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秦龄看着对面的沈软，道，“你是想把皇帝拉下来，自己坐上去？”
沈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道，“你看，我像是能坐的了天下之主的样子吗？”
秦龄笑着摇了摇头，是沈软自己在否定自己。
沈软喝了一杯又一杯，这才恍惚说，“我这人啊，没什么想法，当年要这支军队。
是父皇叮嘱我，要是新帝不作为，我有权利得到这支军队，即便当初皇帝不愿，我也有先皇圣旨。
可皇帝啊，竟然连半分胆子都没有，就给了我，那个时候，我就开始琢磨，怎么培养下一任帝王。
可我失望了，皇帝十几个子嗣，竟然没有一个中用的，除了一个沈异盛，所以啊，那些废物，我都杀了。”
秦龄看着半醉不醉的沈软，也知道她承受了太多。
沈软咽下口中的酒液，笑道，“我知道，沈异枫在你那里，我也知道，你想扶沈异盛上位。
我也没办法，除了沈异盛，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皇子，所以，我当这把刀，为沈异盛开路。
不过，上位之后，就靠他自己了。”
秦龄拿起酒杯，与沈软碰了杯，饮下杯中酒，道，“他想见你。”
沈软沉默了，顿了顿道，“好，明日，带他来见我。”
秦龄彻底放开了，与沈软喝了个不醉不归。
与此同时，善德殿内。
被困住的皇帝不停的怒吼，“沈软，你个不忠不孝的逆贼，朕……饶不了你。”
皇帝的吼声，也是那般无力。
吼着，软倒了身子。
吃了太多长生丹药，皇帝的身子早己亏空，面上露出了疲态。
不管皇帝如何说，也无人理他。
……
秦龄回到盛府的时候，己是月上中天。
客院里，寂静无声。
秦龄任由自己跌跌撞撞回到房间，但眼神依旧清明。
她没醉，却想醉。
回到房间，躺在床榻上，连衣服都懒得换。
就这么闭上眼睛，一觉到天亮。
再睁开眼睛，己是烈阳高照。
秦龄坐起身，就这么和衣睡了半夜。
觉得身子都酸了。
这魔躯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秦龄换了衣裳，整理了仪容，去了国师府。
沈异枫看着早早来了的秦龄，眼神疑惑，“你怎么来了。”
秦龄笑着道，“你不是想见沈软一面吗？还不收拾一下，跟我进宫。”
沈异枫眼前一亮，连忙坐起身，犹豫了一下，道，“有没有男装？”
秦龄眨眨眼，笑了，“没有，不过，皇宫有，她故意给你准备的。”
沈异枫这才放心，换了衣裳，从国师府，上了马车，进了皇宫。
秦龄也厚着脸皮蹭了这一顿马车。
沈异枫笑骂这人越来越不要脸了。
明明能飞过去，非得坐马车挪过去。
看着沈异枫心情不错，秦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到沈软的决定，心情又沉重起来。
面上，秦龄表现不出分毫。
一路坐着马车，进了皇宫，上了观星楼。
再次踏入观星楼，终于明白沈软为什么要选观星楼住下，因为她想最后再看看，这个天下。
上了观星楼顶楼。
沈异枫近乡情更怯。
秦龄揽着人，才让他走了几步，站在沈软面前。
沈异枫依旧穿着一身女装，看着沈软。
沈软上下打量着沈异枫，道，“很好看，我见你时也是一身衣裙，脏兮兮的。
如今，你竟然还愿意穿着衣裙。”
沈异枫抿唇，“姑母，想不想我穿男衣？”
沈软微微点头，让旁边的侍卫领着沈异枫去了房间换衣裳。
秦龄与沈软聊着，等着沈异枫。
沈软叹了一口气，“尊上，我作为沈异枫的长辈，想说一句，他，曾经放弃过自己。”
秦龄不语。
沈软看着窗外的景色，道，“那一年，我不在皇城，他被逼着给一个奴婢下跪，他不愿，一头撞在石头上。
等我回来的时候，连个太医都没有给他，是我带着他回了公主府，他才活下来。
他，很容易放弃自己，你……”
秦龄闭了闭眼睛，“您放心，不会的。”
沈软明白秦龄的意思，也就不说话了。
等了一会儿，沈异枫一身暗红色长袍，挽着男子发鬓，走了出来。
沈软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这是她第一次看沈异枫穿男装，也是……最后一次。
沈软眼神柔软，她是真的当沈异枫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沈异枫抿唇，看着沈软。
沈软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别问，你一向聪明，可惜，你成亲那日，我不能去。
以后，靠自己吧。”
沈软说着，看了一眼秦龄，道，“也别靠别人一张嘴，就把你忽悠的找不着北。”
秦龄脸色一黑，幽怨的看着沈软。
沈软还嫌不够，道，“而且，多想想，男人不能信，也没一个好东西，事后才想起你你这个人。
那也别要了。”
沈软的话意有所指。
秦龄也只能装作没听见。
沈异枫不管沈软说什么，沈异枫都应下，就连阴影骑的兵符，都给了沈异枫，当做身家。
秦龄眼角一抽，虽然眼馋，却也没敢说话。
沈软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的差不多，这才放人。
秦龄被当做背景板，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小辈给沈软端茶倒水。
沈软冷哼一声，“不过老秦算是个人，可以跟着。”
为了这句话，秦龄一上午可没少伺候沈软。
秦龄让沈异枫到观星楼楼外等她，这才对着沈软道，“沈异盛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动手。”
沈软眼神一冷，“不着急，我先解决了那些老不死的，可惜，皇帝还得活着，活着看我如何清理那些蛀虫。”
秦龄点头，“好，什么时候动手，可以在盛府递个消息。”
沈软看着秦龄，道，“你身上有很多暗伤，按理说不应该，还是多养养的好。”
秦龄笑了笑，“多谢关心，不过，死不了就行。”
看秦龄不在意，沈软也就不说了，道，“等成亲之日，就是新帝上位之时。”
这是一个信号。
秦龄收起脸上的笑意，点了点头，“好。”
秦龄下了观星楼。
看着沈异枫进了马车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