇气道：“木婉清，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以后想做什么样，我都……”

话还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钟灵的喊声：“石大哥！木姑娘！你们在哪？”

两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木婉清红着脸转过身，假装看风景。林砚也咳嗽两声，站起身喊道：“在这儿！”

很快，段誉和钟灵跑了过来，钟灵手里还拿着两串野果子，看到他们，笑道：“我们找了好久，还以为你们被官兵抓走了呢！”

段誉也喘着气：“石兄，木姑娘，我们刚才看到官兵往东边去了，好像是去剑湖宫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去找无量剑派的麻烦。”

林砚心里一凛，刚才光顾着跟木婉清说话，差点忘了正经事。“可能是冲着无量剑派和神农帮的争斗去的，官府向来不喜欢江湖人在自己地盘上闹事。”

“那我们怎么办？”钟灵问。

林砚想了想：“去看看。如果只是官府调解还好，就怕他们也盯上了琅嬛福地的秘籍。”

木婉清也点了点头，恢复了平时的清冷：“走吧。”只是走过林砚身边时，脚步似乎慢了半拍，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

林砚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偷偷笑了。看来这江湖路，不仅有刀光剑影，还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