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拐角处,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
叶清歌被沈慕白逼至墙角,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瓷砖,冷意顺着脊梁首窜上来。
"沈总..."
她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缝,"您到底想说什么?"
沈慕白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摘下了金丝眼镜。
没了镜片的遮挡,他那双桃花眼越发摄人心魄,眼尾一颗浅褐色的泪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傅氏集团秘书处第一人叶清歌,"
他薄唇轻启,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二十二岁破格成为傅司寒的秘书,据说是靠着一包咖啡伴侣成功爬上他的床。"
他的指尖轻轻挑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
"最传奇的是,在傅司寒那个工作狂手下——居然能全须全尾地离职。"
叶清歌瞳孔骤缩,血色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
…………
她当然记得傅司寒有多可怕——那个男人在商场上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绰号:"活阎王"。
"看来我说对了?"
沈慕白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苍白的唇瓣,
"那你应该也记得,去年傅氏和沈氏合作项目时,一个暴雨天…….."
叶清歌猛地抬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暴雨天,她抱着一摞文件在傅氏大楼前摔得狼狈不堪,是路过的一个男人递过来一把黑伞。
当时他戴着口罩,她根本没认出...
"想起来了?"
沈慕白的手指轻轻着她冰凉的脸颊,"叶秘书当时可是连个正眼都没给我。"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叶清歌惨白的脸。
…………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在酒店见到沈慕白时,会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她还以为是跟喜欢的一个偶像相像还多看了一眼。
"所以..."
叶清歌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沈总早就认出我了?"
沈慕白突然贴近她耳畔,嗓音低沉得让人心尖发颤:
"从你踏进梅坞镇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包括你为什么会逃到这里..."
惊雷炸响,叶清歌浑身一颤。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以为的天衣无缝的逃离,在这个男人眼里,或许只是一场有趣的猫抓老鼠游戏。
……………………
“你想怎么样?”
叶清歌的呼吸骤然急促,她死死攥住身后的窗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敢录用我?你不怕傅司寒和你为敌?”叶清歌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呵呵,这你用不着操心,他傅司寒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把手伸到沈家来。”沈慕白眼神里充满了对傅司寒的不屑。
“那你……”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和我成婚,摆脱现在的困境。第二嘛……”
“第二条是什么?我选择第二条。”叶清歌毫不犹豫选择。
“我想你不会喜欢第二条路!”
走廊昏暗的灯光在沈慕白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让他此刻的神情显得格外危险。
"第二条路?"
叶清歌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是什么?"
沈慕白忽然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紧绷的下颌线,动作温柔得近乎残忍:
"第二条路...是我亲自把你送回傅司寒面前。"
这句话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
叶清歌猛地瞪大眼睛,脑海中闪过傅司寒那双冰冷阴鸷的眼睛——那个男人曾说过,背叛他的人,生不如死。
"你不敢..."
她强撑着最后的倔强,声音却己经支离破碎,"沈氏和傅氏的合作..."
沈慕白低笑一声,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
他的拇指暧昧地着她跳动的脉搏:"叶秘书,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在傅司寒眼皮底下把你留在梅坞镇?"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
远处传来护士推车经过的声响,车轮碾过地板的动静让叶清歌一个激灵。
…………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无路可退,而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成了最无辜的筹码。
"为什么是我?"
她终于问出这个盘旋己久的问题,"以沈总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沈慕白眸色一暗,突然松开钳制。
他退后一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能选择第一条路,"
沈慕白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做我的妻子,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顿了顿,"当然,是协议婚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如同叶清歌杂乱的心跳。
她突然明白,从踏进梅坞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逃不开这张精心编织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