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初点了点头,盛弈寒脑子倒是挺好使,这办法,倒是不错。
但她几乎立刻地,也就反应过来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看不见,你可以直接关掉手机打字的声音,我就完全发现不了。但你不仅没有关声音,还在我问的时候,直接告诉了我你的打算,你是故意的吧?”
盛弈寒笑了,倒是毫不避讳:“是啊,故意的。”
“虽然你和我如今算是同盟,但你和我认识,也不过就三天。”
“即使你看不见,我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你。”
“不如直接告诉你我的想法,如此一来,一旦有人知道了我的盘算,那我第一个怀疑的人肯定是你。”
“你反而,会想方设法地为我保密。”
沈凝初暗暗咬了咬牙,这人……
卑鄙,真卑鄙啊。
沈凝初一边想着,一边抿着唇委委屈屈的碎碎念着:“我不过是一个……在孤儿院中长大的瞎子而已,盛大少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作了?”
盛弈寒垂下眼:“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越是不起眼的,一旦出了问题,反而越致命。”
“我永远不会,对任何一个可能会对我构成威胁的人放松警惕。”
沈凝初表情略显复杂:“我实在是不知道听到这样的话我应该是要高兴还是难过。”
“高兴的是,盛大少如今是我的同盟,盛大少这样防患于未然,肯定能成大事。”
“难过的是,盛大少防的人中,也包括我。”
沈凝初发了两秒钟的呆,摆了摆手:“算了,反正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时候不早,早点洗漱休息吧。”
睡一张床这种事情,大概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
沈凝初十分自然的躺到了盛弈寒旁边,却很快发现了问题。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病床狭窄,两个成年人躺着,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她想要偷偷摸摸靠近盛弈寒,假装睡觉姿势不太好的摸上盛弈寒的后背,也就很容易。
但如今这盛家的床,是两米多的大床。
一人睡一边,两人可以完全不触碰到对方。
她和盛弈寒本来就是被硬凑到一起的夫妻,也没有什么感情。
她如果越过这床中间一米多远的距离,滚到盛弈寒身边,是不是有点……太刻意了?
沈凝初心里打着算盘,刻意将呼吸放轻,听着盛弈寒的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之后,才悄无声息的,朝着盛弈寒那边挪了挪,见盛弈寒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又接着继续挪了挪。
在她第四次小幅度挪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盛弈寒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
这人没睡啊?
那她之前挪的那几次,他岂不是都知道?
知道,但并不提醒,只在那里看着她一点一点挪动?
盛弈寒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她形迹可疑?
沈凝初心思转了好几转,她其实可以找借口。
说自己觉得屋里的空调开得有点冷,所以想要靠盛弈寒近点。
说她看不见,摸着床边挺近的,害怕掉下去,所以想往中间靠一靠。
但她莫名觉得,这些理由,盛弈寒肯定都不会信。
毕竟,她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太奇怪了。
盛弈寒本来就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肯定会多想。
她还要在盛弈寒身边待不短的时间,一旦盛弈寒对她起了疑,她以后想要做什么,恐怕就很难了。
对付盛弈寒这样的人,就得要真假掺杂着说。
九分真,一分假。
才有可能骗过他。
沈凝初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想摸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