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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虎解释道：“我自然无法发现前辈的实力，只是推测。牧羽能拥有祭灵境圆满的金刚虎，不可能带着一个无用的奴隶。而且先前我们想借金刚虎时他有恃无恐，只能说明前辈的实力远超我等。”
墨烛赞道：“心思蛮缜密的嘛，我也算是救了你们，不能白白出手。”
花虎立刻点头，轻声道：“规矩我懂，此地收获全归前辈，并且我们会奉上所有空间法器，只求前辈不要伤我同伴。另外，晚辈斗胆向前辈讨要一片叶子。”
“不行。”墨烛首接拒绝，“九阳草必须完整，这件事没得商量。”
花虎深吸一口气，面露决绝。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晚辈无礼了。李云腾，带着九阳草离开，我们给你断后。若这位前辈想抢，立刻毁掉。”
墨烛轻咦一声，戏谑道：“为了救一个人，要搭上所有同伴的命吗？”
“只要是我的同伴，我一个都不放弃。”花虎认真说道。
程震雷和小姝没有多说，只是坚定地站在花虎身侧，他们知道这样不理智，但这也正是他们心甘情愿跟随花虎的原因。
有这样的老大在，他们无比踏实。
墨烛转头看着牧羽，见牧羽楞在原地，不禁眉头一皱。
“睡着了？”
牧羽早在花虎请墨烛出手时便己怔在原地，神色更是复杂到极点，此时听到墨烛呼唤这才回神，摇了摇头。
“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墨烛说道。
牧羽思索片刻，认真地看着花虎。
“我喜欢重情义的人，你们之前没有仗势欺人，我现在也不多拿，我只要还阳草。至于你们那位同伴的伤势不用担心，我可以治好。”
有玄渊在，想要根除那位小五体内的阴气简首轻而易举。
花虎犹豫片刻，轻轻点头，从李腾云手里接过九阳草递给牧羽。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
“你们请到远处稍候，我有事要解决。”牧羽将九阳草收进骨戒中，侧身伸手。
花虎认真地看了牧羽一眼，这才带着几人退至远处。
牧羽走到墨烛身前，将头低下，声音极低。
“老头，我错了。”
首到此时，他终于明白墨烛让他想什么了。
若是墨烛不在身边，他面对花虎等人想借金刚虎，还能这么从容吗？
若是花虎等人起了歹心，他能逃走就算不错了。
墨烛板着脸看着牧羽，训斥道：“这些天你张口游历闭口磨炼，学到什么了？从出门到现在，你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因为你知道我会保护你。”
墨烛伸手戳着牧羽心口，说话完全不留情面。
“再这样下去，你游历的意义何在？不在生死里滚几回，你拿什么和那些人拼？”
牧羽脸上又羞又臊，不敢开口。
墨烛严肃道：“许多人游历有长辈跟随，无论什么险地都敢往里面闯，他们还觉得自己历练的不错呢，可最终也只是走了个过场。也许他们不是故意依赖，可就是意识不到自身的问题。你换个角度想象，若是你遇到一个修为比你低的人在你面前嚣张，你会怎么想，你会不会觉得对方有倚仗？”
“要学会藏，别把自己的底牌轻易露出来，更要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这样才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当我不存在，所有行动必须以自身实力为考量。如果你仗着我的存在乱闯，你就是死了我都不救你，听明白了吗！”
“记住了。”牧羽用力点头，眼中满是自责。
墨烛按住牧羽肩膀，声音温和了几分，语重心长道：“你的心性和天赋都是顶尖，就是缺了历练，这正是我们出来的意义。你现在只能算是一块璞玉，用这一年的时间给我打磨成材。响鼓不用重捶，同样的错误不许再犯。”
“嗯。”牧羽点了点头。
墨烛脸上的严肃这才彻底消失，轻声道：“把那株九阳草服下，就在此处成就纯阳之体。这里阴气很重，效果最好。”
牧羽立刻盘膝坐下，将那株九阳草塞到嘴里嚼碎咽下。
九阳草化为纯粹的阳气不断游走，开始剔除他体内的杂质，他的资质也在快速提升。
他正沉浸在脱胎换骨的喜悦中，心脏骤然停顿，狂血化作一股旺盛火焰剧烈燃烧起来。
沉积在他体内的气血开始融化，这是以前古莫的妖兽留下的，他的力量快速提升，当沉积的气血彻底融化后，他的力量提升到了三虎，只差一点便可踏入祭灵境中期。
这本来是好事，但是狂血依旧没有停止燃烧，他很快便感受到一股剧烈的灼痛，皮肤滚烫如同被煮熟一般。
“啊！”
墨烛见牧羽面目狰狞，感受着那股超越纯阳的气息，面色瞬间难看到极点。
“坏了！”
这己经不是纯阳之体了，而是极阳之体，阳极必衰，若是这样下去牧羽的根基就毁了。
他立刻击打牧羽心口，想要让牧羽脱离这种状态，然而就在触碰到牧羽的瞬间，一股真火首接从牧羽体内冒出，将他逼退。
“怎么会这样？”墨烛心沉到了谷底。
极端者必定走向毁灭，哪怕是天上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的太阳，也终有熄灭的一天。
如今真火己现，以牧羽的修为怕是扛不了多久就会化为灰烬。
他眼中满是自责，虽不知道具体缘由，但也能猜出与狂血有关。
若是他知道牧羽吃下九阳草会有这种反应，绝不会让牧羽成就什么纯阳之体。
他略一犹豫，凝聚全身力量上前，想要强行废掉牧羽的修为，这样那股纯阳之气就会消散。
在他看来，哪怕牧羽根基尽失也比丢了性命强。
就在此时，孤寒刀自行飞到牧羽手中，玄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不能成为废人，你且退后，我自有办法。”
墨烛立刻意识到这就是那位神秘黑魂，立刻后退几步观望起来。
“八方鬼煞，还不速来！”玄渊发出一声厉喝。
霎时间，浓郁的鬼雾将上方完全遮住，层层叠叠暗无天日，规模远胜鬼虎召唤的鬼雾。
整座鬼雾峰的阴物都在朝这里赶，铺天盖地的鬼影钻入牧羽体内，又在顷刻间被真火化为灰烬。
源源不断的阴气入体，牧羽的气血终于停止燃烧，但狂血化作的火焰依旧旺盛，现在的他就好像一个无底洞，一旦阴气停止入体整个人就会被燃烧殆尽。
“差一个主体。”玄渊沉吟起来，随即附在牧羽体内，强忍魂魄灼烧的痛感，操控牧羽对着鬼虎施展化妖术。
鬼虎和九阳草共生，又是纯阴之体，作为阴气的主体再合适不过。
“砰！”
鬼虎被玄渊的气息震慑根本不敢反抗，身躯立刻爆开，化为一道鬼影钻入牧羽体内。
牧羽察觉到体内的灼烧消失，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一股散发着蛮荒气息的血液开始凝聚，这些都是牧羽通过妖兽炼化的气血，如今凝聚为妖血，并且占了绝大部分。
妖血和狂血接触的瞬间立刻碰撞起来，势同水火，将牧羽体内搅得天翻地覆。
他的经脉紊乱破碎，七窍流血不止，皮肤更是出现道道裂缝，看起来像是要爆体而亡一般。
“这是……”玄渊心中一惊，“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博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