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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早已经围满了人，虽然姜楠是主子，只是却也挡不住下人们看热闹的心。
慕绾卿倒是并未凑上去，只站在了人群不远处的一处墙角处瞧着。
“王爷息怒，有什么事情，咱们到花厅去，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清楚吧？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说话的是慕绾卿的大舅舅，定国公府的大老爷姜斐然，平日里总是趾高气昂的脸上如今带着几分诚惶诚恐。
而姜楠，正立在姜斐然身后，一言未发，只面色难看得厉害。
“误会？”人群中穿着一身石青色锦衣的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本王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可不是什么误会。”
“想要让本王去花厅？想得美！本王就是要在这里，就是要当着你们定国公府全府上下的面，让整个定国公府的人都知道知道，他们眼中风光霁月的大公子，都做了什么好事！本王都不怕丢了面子，他有什么好怕的？”
淮安王冷笑了一声：“整个西遥城人人皆知，景春阁的婉儿姑娘是本王的人，也没有人敢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本王奉圣旨去了趟边关，一去四个月，回来却发现，婉儿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本王震怒之下，一问才知，竟然是贵府大公子喝醉了酒，强迫了婉儿。婉儿在本王去之前就已经服下了毒药，她说她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等本王回来，将这件事情告诉本王，让本王给她做主，替她报仇。”
“服……服下了毒药？报……报仇？”
姜楠愣了愣，有些诧异地看向了淮南王。
淮南王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利芒：“是啊，婉儿服毒自杀而死了！就是因为你，若非是你对她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她也不会这样！你说，你是不是应该以命偿命，以谢婉儿在天之灵？”
姜楠沉默着站着，没有说话。
倒是姜斐然闻言有些急了，转过身拉了拉姜楠的胳膊：“你快跟王爷解释解释啊，说你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婉儿和你并无什么关系。你倒是说啊……”
“解释？和他没有关系？”淮南王嗤笑了一声：“若是没有证据，你觉着，本王会跑上门来闹吗？当时姜楠拉走婉儿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瞧见了。本王可是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等兽行，就是他姜楠做出来的！”
“若是你们不信，本王可以去将人证寻来。婉儿的丫鬟说，当时婉儿都跪着求你，说她是本王的人，求你放过她。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淮南王算什么啊？你姜大公子看中的人，就是天王老子的人，你也抢得。”
淮南王脸上笑容愈发冷了几分：“你姜大公子，可是好大的口气啊！”
姜斐然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半晌才稳住了身子，面色变得苍白了几分，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姜楠：“你你你……你怎么能够，做出这等事情来啊？”
姜楠只将姜斐然拉到了一旁，抬起头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这件事情，草民的确不曾做过，草民也不知道，为何那位婉儿姑娘和她身边的丫鬟会这样污蔑草民。只是此事断然不像王爷知道的那样，还请王爷再仔细查一查，还草民一个清白。”
姜楠面上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背脊打得直直的，似乎十分有底气的模样。
只慕绾卿瞧见，他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在打着颤。
慕绾卿嘴角翘了翘，这是准备，打死不承认了？
淮南王自然也想到了这里，只眸光更冷了几分；“怎么，姜大公子是觉得，婉儿已经死了，自然已经死无对证，所以，就可以将自己做过的事情，造过的孽推得一干二净了？”
“好啊，真是好啊。此前还有人同本王说，姜家大公子文采斐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本王倒是领教到了。”
姜楠背在身后的手猛地一抖，却又飞快地握了起来，声音愈发温和了几分：“王爷，草民实在是无辜，望王爷明鉴。”
“好，很好。”淮南王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去将证据收集好，人证物证地摆出来，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只希望你到时候，还能有这么硬气。”
“若是证实了你是害了婉儿的凶手，本王绝不会轻饶了你。”
淮南王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淮南王出了定国公府的大门，姜楠背在身后一直紧握着的手才松了开来。
姜斐然似乎也回过了神来，目光冷厉地扫了一圈园子里围观的下人，厉声呵斥着：“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干自己的活去。”
“大老爷，国公夫人请大老爷去一趟福寿堂。”有下人匆匆跑来传话。
姜斐然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姜楠：“回去我再同你说！”
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下人们也纷纷散了开去，唯有姜楠仍旧立在原地。
慕绾卿也没有离开，反倒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姜楠转过身，就瞧见了慕绾卿，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却没有开口。
倒是慕绾卿先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大表哥。”
姜楠眸光泛着冷：“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大表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有什么笑话可以看的？我也算得上是定国公府的一份子，若是大表哥果真得罪了淮南王，淮南王算计起咱们国公府，对我有什么好处？”慕绾卿仍旧笑着。
姜楠紧紧抿着唇，没有作声。
慕绾卿脸上笑容愈发大了几分：“我来，只是想提醒一下表哥……”
慕绾卿刻意顿了顿，姜楠便转过了目光：“提醒我？提醒我什么？”
“表哥忘了？昨日里表哥在我院子里还在说呢，说若是有人因为自己的缘故，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使得定国公府招致了灾祸，表哥绝不会放过他。”
慕绾卿看向姜楠：“希望表哥说到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