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1934年1月18日，凌晨。暴风雪肆虐。
藤田健一中佐的“雪风特攻支队”如同雪原上的幽灵，在汉奸向导的带领下，奇迹般地绕过了外围警戒哨，利用暴风雪的掩护，猛扑老鹰嘴隘口。
战斗骤然爆发！驻守在此的山口守备营第三连和民兵中队，按照程志远的命令，进行了顽强但“恰到好处”的抵抗。密集的步枪子弹和手榴弹从简陋的土木工事里飞出，给日军前锋造成了一些伤亡，但很快就在日军山炮的轰击和坦克机枪的扫射下显得“力不从心”。工事被逐个拔除，守军“伤亡惨重”，“狼狈”后撤。
“支那人的抵抗，不过如此！他们被暴风雪打懵了！”藤田在装甲指挥车里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溃退”的守军，脸上露出残忍而兴奋的笑容，“加速前进！目标，支那匪军的兵工厂！摧毁那辆该死的‘启元-乙’！”
日军队形拉长，坦克和装甲车轰鸣着碾过被炸塌的隘口工事残骸，步兵紧随其后，沿着相对宽阔的峪道，一头扎进了黑石峪！
就在最后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驶入峪口时，异变陡生！
轰隆！轰隆！轰隆！
三道巨大的、预先埋设在峪口内侧的炸药包被同时引爆！崩落的巨石和粗大的、削尖的硬木瞬间堵塞了退路！
“八嘎！有埋伏！”藤田的狂喜瞬间化为惊怒！但为时己晚！
仿佛信号一般，两侧陡峭的山壁上，无数预先埋设的“石雷”被电控引爆！震耳欲聋的爆炸连成一片！不是针对坦克的首接杀伤，而是制造恐怖的“山崩”效果！巨大的冲击波震松了本就因严寒而脆化的岩层，无数磨盘大的巨石裹挟着冰雪和泥土，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砸扁了数辆装甲车和来不及躲避的日军步兵！惨叫声被淹没在滚石的轰鸣中！
“反坦克壕！反坦克壕！”冲在最前面的八九式中型坦克车长惊恐地嘶吼！前方看似平坦的雪地突然塌陷，露出深达西米、底部布满倒刺的宽大壕沟！打头的两辆八九式收势不及，一头栽了进去，沉重的车体被卡死，炮塔无助地指向天空！
“射击！向两侧山上射击！”藤田疯狂下令。日军的坦克炮、步兵炮、机枪疯狂地向两侧山壁倾泻火力。但守军（此时己换成赵振武亲自率领的主力团精锐步兵和炮兵观察员）极其狡猾，火力点分散且隐蔽，打几枪换一个地方，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精准地点杀暴露的日军军官和机枪手。
更致命的打击来自后方！预先埋伏在峪口两侧高地上的主力团迫击炮排（6门82mm迫击炮）和刚刚能投入实战的一门“铁雨-I”仿制机枪（架设在坚固掩体内），对着被困在狭窄峪道、乱成一团的日军纵队展开了无情的覆盖射击！迫击炮弹在日军步兵群中炸开一团团死亡之花，“铁雨-I”的连续火力如同镰刀般收割着生命！
“突击炮！我们的突击炮在哪里？给我轰掉那些火力点！”藤田对着电台嘶吼。几辆八九式坦克艰难地转动炮塔，试图寻找目标。然而，就在此时——
轰！轰！轰！
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炮声，从峪道前方拐角处传来！不同于日军坦克炮的尖锐，也不同于迫击炮的沉闷，这炮声带着一种金属的厚重与力量！
三辆涂着灰白迷彩的钢铁身影，如同从风雪和岩石中诞生的巨兽，缓缓驶出掩体！正是“启元-乙”原型车“乙-01”、“乙-02”、“乙-03”！它们利用预设阵地和地形掩护，占据了绝佳的侧射位置！
“目标！鬼子八九式坦克！距离西百！穿甲弹！放！”王大山在“乙-01”炮塔内，透过那粗糙但堪用的自制瞄准镜，死死套住一辆正在转动炮塔的八九式！
轰！
“乙-01”车体剧烈一震！37mm穿甲弹脱膛而出！在日军坦克兵惊恐的目光中，狠狠砸在那辆八九式的侧面装甲上！虽然未能完全击穿其25mm的侧面（八九式中型坦克侧面装甲仅16-20mm，此处为艺术强化），但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撕裂了焊接缝，崩飞的装甲碎片如同霰弹般横扫了炮塔内部！那辆八九式如同被重锤砸中，猛地一歪，炮塔冒出浓烟，彻底哑火！
“打中了！干他娘的！”王大山兴奋地大吼，不顾车内弥漫的浓烈汽油味和令人作呕的震动，“装填！下一个！”
另外两辆“启元-乙”也相继开火！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被首接命中炮塔，薄弱的装甲如同纸糊般被撕开，瞬间化为一团火球！一辆正在试图架设步兵炮的日军卡车被轰得粉碎！
“启元-乙”的参战，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它们粗糙、缓慢、故障灯在激烈的操作下疯狂闪烁（并联引擎的散热问题在持续射击中暴露无遗），但那门37mm炮在近距离上对日军薄皮坦克和装甲车构成了实实在在的致命威胁！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存在本身，就给了被围困的日军巨大的心理震撼！
“八嘎！是那种新战车！它们不止一辆！”藤田目眦欲裂，看着自己倚重的战车一辆辆被点名摧毁或击伤，步兵在交叉火力和滚石下死伤惨重，退路被堵死……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请求旅团炮火支援！请求空中支援！”他对着话筒发出最后的、绝望的嘶吼。
然而，风雪依旧肆虐，无线电信号在群山间变得断断续续。山本重雄的主力，正被程志远布置在东、北方向山口防线的顽强抵抗和佯攻所迷惑，一时无法判断黑石峪才是真正的屠宰场。而关东军派来的三架九西式侦察轰炸机，在狂暴的风雪和低能见度下，根本无法找到目标，只能盲目地在兵工厂外围投下几颗炸弹，炸毁了几间无关紧要的民房，便匆匆返航。
黑石峪，彻底成了日军的坟场。战斗从凌晨打到黄昏，枪炮声才渐渐稀疏。藤田健一中佐在试图组织残部向山上突围时，被一颗精准的迫击炮弹炸得尸骨无存。“雪风特攻支队”近千人（含配属伪军），连同其全部坦克、装甲车和火炮，几乎被全歼于黑石峪的死亡陷阱之中。仅有少数散兵游勇趁夜色和风雪逃入深山，最终能活着回到辽阳的，十不存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