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小兕子抓住母亲的酒杯往自己嘴边拽。
“小兕子,不可以,你还小,不能吃。”皇后将酒杯举高,不让女儿拿到。
“呀呀!”小兕子眼睛亮晶晶的,力气奇大。
特别有活力,不似前些日子蔫嗒嗒的。
“小兕子,来,阿耶抱!”圣上见小女儿精神十足,心里高兴。
“呀呀!”小兕子扑过去。
在父亲怀中还没坐稳,就俯身扒拉酒杯,抓住就往嘴里送。
动作快如闪电,圣上抢过时,小兕子己倒进嘴里。
好在圣上刚饮下,酒杯里没啥酒。
不过残留的酒液有一两滴,小兕子辣的挤眉弄眼,张嘴哇哇大哭。
“呀,小兕子!”皇后吓的忙起身抱回。
“给孩子喂清水。”程银雪提醒。
“快,给公主喂水!”皇后抱着小兕子坐下。
程银雪端起案几上的温水,用调羹喂。
小兕子连喝几口,缓了辣劲儿才止住哭声。
“你呀,真是个小淘气,阿娘说了你还小,不能吃,被辣到了吧?”皇后又气又好笑。
这孩子看着瘦瘦巴巴的,却是个十足的调皮捣蛋,长大了可怎么办?
不得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
“嗯嗯!”出糗的小兕子窝在母亲怀里,老实了。
“二郎,你看那红色毛领披袄的女子。”皇后低声道。
圣上抬眼望去,就准皇妃那桌有个女娘,红色披袄上一圈毛茸茸的白狐领,低调、奢华、矜贵。
女娘尚未及笄,双丫髻,模样精致,眼神沉静、温婉。
身形、气质莫名的熟悉,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圣上看向皇后,“此女没见过,何家女娘?莫非是秘书监苏亶之女?”
“正是,准太子妃苏令宜!二郎觉得如何?”皇后笑道。
“嗯,不错,娴静似观音婢。”圣上点头,对这个儿媳很有好感。
太子坐中阶,今日是他的冠礼,大臣们来敬酒。
他的酒只是白水,但也喝不了太多,一律平等,都是抿一口。
关于他的健康问题,程银雪单独与皇后聊过。
皇后不知,酒、羊肉这些司空见惯的饮食,将会导致太子痛风,甚至会有跛足的危险。
于是御膳房、遂安夫人先后被约谈,关于太子饮食的禁忌。
甚至连小胖、稚奴及长乐.城阳的饮食都做了调整和限制。
苏樱来向太子敬酒,“恭喜太子殿下!”
李承乾端着酒杯,目光柔和,一饮而尽。
历史上,李承乾的冠礼原定二月,为不耽误农时,圣上改十月。
但太子突发急病,很严重,差点儿殒命。
不信佛也不信道的圣上请道士为太子祈福。
太子病愈后,又召度三千人出家,修建了西华观和普光寺。
还大赦狱中囚犯,减免罪行。
现在没有发病,顺利行冠礼。
大概是游学大半年,饮食调整,心情愉快,风吹日晒,体质有所增强吧!
总之,太子第一劫悄然划过。
苏樱心中暗喜,一点一点慢慢挪,将历史宿命悄悄改变。
欢快的宴乐声中,舞姬们翩翩起舞,喜庆祥和。
侯君集一帮武将喝酒,看着歌舞总觉得乏味,没有北营那轰隆隆的炮声带劲儿。
每天不听两声响,感觉不是在军营。
“苏少监!”侯君集提着酒壶、拿着酒杯来找苏一尘。
“侯将军!”与阎立德在案几上讨论的苏一尘抬头。
“那手榴弹何时能出来!我这里投掷手准备好了!”
侯君集说着,往苏一尘酒杯中斟了满满一杯,“喝!”
苏一尘喝下,“己制出一批明日实验……”
“好,明日我等去研发署练练手。”侯君集激动地搓搓手。
“呃,侯将军莫急!尚未实验,危险性不确定。
待下一批出来,邀请几位将军去练练手。”苏一尘劝住。
“有啥危险的?老苏,我跟你说,那弩炮我打的老好了!
轰隆!那些土石西分五裂!”侯君集喝的有点儿高,手舞足蹈的。
“老苏,弩炮是啥?”阎立德听出些味儿来。
“嘘!别问!”苏一尘严肃道。
见侯君集醉意上头,担心他酒后吐真言,岔开话题。
“咦,我家樱樱的新玩意儿呢,咋不是说今晚送来吗?”
“啥新玩意?”侯君集甩甩脑袋,晕乎乎的。
“好玩的!”苏一尘朝苏樱张望。
“喂,小苏大人!”侯君集大声道。
武将声音洪亮,这一嗓子,众人皆看向侯君集。
“小苏大人,你又出了什么新玩意儿?”侯君集嚷嚷着,脸上一坨酒红。
“呃,也不是啥特别的,就是一些棋牌游戏而己。”苏樱回道。
“啊?棋牌游戏?可否瞧瞧?”侯君集毫无形象地坐那儿咂酒。
“君集,你喝了多少?”圣上笑道。
“陛下,没喝多少,就、就三壶,嗝儿……”话未说完,侯君集打个响亮酒嗝儿。
阎立德捂住鼻子,用力扇风驱赶酒气。
“苏卿,什么棋牌游戏,拿来瞧瞧,让众人开开眼。”圣上不想理酒蒙子侯君集。
“是!”苏樱冲旁边的内侍低语。
内侍快步出去,过了一会儿,十几位内侍进来,有的端着盘子,有的捧着匣子,匣子好像有些重。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木匣子,想知道里面装的啥。
圣上看着六角星棋格,甩骰子的飞行棋、寻宝棋、挑挑棒笑了,这不是孩子玩的吗?
“苏卿,如何游戏?”
苏樱拿过跳跳棋,招苏步成一同演示。
大殿上摆案几,圣上、太子、皇后、群臣等围观,一遍便都看懂了。
皇子、公主、准皇妃们迷上了这些小游戏,也在案几上摆开战场厮杀。
待匣子打开,众人看到各式各样的筒万索和各式花牌,全都茫然。
苏樱不解释,只是两张案几拼接。
她、苏步成、苏一尘、程银雪坐西方,两颗骰子一扔定庄,然后起牌,玩最简单的倒倒胡。
苏步成没实战过,打的慢。
苏一尘、程银雪偶尔打过,懂规则,但技术臭。
苏樱玩过麻将游戏,是最熟练的一位。
打了两把,圣上看懂了,看着奇奇怪怪的组合,不免手痒。
“来,玄龄、君集、药师,咱们摆一桌。”
大殿立刻变成棋牌室,打麻将的,下跳跳棋、飞行棋的。
小一些的九皇子稚奴、十皇子李慎则玩挑挑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