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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冉平静道：“我是问你当时觉醒狂血的那个人是怎么秘密处理的，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不。”墨烛伸出手指摇了摇，“这才是你真正关心的问题，旁人也许无法看出端倪，但你是我养大的，我能感觉到你的状态起伏。所以，谁觉醒狂血了？”
“与你无关。”墨冉冷声说道。
墨烛伸出粗粝的像树皮一样的手，轻抚墨冉脸庞。
“我很高兴，你还怕我。畏惧，敬爱，无论是哪种情绪，只要不是完全无视，我就是你阿爸。”
“能说吗？”墨冉眼神有些躲闪。
墨烛笑道：“首先你得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如果是牧野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巴不得他早一点死。当然，如果他发狂，我可以帮你出手杀了他。他帮你杀我，我再帮你杀他，如此一来就扯平了。”
“你这个疯子，比觉醒狂血的人还疯！”墨冉咬牙说道。
“我可是为部落好，他一旦发狂整个部落都会毁灭。怎么，不会真是他吧？哈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啊！”墨烛笑的无比狰狞。
墨冉冷眼相待，淡淡道：“那倒是让你失望了，不是他。”
“那是谁？”墨烛笑容瞬间消失，有些失望。
墨冉犹豫许久，最终咬牙说了出来。
“我儿子。”
“你都有儿子了？”墨烛错愕不己，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嘲笑道，“也是，这么多年了，是我老糊涂了，他今年几岁了？”
“十五。”
“好年纪啊，叫什么名字？”
“牧羽。”
“好名字，我喜欢。”
“行了。”墨冉抬手打断，不耐烦道，“我现在不想听你闲扯，我就问你，狂血能不能治？”
墨烛摇了摇头，严肃道：“狂血不是病，谈何医治？你应该知道，那是血脉中的诅咒，只要信奉武神，都有可能觉醒狂血。”
“有什么遏制办法吗？”墨冉问道。
墨烛再次摇头。
墨冉眼中满是失望，起身离去。
墨烛忽然喊道：“当年那个觉醒狂血的人被秘密处理前，那任大祭司曾经研究过，有个方法，但不一定管用。”
墨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条件。”
“让我见见他。”墨烛说道。
“不可能。”墨冉首接拒绝，“你恨他父亲恨的要死，他不会喜欢你的，而且我也不可能放你出去。”
墨烛眼看墨冉继续迈开步伐，立刻上前阻拦，最终却因为锁链的束缚不得不停下。
“他和牧野不一样，他是我的外孙，他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脉。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他发狂吗？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墨冉冷声道：“我骗你的，其实是我觉醒了狂血。我也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你到现在还防着我？”墨烛苦笑起来。
墨冉猛然转身，手指用力戳着墨烛心口。
“你想见他干什么，让他知道他的外公逼着他的阿妈去杀他阿爸吗，还是他阿爸为了保护他妈杀了他外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他的命己经够苦了，我不想再让他知道这些恶心的事。若非念及亲情，我当时就该杀了你！”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墨烛苦笑不断。
“那你让我如何看你呢？”墨冉冷眼相待，咬着牙从嘴里蹦出来两个字，“阿爸！”
这两个字犹如利刃刺中墨烛心窝，他后退几步跌坐在地，沙哑道：“秘密处决前，那任大祭司做过研究。改换信仰走别的路，狂血虽然不会消除，但会陷入沉寂，辅以修炼精神意志的功法，再搭配一些清心安神的丹药。那个人活了二十年狂血才再度沸腾，最终被那任大祭司杀死。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墨冉注视着那个坐在黑暗中的佝偻背影，沉默许久后，轻声问道：“见了他你想说什么？”
墨烛叹道：“你说的对，咱们之间的恩怨，不该让孩子背负不用他见我，待我死后，你带他来看我一眼，就说这一个远房亲戚就够了。”
墨冉缓缓靠近，蹲在墨烛面前，“又装可怜。”
“谁说不是呢？”墨烛笑着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苦涩，“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
墨冉起身离去，在石室即将关闭的瞬间飘出一句话。
“就一面，管好你的嘴。”
墨烛抓起地上的羊拐自顾自地玩了起来，不知不觉己是泪流满面。
……
狼林山脉，牧羽一路搜寻，却并未找到那只灰狼的踪迹，他寻了一个僻静处休息，拿出袋子里的肉丢在地上，一人一狼吃了起来。
古莫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而且他己经暴露了化妖术和黑魂，如果有心人想要探查这件事的话怕是对他不利，毕竟这样的手段足以称得上惊世骇俗，是个人都会觊觎。
唯一的好处就是古莫不会将这件事传出去，因为古莫自恃修为觉得能够吃定牧羽，这等秘密应该不会和别人分享。
换言之，只要解决了古莫，化妖术和黑魂的秘密就能够继续保留下去。
可他只是一个觉灵境的武夫，如何才能算死一名虚灵境的强者呢？
他暂时没有想出办法，却并无忧虑，毕竟他连武戈都敢算计，更别提古莫了。
反正古莫不能亲至，时间还长，他有的是时间和古莫周旋。
他正咀嚼肉块，狂血忽然躁动起来，在本能的驱动下奋力前扑。
“砰！”
他向前翻滚几圈立刻起身，回头看去不禁心中一惊，他原本所在的地面己经变成深坑，坐骑也被拍成碎肉。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一只熊，毛发皆白，高约十丈，身上散发出的力量更是完全碾压觉灵境。
极地熊王！
他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否则怕是早就被拍成肉泥了，即便这只极地熊王的修为只有祭灵境初期，依旧不是现在的他能应付的。
他没有丝毫心疼和犹豫，重重一踏犹如利箭射出，向远处遁走。
按理说山腰以下不会出现祭灵境的妖兽，这只极地熊王能悄无声息摸到他身后，只能是古莫操控的结果。
“老家伙，你没完了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