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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绾卿一脸诧异地转过头看向姜静宜：“大表姐，外祖母还在等着咱们呢，咱们本就已经晚了不少时间了，若是在耽搁下去，只怕外祖母要发火了。”
姜静宜讪笑着：“这茶，是我从我爹爹那里讨来的雀舌，十分名贵，既然都已经泡了却不喝，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是吗？”慕绾卿垂下眸子看向手中的茶杯：“雀舌啊？倒的确是名贵的好茶，只可惜，表姐可能不知道，我虽然素来爱喝茶，可是却不太喝的来这雀舌，总觉着太过寡淡……”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大小姐，赵府到了，大小姐下车吧。”
慕绾卿勾唇一笑，不顾姜静宜懊恼的模样，抬起手来将马车车门推了开，就瞧见国公夫人身侧服侍的李嬷嬷立在马车外，应是特意来等着姜静宜的。
见着慕绾卿，李嬷嬷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神色，复又看了眼立在一旁的车夫，似是有些疑惑。
慕绾卿便随手将那茶杯递了过去：“我的马车在半道上坏了，怕外祖母等太久，也不敢再回府去调派马车，便借坐了表姐的马车过来，劳嬷嬷久等了，这是表姐马车上备好的上等茶叶雀舌，请嬷嬷喝杯茶，我们这就过去。”
“马车坏了？怎么会这样？”李嬷嬷有些惊愕：“府中调派马车的时候，都会仔细检查的啊。”
“我也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兴许是突然出了故障，无法提前发现端倪的吧。”慕绾卿倒似是并不太在意：“原本我都打算等着后面的小车来，坐小车过来的。没想到表姐恰好不知为何走到了我后面，这才一并赶了过来。”
李嬷嬷点了点头，见慕绾卿还端着那茶，便接了过去：“没出什么岔子就好，表小姐与大小姐一并过去吧，国公夫人在二门门口。”
慕绾卿应了声下了马车，李嬷嬷等了半日，也的确有些口干舌燥的，端起那茶杯就要喝下去，姜静宜却已经飞快地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快步下了马车。
只是脚却在踩着那脚踏的时候，突然踏空，整个人便朝着李嬷嬷扑了过去。
慕绾卿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接住了姜静宜：“哎哟，表姐，你没事吧？幸好本来我是有话想要对你说，因而一直注意着你，不然险些就让你摔了。今日赵夫人生辰，要是表姐你在这门口摔了，不知多少人看了笑话不说，只怕赵府的人也会觉着有些晦气，可千万使不得。”
姜静宜全然没有料到这一出，只暗自咬紧了牙关，缓缓站直了身子：“一个没留神，险些就出大糗了，多谢表妹了。”
姜静宜说完，一抬起眼来，就瞧见李嬷嬷已经将那茶杯中的茶水喝了半杯，茶杯已经递给了一旁的马车车夫。
姜静宜只觉着眼前一黑，心里亦是有些发懵。
心中慌乱得厉害，李嬷嬷却已经飞快地开了口：“两位小姐，咱们先过去吧。后面等了不少马车了，咱们莫要让马车一直挡在这里了。”
“是。”慕绾卿连忙收回扶住姜静宜的手，走到了李嬷嬷身侧：“那咱们先过去吧。”
李嬷嬷点了点头，便走在了前面带路。
姜静宜心中慌乱得厉害，可是却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叫人发觉，只得咬着唇跟在后面。
“小姐和表小姐一道坐马车过来的，那丫鬟们呢？”
慕绾卿低声应着：“都在后面跟着小车一同过来，等到了再一并过来寻我们。”
“也行。”
走到二门前，就瞧见国公夫人也已经下了马车，正在二门门口同正在迎客的赵家人寒暄，见着慕绾卿与姜静宜，国公夫人才朝着她们招了招手。
立在门口一个挽着夫人髻的妇人目光看向两人，在慕绾卿的脸上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国公府中几位小姐公子我都见过，这一位却是有些眼生……”
国公夫人笑了起来：“这是我那不争气的外孙女，此前几年一直在孝中，因为并未带着出来走动。前段时日出了孝，这才叫她陪我一并过来的。”
“原来是慕小姐。”
那妇人恍然大悟，虽然不曾见过，国公府这位表小姐的名声可是不小的。
目光又在慕绾卿的脸上转了一圈，眼中已经隐隐带了三分不屑，只是毕竟是来迎客的，面上却仍旧带着温和有礼的笑。
国公夫人笑着转向慕绾卿：“这位是赵府的二夫人，你也唤一声二夫人吧。”
“二夫人好。”
那妇人颔首：“好，慕小姐也好。”
说罢，便不再看慕绾卿，只转过头吩咐着一旁的一个女子：“婉柔，你带国公夫人和两位小姐过去吧。”
“国公夫人、姜小姐、慕小姐，里面请。”
慕绾卿看了一眼那女子，见她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丫鬟，便知应是赵府中的哪一位小姐。
正想着，姜静宜却已经笑着上前挽住了那女子的手：“没想到今日是婉柔你来迎客啊？”
一副十分熟识的模样。
那女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觑了觑国公夫人的神色，见她脸上亦是带着温和笑容，才低声应着：“我娘亲说我平日里不理庶务，要趁着她寿辰的时候锻炼锻炼我，最近这段时日我跟着一同打理今日寿辰的诸多筹备之事，整日里忙得团团转。今日来迎客也实在是紧张得很的，我现在手心都是湿的。”
姜静宜还未应声，国公夫人便笑了起来：“你年岁也不小了，再过些日子也该说亲了，你娘亲也是为了你好。静宜和绾卿也该学着理一理那些事情了，不然以后嫁了人都得要抓瞎。”
“是，我母亲也是这样说的。”那赵婉柔笑了起来，姜静宜垂下眸子，一副顺从模样。
慕绾卿的目光落在了姜静宜的身上，微微眯了眯眼。
今日她的马车会出事，多半同姜静宜脱不了干系，那样大动干戈的，大抵就是为了那杯茶。
方才那茶水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如今李嬷嬷喝了，刚刚瞧姜静宜的神色，亦是十分慌张的，只是如今脸上慌张却不见了，反倒主动和这赵小姐闲话起来，也不知道姜静宜打的什么主意。
难不成，是想好对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