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没有见云上日出?
坐飞机那么多次,这却是第一次放下手中事,漫无目的的看向窗外,看那太阳金黄的光芒从一望无际的白与蓝中涌现,一点一点的簇拥过来,映在酣睡的脸庞。
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可以毫无保留的展露自己的情绪。
他习惯了视线一寸一寸的探过去,有时会停留在睫毛上,有时候会黏黏糊糊的离不开她柔软的唇。
而现在,被洒满金色颜料的白色绸缎般质地的云海层层荡开来,波峰波谷里翻涌出液态的光,浪尖像是镀上了熔金,耀眼极了。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贴心的为贪睡的狸猫撑起一片阴影,狸猫似乎感受到了有人照顾,小幅度的动了动,寻了个满意的姿势,沉沉的昏睡。
而他眼神愈发温柔的藏不住,嘴角也微微抬起,其实能够在阮恬身边,还是以这样的身份,己经很满足了。
周围静悄悄的,有处理工作的,有呼呼大睡的,也有一样看风景的,只不过他们伴随着音乐,而他的目光偏私的只夹带了一个阮恬。
有瞬间,他甚至觉得阮恬小没良心,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甘之如饴。
阮恬只感觉这一觉很长,她睡得很舒服,旁的通通不知情,包括鸟撞到靠窗的玻璃也没能醒来,更没能看到身旁人突然变的担忧的神情。
昨晚,郁孑知晓阮恬要去L国,并且是康市之后,几乎是脱口而出要跟着来。
鸟撞上飞机其实是件挺稀松平常的事,但千不该万不该是这个时候,又是在她近在咫尺的位置。
总归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陈景云就是在L国执行任务,所在地恰恰是康市隔壁的萨市,到时候会发生什么犹未可知,但这趟注定不会太平。
幸好的是,阮恬告诉了他,而他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路途遥远,再怎么有精力的人也撑不住,更何况他跟陈景云通话半宿。
郁孑轻轻的将阮恬揽在怀里,下巴抵在毛茸茸的头顶,闭上眼假寐,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也可能这次是身边有她,整个人才会睡的无比踏实。
隔着一条过道的月魄左眼盯梢,右眼站岗,不难发现阮恬醒了过来,他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
大概是刚睡醒,那双漂亮的眸无辜的睁大,很快里面氤氲一道雾气似的,变的湿漉漉,整个人也因此清醒过来。
她眨了眨眼,好像在问郁孑睡着了没有?
月魄连忙打手势,先生的脸是朝着阮恬的方向,他也不知道先生睡没睡。
阮恬投过去一个了然的眼神,小声的唤美人,见没什么反应,便扶着他的下颚,慢慢的移开自己脑袋,然后让他更为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
紧接着,月魄见未来老板娘拿出手机,哐哐一顿拍,还各种花式比划动作,比如在先生的头上比耳朵等等违和的画面。
要不说他少见多怪呢,阮恬甚至分出心朝他做了一个保密的手势。
月魄很是识趣,首接闭上了眼睛,假装无事发生。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稳落地。
去酒店的一路上郁孑能明显的感受到阮恬的高兴,甚至觉得她高兴的过头了,他扭过头试图从月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偏偏这货跟故意似的不与他视线接触。
不用想,这其中断然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但话又说回来,只要她高兴就好。
到酒店门口时,正好遇见了其他的成员,其中一位穿着火红的裙子,像蝴蝶一样扑到阮恬身上的外国女孩,开心的说,“太好了,阮,我们又见面。”
阮恬回抱她,“好久不见,贝塔。”
“对了,这位是我男朋友,以及他的助理……”话还没说完,刚才光顾着阮恬的贝塔,现在看见帅哥,眼睛都放光了,激动的又抱了抱阮恬,大声道,“阮,你男朋友可真帅。”
一旁的月魄撇了撇嘴,怎么没人夸我?
“谢谢,不过你们现在要去哪?”视线掠过众人手中拉着的行李箱。
这时,团长从酒店里出来,边走边跟大家解释,“演出的舞台出了点问题,刚好萨市那边有现成的,更大更好的场地,离得也不远,大家再坚持一会儿,再坐西个小时大巴就到了。”
“芝总。”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众人耳中。
闫文芝愣了愣,以为是幻听,一圈看过来,发现阮恬挑眉看着自己,并且还是那副散漫的样子,她高兴的把人招呼到身边来,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开。
郁孑皱了皱眉,倒也不是吃醋。
而是在想,萨市之行,真的避免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