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初眉眼微微动了动,抬起头来转向那女孩的方向,同样用法语回复着:“可能因为我看不见的缘故吧,我并不觉得可怕。”
“况且,虽然盛弈寒毁了容,但是他是个非常用人格魅力的人。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只看表面,叫做肤浅。”
那女生瞪大了眼,满脸诧异,因为太过惊愕,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反应。
盛弈寒心下也有些诧异,却忍不住地勾起嘴角笑了,同样用法语道:“她的确是挺肤浅的,毕竟,之前我没毁容的时候,她还给我表达过爱意,还委婉的通过她的父亲,问我可不可以和她结婚呢。”
“我一毁了容,她就说我可怕了,可能当时她看中的,也就只是我的脸吧。”
那女生愈发慌乱,声音都有些结巴了起来:“你……你们为什么都会法语?”
林秋月皱着眉头,目光在三人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还突然用起法语来了?”
“凝初竟然也会法语吗?”
沈凝初似笑非笑地收回了目光:“我眼睛看不见,平日里能够做的事情并不太多,最喜欢的就是听电台,听电视。”
“因为看不见,所以可能其他方面的天赋就会好些吧,尤其是听觉和语言方面,我挺喜欢学各种国家的语言的。”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在心里却是忍不住地笑翻了天。
开什么玩笑?
她这十多年跟着老头子满世界的跑,很多地方一呆就是好几个月,一年半载的,她会的语言可多了,在她面前用别的国家语言说闲话,这不是刚好撞到她枪口上了吗?
笑死。
林秋月倒是没有想到,看向沈凝初的目光仍旧带着惊异:“所以,你们在说什么?”
沈凝初微微一笑,十分坦诚:“她说,弈寒毁了容,太过可怕了。说我整日和弈寒相处,不觉得害怕吗?”
“我说我看不见不觉得。弈寒说,这位小姐之前曾经对他表白过,还让她的父亲问过弈寒,可不可以娶她,他一毁容,就说他可怕了,还真是肤浅呢。”
沈凝初话音一落,那女生和她身边的中年男女都变了脸色。
“我们家婷婷年纪小,心直口快,还请盛大少和大少夫人莫怪。”
豁,年纪小?
她倒是看不出哪儿小了。
她在心里腹诽着,盛弈寒却比她更直接,只嗤笑了一声:“的确是年纪小,也就比我妻子大那么一两岁吧。”
那叫婷婷的女孩的母亲脸色变了好几变,只咬了咬牙:“是是是,是我家婷婷不懂事了。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就让我们婷婷去弹一曲钢琴,给盛大少和少夫人赔礼道歉吧。”
“正好盛大少和少夫人新婚,就弹一曲梦中的婚礼吧。我们家婷婷现在在国外学钢琴,钢琴弹得还不错。”
沈凝初眉眼微动,钢琴弹得还不错?
“好啊,那就谢谢婷婷小姐了。”
那女孩先前在众人面前被沈凝初落了面子,心情不是太美妙,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地微微扬了扬下巴。
这瞎子,知道什么叫钢琴吗?知道梦中的婚礼是什么吗?
不过正好,可以找回刚刚丢失的面子。
女孩想着,脸色稍缓:“那我就给两位弹一曲吧。”
她说完,就朝着宴会厅角落摆放着钢琴的小舞台走了过去,拿起舞台上的话筒:“听说盛大少和少夫人新婚,我来为两位新人弹奏一曲《梦中的婚礼》,祝两位新人新婚快乐。”
她说完的时候是看着沈凝初和盛弈寒的,此话一出,宴会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周婷婷满意了,施施然在钢琴前面坐了下来,开始弹奏了起来。
一曲毕,掌声雷动。
盛弈寒他们周围的人都在夸赞着:“好听,非常好听,不愧是科班出身,专业学钢琴的。”
周婷婷的母亲愈发得意,只笑眯眯地转过头看向了盛弈寒和沈凝初:“盛大少和大少夫人满意吗?”
沈凝初却是皱起了眉头:“不是,大家都完全不懂音律吗?不至于吧?这么简单基础的曲子,一首弹错了三个地方,也能叫好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