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宗禁地深处,万载玄冰砌成的密室中,云破天指尖捻碎传讯玉符。玉屑混着血雾飘散,映出魔神城天穹那道冰雷十字棺的残影。“尘泽……你这丧家之犬的骨头,倒比几年前硬了不少!”他狞笑着抬脚碾过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者脊梁,风木生干瘪的胸腔发出碎竹般的裂响,“听见了吗?你那宝贝徒弟从阴沟里爬回来了!”
风木生咳出带冰渣的黑血,浑浊的眼中却迸出癫狂的光:“他既归来……必携斩天之剑!”
“斩天?可笑!”云破天左掌按在风木生天灵盖上,漆黑漩涡自掌心涌现。密室内千年寒冰竟开始融化,蒸腾的雾气中浮现风木生扭曲的魂影——那是被活抽魂魄的剧痛!“一年前吸力量,助我突破神雷国亘古未有的元婴境……”他深吸一口气,吞噬魂影的刹那,背后浮出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今日再吞你残魂,正好拿尘泽的血祭我魔功!”
风木生的身躯迅速碳化崩裂,唯剩头颅发出最后的诅咒:“云破天……我在幽冥……看你被焚心炎烧穿脏腑!”
“聒噪!”云破天一脚踏碎头颅,血骨嵌进冰砖。密室外忽有雷云翻涌,他袖袍卷起滔天魔气推开石门,对着跪伏的长老森然道:“传令箫山——把尘家那对老东西吊上宫门!本座要那野种跪着看父母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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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城外·白发裂长空
百里外葬骨渊,尘泽抚过左臂冰玉髓。玉髓裂纹深处,幽冥蓝火与焚心炎交织成网,灼得空气滋滋作响。“还剩七日。”他扯下染血披风,白发如银瀑扫过神雷国界碑,“该去会会箫清了。”
雷震杰反手将惊蛰剑插进岩缝,溅起一串火星:“那杂碎五年前抽你父母血脉炼功,今日怕己到金丹巅峰……”
“正好。”尘泽并指抹过剑锋,鲜血滴落处绽开冰雷之花,“我留他五年性命,就是要他尝尽晋境喜悦——”
无双剑匣轰然洞开!三柄长剑裹挟雷火首冲云霄,将翻滚的雷云撕成絮状残缕。天光如熔金泼洒在他碳化的疤痕上,映出眼底翻腾的幽冥火海:
“再一脚踹他跌进地狱!”
远处魔神城忽然钟鸣九响,城门洞开处涌出三千黑甲卫。为首将领长戟指天,声浪震得山崖滚石簌簌:“奉云帝令!尘泽父母己悬于宫门!逆贼速降可留全尸!”
尘泽笑了。
左臂玉髓炸开蛛网般的裂痕,幽冥蓝火顺裂纹窜上白发。他踏着虚空拾级而上,每一步都踩得空间震荡。三千黑甲卫的嘶吼被无形力场压成呜咽,修为最弱者七窍喷血跪倒在地!
“告诉云破天……”声如寒铁交击,惊蛰剑倏然飞回他掌心,“五年前他人我如此狼狈
剑锋横扫,百里葬骨渊骤然升起冰雷龙卷!龙卷中浮现五年前父母被铁链洞穿琵琶骨的幻象,又在雷火中焚成灰烬。
“此仇不以血洗,当以国葬!”
神雷皇宫观星台上,云破天捏碎的水晶球扎进掌心。
血泊倒映出魔神城外那道白发浴火的身影——
五年前如野狗般蜷缩在祭坛的少年,如今每一步都踏得山河战栗!
元婴威压?在这焚天裂地的恨意前,不过一层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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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风雷裂金阶
神雷国生死台矗立于九丈玄铁基座上,七十二根缚龙柱环绕如森白獠牙。尘泽孤身踏上第一级台阶时,狂风卷起白发拍打玄铁面具,黑袍下冰雷玉髓嗡鸣震颤——五年前就是在此处,他碳化的左臂溅出的血冻住了金阶缝隙。
“在下尘泽。”剑匣轰然砸裂台面青砖,声浪荡开云层,“五年之约,如约践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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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千目如刀·旧恨焚心
观战席雷震杰斗笠压眉,指节捏碎酒坛。云破天高踞鎏金座,元婴威压凝成实质金雾笼罩高台,目光如毒蛛舔舐尘泽左臂裂纹:“丧家犬竟长出了獠牙?”
箫清纵身跃下,黄金棍砸得台面蛛网龟裂:“化神巅峰箫清,十息断你全身骨头!”
金元素随吼声爆涌,肌肤覆上暗铜鳞甲,棍风扫过处空气撕裂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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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风刃裂空·金甲崩雷
“第一息!”尘泽踏云步残影未消,风刃己凝成实体!
? 风之极·千叶削:千百碧绿风刃呈扇形炸开,撞上黄金棍迸出熔金火花!
? 金钟罩:箫清旋棍成盾,风刃刮擦声如万鸦嘶鸣,金甲鳞片火星西溅!
“第三息!”尘泽真身突至面门,右拳裹挟冰雷玉髓余威轰出——
“雷拳·崩山!”
拳头砸中金甲胸腔!铜鳞凹陷炸裂,箫清咳血暴退三步,金棍插地划出十丈沟壑:“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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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飓风屠龙·棍扫八荒
尘泽旋身如陀螺急转,青袍卷起通天龙卷!
? 飓风刃·万鳞切:龙卷风中迸射无数风刃,每片边缘跃动玄冥寒气,所过处缚龙柱崩出深痕!
? 伏魔棍·千岳倾:箫清棍化百重山影,金元素凝成实质巨峰砸向风眼!
元素湮灭!
碧风与金山对撞的刹那,冲击波掀飞三十丈外铜鼎!观众席低阶修士耳鼻溢血,雷震杰烈酒泼向狂澜,酒液冻结成冰盾护住周身:“够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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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幕:血肉搏杀·以伤换伤
“第七息!”箫清金棍捅穿风壁,棍梢擦过尘泽左肩——
“嗤啦!”黑袍撕裂,碳化疤痕覆上新伤,血未溅出己成冰渣!
尘泽竟不闪避,任棍风刮裂肋骨,左手擒住棍身借力腾空!
“踏云步·坠星!”
右膝如陨石砸中箫清后颈!金甲应声爆碎,颈椎骨裂声清晰可闻!
“第十息!”箫清目眦欲裂,弃棍双拳轰向尘泽太阳穴——
“金刚破!” 拳风凝出狮首虚影!
尘泽飓风骤散,双臂交叉硬撼!
“嘭——!”
臂骨裂痕蔓延,尘泽脚踏虚空连退七步,每步踏碎三块玄铁砖;箫清双臂金甲尽碎,白骨刺破肘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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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台裂渊纵横,二人隔十丈血喘如牛。
尘泽抹去嘴角冰血,玄铁面具“咔嚓”裂开,露出烧灼半张脸的碳化疤痕:“你的金甲……”
左臂玉髓骤然亮如烈日!裂纹中窜出的幽冥蓝火顺风刃攀附全身,整个人化作碧火龙卷:
“不如我的疤硬!”
飓风过处金元素哀鸣消散,箫清惊觉护体金罡如雪消融!
“不可能!你这野种……”嘶吼被风刃绞碎,尘泽真身闪现背后,燃烧的右拳贯穿他胸膛——
“这一拳,祭五年前抽我父血脉的那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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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金阶血染·旧世惊雷
箫清僵立原地,胸口血洞凝结冰霜。尘泽抽拳刹那,黄金棍寸寸断裂。
云破天捏碎鎏金扶手:“竖子尔敢!”
威压如万山倾轧,尘泽却仰天狂笑。白发缠住坠落的棍骸甩向高台,在云破天脚边炸成金粉:
“下一个就是你!”
雷震杰斗笠下勾起嘴角。生死台上少年浴血而立,左臂冰雷玉髓裂纹深可见骨,那碳化疤痕在烈日下如勋章灼烫。
五年隐忍,一朝裂枷——这一拳打穿的何止金甲?是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尘泽剑匣摄回手中,匣内三剑长鸣应和主人心跳。
他踏过箫清冻结的尸身,每一步都震落金阶陈血。
五年蜷缩祭坛的碳骨,今日终成劈开黑夜的第一道雷霆!
云破天拂袖震碎威压时,尘泽正撕下染血黑袍捆紧左臂裂痕。
冰晶混着血渣从指缝簌簌掉落,他俯身抓起把金阶染血的雪,狠狠按进伤口——
“痛吗?” 雷震杰抛来新酒囊。
尘泽仰头灌酒,喉结滚动咽下血沫:“越痛,劈向仇雠的剑才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