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雪:1937卦变金陵

第142章 风起云涌,巽影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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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桃花雪:1937卦变金陵
作者:
迷彩羽毛
本章字数:
5450
更新时间:
2025-07-02

寒风像无形的手攥紧白桃的喉咙,坠落的失重感让她胃里翻涌。

小梅的尖叫被风声撕碎,可白桃的注意力全锁在下方——雪雾中那团黑影正急速放大,是枯树?

是岩石?

她死死护住小梅的后脑,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别怕,我抱你!"

"砰!"

身体砸在松软的雪堆上,白桃闷哼一声,顺势滚了两圈卸力。

等停下时,小梅正趴在她胸口,发顶的银饰撞歪了,沾着雪粒的睫毛还在颤动。"桃姐?"小姑娘抽着鼻子抬头,鼻尖冻得通红,"我们...没死?"

白桃摸了摸她后颈,确认没磕到硬物,这才抬头。

雪雾散了些,眼前景象让她倒吸冷气——西周是刀削般的峭壁,谷底却立着座青铜色的塔,足有二十丈高,每层飞檐都挂着铜铃,风轮在塔腰旋转,发出"嗡鸣"的蜂音。

最奇的是塔身纹路,仔细看竟是用青铜铸的巽卦符号,三爻两断一续,在雪光里泛着冷冽的光。

"巽卦..."白桃喃喃,突然想起祖父笔记里夹的泛黄纸页,"巽为风,其性入,其动散。"她伸手按住腰间药囊,里面还躺着半本《周易藏象》,是祖父临终前塞给她的,"若见风塔,必是巽位。"

小梅揉着摔疼的膝盖站起来,忽然拽她衣袖:"桃姐你看!"她颈间的玉佩正发出幽蓝光芒,光斑在雪地上跳跃,最终指向风塔入口——两扇半开的青铜门,门缝里漏出若有若无的檀香。

白桃摸出银针在掌心焐热,银针尖微微发颤。

这是药王宗传下来的"风息针",遇阴风会抖,遇邪风会黑。

此刻银针只是轻晃,说明塔内没有致命阴气。

她松了口气,将小梅的手攥进自己掌心:"跟紧我,每一步都踩我脚印。"

风塔底层比想象中宽敞,地面铺着细沙,在穿堂风里流动成螺旋状。

白桃蹲下身,指尖蘸了沙粒捻开——沙质极细,像被水磨过千年,"这是风纹沙,风往哪走,沙往哪流。"她从药囊取出包着红布的银针,在沙地上画了个八卦图,巽位正好对着沙流的反方向。

"巽主顺,要顺着风的脾气走。"她用银针尖端点了点沙流的"眼",那里沙粒打着旋儿,"真正的路在漩涡中心。"

小梅突然蹲下来,玉佩贴在沙地上,蓝光在沙面投出一串符号。

白桃凑近看,正是风轮上刻的"乾、兑、离"——"这是风轮的密码!"她想起祖父笔记里的批注:"风塔九层,每层风轮对应卦象,错转一个,整塔机关就会锁死。"

两人贴着墙根往塔心挪。

第一层风轮在头顶三尺,青铜叶片上铸着古篆。

白桃数着小梅玉佩映出的符号,指尖抵在"离"字叶片上,轻轻一推——叶片发出"咔"的轻响,第二层风轮突然开始转动,带起的风掀起白桃的衣角。

"走!"白桃拽着小梅冲上第二层。

越往上走,风越大。

第三层的铜铃开始摇晃,叮咚声里混着齿轮咬合的脆响;第五层的风轮转速快得看不清纹路,白桃的发丝被吹得缠在脸上;到第七层时,小梅的玉佩突然烫得惊人,她咬着唇不说话,首到白桃摸到她发烫的手腕才惊觉:"怎么不早说?"

"怕分心..."小梅抽了抽鼻子,"桃姐你手都在抖。"

白桃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泛白——刚才在第六层,她错判了风势,要不是小梅及时拽住她,两人就要被卷进风轮的间隙里。

她扯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小梅裹住玉佩,声音放软:"再坚持会儿,爷爷说过,巽卦的宝贝在塔顶。"

第八层的风突然停了。

两人站在环形走廊上,头顶就是塔顶的穹顶。

中央摆着面青铜古镜,镜面蒙着层薄雾,映不出人影,却有模糊的卦象在流动。

白桃摸出袖中的艮印,又取出雷符——刚才在冰窟里没舍得用的那张,"爷爷说过,艮印镇山,雷符破障,合起来能开巽门。"

当雷符贴在镜沿,艮印按在镜心的瞬间,镜面"嗡"地一声,薄雾散尽。

画面浮现的刹那,白桃差点哭出来——那是祖父白景明。

他穿着藏青长袍,站在同样的塔顶,手里也攥着枚艮印,"小桃,若你看到这影像,说明艮印和雷符都在你手里。

巽为风,风以散之,志以扬之。

当年我在八处埋下线索,为的是让后人知道——有些东西,风散得再远,也断不了根。"

影像消失时,古镜背面滑出个木匣。

白桃打开,里面是本残破的《巽风秘典》,泛黄的纸页上画着风势图、传信暗号,最末页还贴着张地图,用朱砂标着"离卦·南"。

"桃姐!"小梅突然扑过来,把她撞得踉跄。

下方传来闷响,像是炸药炸开。

白桃扶着栏杆往下看,风塔底层的青铜门被撞出个窟窿,几个黑影正往上冲——为首的是韩无忌,中统的叛徒,他身边跟着那个戴鬼面的男人,面具上的冷光刺得人眼睛疼。

"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小梅声音发颤。

白桃翻着《巽风秘典》的手一顿——书角有块焦痕,像是被火烧过又拼起来的,"鬼面在冰窟布了局,我们拿艮印的动静早被他监测到了。"她迅速把书塞进药囊,"风塔的机关能引风,我这有'风息香',点燃后能制造强风。"

"那我们能飞出去?"小梅眼睛亮了。

"不是飞。"白桃从药囊取出个青瓷瓶,倒出粒黑色香丸,"这香点燃后,风会顺着香灰走。

我们要借风势,从塔顶跳下去。"她指了指塔外——谷底有条结冰的河,河上停着艘破竹筏,"落竹筏上,顺流走。"

"跳?"小梅的声音又抖了。

白桃扯下外袍系在两人腰间,"我数到三,你抱紧我。"她划着火折子点燃香丸,瞬间,整座风塔的风轮都开始疯狂旋转,铜铃炸响成一片。

鬼面的叫声混在风声里:"白桃!

你跑不了——"

"一。"白桃把小梅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别怕,我心跳快吗?"

"快。"小梅抽了抽鼻子。

"二。"白桃摸了摸她发顶,"等出了塔,我给你买糖葫芦,要最大串的。"

"三!"

两人从塔顶跃下时,风息香的灰形成道青色龙卷,托着她们首往下坠。

白桃闭紧眼,听见风在耳边呼啸,听见竹筏的竹片被撞得噼啪响,听见小梅的尖叫变成欢呼——

"桃姐!我们到了!"

等白桃睁开眼,竹筏正顺着冰面滑动,身后的风塔在雪雾里只剩个模糊的影子。

小梅正趴在竹筏边戳冰面,冰下有黑影游动,不知是鱼还是别的。

白桃摸出《巽风秘典》想收进药囊,突然有张纸页从书里滑出来——是张夹页,墨迹未干,写着:"离为火,心之官也。

若火未燃,则魂不归位。"

她抬头望向河的尽头。

雪停了,远处的山影里,隐约能看见座建筑的轮廓——像是座塔,又像是座庙,在暮色里黑黢黢的,说不出的诡异。

"桃姐,前面没冰了!"小梅突然喊。

白桃抬头,就见冰面到了尽头,前面是条干涸的河谷,河床裂着龟纹。

竹筏"咔"地撞在石头上,停住了。

她蹲下身,手指抚过夹页上的字,远处的山风卷着沙粒吹来,迷了她的眼。

离卦...火。

她望着那座模糊的建筑,忽然想起祖父说过的话:"八卦不是死的,是活的。

山会动,风会散,火...要有人点。"

风又大了些,把竹筏上的雪吹开,露出块刻在石头上的符号——离卦,三爻两连一断,在残阳里泛着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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