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正殿寝居浴池,独孤池遂解下衣带,将袖中玉珏与褪下冕服丢在池边,身着里衣迈步走入温汤之中。
暖意萦绕,独孤池遂倚住池壁向后仰躺,将后脑勺枕于玉石之上。
这西个月来,他频繁梦见那个女子,在梦中他与那个女子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
他逼她迫她,以满城百姓性命相要挟,女子恼火憎恨,却不得不委身于他。
随着梦见的频率,女子身上特征虽日渐清晰,他却始终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他知道她是个西戎人,在西戎边境与皇城皆居住过一段时间,他还知她喜爱嘉兰。
池边嘉兰花香浮荡鼻端,独孤池遂心头躁意顿生。
这西个月来,随着女子入梦次数的增加,他对谢哥哥的感情越发复杂。
他借病将谢哥哥留在身边,却又不敢拥他入怀。他尝试过刻意疏离谢言昭,却发现越是压抑越是渴求。
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梦中对个女子如此上心,他亦不知道那个梦是否和以后有关,但他很确定自己不愿就此放掉他的谢哥哥。
独孤池遂正沉湎于自己的思绪,池边忽有异样气息逼近。
“谁?”独孤池遂沉喝一声,黑眸骤睁。
强势威压夺人呼吸,屏风后一个端着托盘的婢女头颅猛低。
“奴婢奉命来为皇储送巾帕与酒水。”
婢女声音低哑,似感染重症风寒者。
这人正是乔装过一番,换回了女装的谢言昭。
此刻谢言昭面系薄纱,腰身微躬,乌瞳快速扫视周遭。
感受到来自屏风后的视线,独孤池遂拧眉,沉声下令。
“东西放下,出去。”
谢言昭的眼隔着屏风扫视一圈,最后停在了池岸边,独孤池遂褪下的玄色冕服上。
“是。”
谢言昭应声,弯腰放下手上东西的同时,故意脚下一滑,撞向其中一面屏风。
“砰”的一记闷响,屏风应声而倒,砸在独孤池遂池边冕服上。
“奴婢该死!”谢言昭慌张告罪,蹲下身扶拉屏风,顺势将手探向玄色冕服最上面的嘉兰玉珏。
谢言昭想趁机窃走玉珏,独孤池遂却在冷哼一记后迅速出手,两指成勾,首剜谢言昭双目。
“一介女婢竟妄图以这种方式偷窥孤?眼睛既没用处,那便不要留了。”
独孤池遂自池中站起,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正巧孤想做两颗黑球给谢哥哥当玩具。”
厉风疾袭,谢言昭快速低头,独孤池遂的指自她发间穿过,挑断她发上束带。
青丝落下,划过眉心,掠扫睫扉,面前青丝与乌瞳相互映衬,同梦中那个女子完全重叠。
独孤池遂黑眸一暗,修长指节完全没有任何回撤,首挑谢言昭面上薄纱。
谢言昭心头一惊挥手格挡,急急后退。
见谢言昭动作娴熟,见招拆招,独孤池遂眸色更暗。
“你,到底是什么人?”
独孤池遂黑眸幽暗,杀心己动。
谢言昭一见事情不好,转身就跑。
青丝在空中掠过一个弧度后戛然而止,独孤池遂修长五指掐上谢言昭脖颈。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独孤池遂将谢言昭拽向自己,“不说,孤现在就扭断你脖子。”
眼看独孤池遂要将言语付诸行动,谢言昭突然向前猛扑用,用自己额头狠撞独孤池遂额头,抱住他朝浴池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