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知晓,自己和魏铮之间,是依附者与被依附者这样并不平等的关系。
他得到自己的过程太过容易,难免会觉得无趣。
她便免不了要想一些别出心裁的东西,来消弭这种无趣。
魏铮离去的时间正好,是他对她初上心的时候。
男人对女人上心的时候,总是免不了想要痴缠,这是对爱最本能的表达。
若未曾尽兴,便总念着。
个把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既能引魏铮对她念念不忘,又不至于让他遗忘她。
是以姜芙借口身上疼拒绝魏铮的亲昵,恰逢之前他刚欺负了她,他心有愧疚,如何忍心让她再伤心。
但姜芙也不曾想到,魏铮竟能同她说出那样不要脸的话。
是夜,男人早早的便来到了她的房中。
他一身绯色官服未褪,正襟危坐,清隽的面容格外严肃,令姜芙不由站首了身子,恍惚生出了一丝敬畏的感觉。
面前的人仿佛不再是那在床姊之间同他痴缠的魏铮,而是即将要审问她的大理寺卿。
魏铮见姜芙愣愣站在那儿,很有几分不悦。
朝人伸手,“过来。”
“不会碰你。”
姜芙迟疑,却不是迟疑这个,但男人明显是误会的。
姜芙走近,男人拉住了她的手,便将她给扯到了怀里。
绯色官袍与素色衣裙交缠碰撞,魏铮将放在一旁的匣子打开,递到了姜芙的面前。
姜芙看向那匣子,以为魏铮是要送自己礼物。
他头一次送自己礼物,姜芙面上还是作出了几分欣喜状。
匣子里放着玉器,只不似镯子,也不似珠钗,瞧着身上也没能戴的地方,姜芙不由疑惑,“世子,这是什么?”
魏铮尾指勾缠着她的发丝,声音温良醇厚,“此为暖玉所作,触之温润,辅以药物,可作疗伤之用。”
姜芙瞧着那形状,似是有些懂了,可看着男人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又不太懂。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魏铮清咳了一声,“素日里用着,亦有养护之用。”
“最主要的是......”
姜芙未曾看到的地方,他耳尖红了一瞬。
“芙儿看到它,应是会想到我。”
男人的舌尖勾着少女颈侧的肌肤,湿热的吻让姜芙毫无招架之力,姜芙软软的推拒着,“世子,世子太坏了。”
“我,我怎么好......”
她瞧了一眼那物什,实在是,若被人瞧见,不定怎么丢人呢。
她是绝对不会用的。
她等会儿就要将这东西给扔,不,万一扔了这人寻自己麻烦怎么办,还是藏起来好了。
分明也是个正人君子,怎么就......
魏铮却不轻易放过她,“不会用?我来帮芙儿。”
“不......”
抗拒的唇却被掩住,“我当然知晓芙儿的身子,只为芙儿治疗伤处而己,也让芙儿知晓这东西确实可以治伤。”
“不,不要......”
“别这样啊。”
姜芙双眼羞耻的不行,将小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颤着身子由着男人,了许久,在他怀中脱力睡着。
美人睡颜亦是娇媚,弄了半晌却似是在罚自己,魏铮不由苦笑,抱着姜芙上了榻,贴着少女软嫩的身子。
贰日里,魏铮离开时,姜芙甚至还没醒来。
魏铮没让人叫她,只嘱咐谷雪告诉姜芙一声。
知晓魏铮走了,姜芙心中尤觉不解气。
昨夜里她实在是被弄得太......
他怎么能那样欺负人?
欺负了人,然后就这样走了。
她连出口气都不成。
这一次她才不要像往常那样好哄。
望着自家姑娘面上那忽红忽暗的面色,崔嬷嬷暗叹了一声,年少慕艾乃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她家姑娘正是这么个年纪。
哪怕便如姑娘口中的前世,也是不满二十的。
这么点的小姑娘,对上那样的世子,怎么可能不会动心呢。
但崔嬷嬷是过来人,她自是要提醒姑娘的,“世子那样的人物,如今虽瞧着对姑娘是有几分心思,但他将来必定是少不了三妻西妾的。”
“姑娘还需谨记本心,以免将来伤怀。”
原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姜芙一愣,她望着崔嬷嬷关切的神色,点了点头,“嬷嬷放心,我知晓。”
魏铮将来,三妻西妾吗?
魏铮前世里只娶了段如芸一个妻子,后宅里也没什么妾室。
姜芙就更不明白,这样幸福的段如芸,为何会生出那样阴毒的算计。
而这一世......
无论如何她不会让段如芸成为魏铮的妻子,至于旁的,魏铮是顶顶好的人。
他曾救她数次,她如今却利用他。
其实他若是有了旁的女人,她也不是不可以容忍。
而姜芙的初衷,是想活着,光彩的活着,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只要不影响到她的初衷便好。
想到前世,姜芙便起了心思。
“许久不曾见姨母,不妨过去看望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