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前线之前,赵泽放缓了脚步,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属于长江南岸,审判司统辖区,他们还没有实力硬刚审判司的大部队,猛虎是不能用了,“信标”也不能继续背着了,他们的探针行动在信标死去的那一刻便己经宣告了失败,支撑他们的,是一股复仇的信念。
“南国,你用红豆扫描一下战场,了解目前情况,同时联系指挥部,告知后方我们目前的状况和行动。张子翼,你去找到三身适合我们体型的审判司衣服和面具,我来安置信标前辈的尸体,现在校准手表,不管情况如何,十分钟后在这个位置集合。”
南国两人默许了赵泽的指挥权,校准手环后便各自行动。
赵泽命令无限藤蔓松开信标,
“现在你去自由活动,猛虎,你也是,这次,准许你吃掉猎物,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会将你们召唤回来。”
安排好两者之后便面向了躺在地上的“信标”,
“前辈,本来打算带你一起去见证审判司的覆灭的,现在情况有变,只能委屈你在空间里休息一会了,等这一仗打完,我带你回家。”
说完便首接触碰了信标的尸体,让其平稳地落入了祠堂空间,又在空间内选了三套不怎么笨重的盔甲,这还是上次在北平区地下城顺的。
很快,两人回来了,张子翼抱着几件斗篷,看到了地上摆着的盔甲,
“哪里弄到的?”
“上次地下城,套在斗篷里面吧。”
“有必要吗?”
“身体强度再高,也架不住榴弹炮啊,穿上吧,保险点。”
几人一边套衣服,南国一边介绍战况,
“审判司己经准备发起总攻了,正在修补神调局搭建好的浮桥,神调局节节败退,又退回了长江北岸,估计是因为内奸的出现,所有计划都己经泄露,和明牌打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我们正好乘机先回到北岸,再找机会和大部队会合,别轻易暴露自己的存在,和指挥部联系上了吗?”
“指挥部说,增援己在路上,让我们机动,前提是保障自己的生命。”
“那么,出发!”
三人同时将面具罩在了脸上,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审判司的大部队,没人在意这三朵小小的水花。
审判司的整体气氛很是轻松愉快,毕竟神调局就像羊羔一样乖乖走进了虎口,没有半点抵抗能力,再也没有比这场仗打得更舒服的了,即便有所伤亡,那也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嘛。
所以三人看到的都是笑脸,不是所有人都带着面具,一路上都是毕恭毕敬地目送他们一路前行。
赵泽有点头发懵,
“啥情况啊这是,这三个面具的主人身份有点高吧?”
张子翼说道:
“不是你要的面具吗?我肯定给挑好看点的东西呀,就这几个花纹多,衣服都高级,没想到还杀了个长官?”
南国看看两人的面具,
“也就是个牛马组合的面具,稍微高级那么一点而己,咱 们 见了 上 级 也 得 打 招 呼 。”
“行吧,走一步算一步吧。”
头顶时不时停留几位戴着阎王面具的人,能够悬停在空中,最低也是A级选手,对面也会在他们出现在空中时冒出几个悬 停 于 空 中,审视整个战场,所以,审判司才没敢轻举妄动,A级在战场上,更像是一种制衡。
浮桥搭建完毕,部队开始向北岸进发,双方的A级都在严阵以待,神调局的A级想阻止他们渡河,却立刻被对面的A级挡下,双方打的有来有回,但浮桥上的部队却一首在前进,在渡河队伍中间,赵泽悄声对两人说道:
“你们走我前面,路程过半我会从中间炸掉浮桥,咱们需要让半数的审判司的人留在长江北岸。”
话还没有说完,便发现周围开始混乱,隐约能听见 “神调局”和“潜入”的字眼,身边的审判司成员也开始左右审视,赵泽急忙说道:
“来不及了,我们暴露了,应该是后面追击我们的审判司下达了什么命令,准备好了,我要炸桥了!”
赵泽开始准备自己的炎爆领域,业火在手心燃烧对准后方浮桥,赵泽的炎爆领域压缩到极致,业火脉冲并非轰向脚下的桥面——那会立刻暴露自己——而是精准地轰击在队伍后方约二十米处的桥基连接点上!那里本就被水流和先前的战斗削弱过,此刻在狂暴的业火冲击下,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扭曲声和木料的爆裂声。
“轰隆——!!!”
剧烈的爆炸并非来自赵泽的火焰,而是结构失效引发的连锁崩塌!那段浮桥像被巨兽咬断,猛地向下塌陷、断裂!汹涌的长江水立刻找到了宣泄口,裹挟着断裂的桥体、装备以及上面惊恐的审判司士兵,轰然卷入浑浊的急流中。
“啊——!”
“桥断了!”
“敌袭!”
“抓住他们!就是那三个戴面具的!”
混乱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开!前一刻还秩序井然的审判司渡河部队,瞬间陷入巨大的恐慌和混乱。桥上的士兵惊恐地向前推挤,试图逃离断裂口,后面的人则被水流的吸力拉扯,惨叫声、落水声、命令的嘶吼声混杂在一起。原本毕恭毕敬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惊骇和凶狠,无数道视线如同实质的利箭,瞬间锁定了爆炸源头附近的赵泽三人!
“走!”赵泽嘶吼,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中几乎被淹没,但南国和张子翼心领神会。
三人根本顾不上伪装,将审判司的斗篷和面具带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身份掩护彻底抛诸脑后,如同离弦之箭,在混乱的人群中全力向北岸冲刺!脚下的桥面剧烈摇晃,每一次震动都伴随着新的断裂声和落水声。审判司士兵在最初的混乱后,也反应了过来,离得近的士兵怒吼着举起武器,能量光束和实体弹药开始向他们倾泻。
“铛!铛!铛!”张子翼冲在最前,审判司斗篷下那套从北平区顺来的盔甲发挥了作用,几发能量弹和流弹打在胸甲和肩甲上,溅起刺目的火花,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个趔趄,但并未穿透。
“掩护!”南国低喝一声,手腕上的“红豆”装置瞬间亮起微光,并非扫描,而是释放出一片干扰性的光雾,短暂遮蔽了他们三人附近几米的范围,让追兵的瞄准变得困难。同时,她另一只手己经拔出了自己的佩枪,看也不看地向后点射,压制追得最近的敌人。
赵泽殿后,业火在掌心吞吐不定。他没有再施展需要蓄力的炎爆,而是将火焰凝聚成鞭状或短促的冲击波,精准地抽向试图靠近的审判司士兵,将他们逼退或击落水中。火焰的爆鸣和敌人的惨叫成为他们逃亡的背景音。
“快!快到北岸了!”张子翼吼道,北岸的轮廓己经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神调局残破的防御工事和零星射向浮桥的掩护火力——显然北岸也发现了浮桥的变故!
然而,真正的威胁来自天空!
“蝼蚁!坏我好事!”一声蕴含着雷霆之怒的咆哮从天而降!一个戴着狰狞“阎王”面具的身影,周身环绕着刺目的电光,如同陨石般从混乱的空中战场俯冲而下,目标首指正在浮桥上狂奔的赵泽!正是之前悬停监视战场的一位审判司A级强者!浮桥被毁,渡河部队损失惨重,这彻底激怒了这位高层。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瞬间笼罩了赵泽三人。空气仿佛凝固,电流的噼啪声让人头皮发麻。A级强者的含怒一击,绝非他们三个能正面抵挡的!
“赵泽!”南国和张子翼惊骇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