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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渊和幽罗的交谈虽久，实则只在一瞬，此时牧羽己经完成了化虎的过程。
但他依旧不满足，再次震散毛发，想要重新变化。
玄渊并未急于夺舍牧羽，尽管幽罗说得冠冕堂皇，但他依旧没有放下防备，只是静静等待牧羽的变化。
往常不出手时，他都在沉寂中琢磨牧羽，虽说无法了解最核心的秘密，但对牧羽的了解己经很深。
每个人都有，且都有对应的本命兽作为意象，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己经看清了牧羽的本命兽。
寻常人是一种，而牧羽是三种，狼、虎、龙，这代表三个不同的阶段。
狼者，凶狠有余，但勇猛不足，往往只能成群结队。这象征着牧羽的前十五年，在苍阳部落这个狼群里，他算是佼佼者。
但苍阳部落之外的世界很大，他这只狼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只能在苍阳部落这个小窝里当一只狼王。
按照原本的轨迹，如果没有狂血，他大概就是当一个小部落的族长，一辈子籍籍无名。
可是狂血的出现，尽管给他带来了悔恨和危机，可他却在危机中一步步成长，离开了舒适的狼窝，成为走单的猛虎。
虎是凶猛的的代表，也是的象征。
第三阶段便是龙，虽有，但同样具有神性，和发狂的武戈一样，是狂血的象征。
龙在虎之上，是因为武戈斩了幽罗，所以在牧羽的人生意象中，龙注定压虎一头，事实上牧羽绝大多数时刻正是受狂血影响。
而且玄渊永远不会忘记，在百兽山脉牧羽是吸收过龙气的，并且还有九条护体紫龙，这代表着武戈的布局和保护。
一旦牧羽能够化龙，说明武戈还有后手，那么玄渊无论如何也不会夺舍牧羽，以免将自己搭进去。
和玄渊预想的一样，牧羽想变化的正是龙，他虽然没有玄渊那样看得透彻，但也能明白化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他运转化妖术，抖去身上金色毛发，体内响起龙吟。
玄渊心中一惊，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急着动手，否则有可能中了圈套。
牧羽趁势重新化形，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除了那一声龙吟外，他的形态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会这样！”
牧羽错愕不己，急忙调动体内龙气，然而却失去了感应，只能发出怒吼，挣扎得青筋暴起。
“给我化！”
只是这一次运气并不站在他这一边，九条紫龙护的是人族帝王，当他化妖那一刻，就失去了帝王命格的庇佑。
原本褪去的虎毛重新长出，他变成了一只站立的猛虎，哪怕他拼命催动化妖术也无济于事，这意味着他的妖身己经彻底定型。
化虎为兽，他输了，武戈也输了。
玄渊狂喜，依旧保持着该有的冷静和稳重，没有急着夺舍牧羽，到了他这个境界最是谨慎，绝不会给牧羽任何翻盘的机会。
当他确定牧羽失去变化的能力后，这才施展强大的神魂，侵入牧羽的灵台。
“你的化妖己经不可逆，按照约定，你的身躯归我。”
牧羽头颅传来阵阵剧痛，好似被撬开强行灌注一般，他能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正在松动，仅凭他那孱弱的魂魄，根本没办法和玄渊的神魂抗争。
他心如死灰，露出苦涩至极的表情。
“要结束了吗？”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连挣扎的想法都没有。
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如何能与曾经的神对抗？
“臭小子，你怎么了？”墨烛关切询问，他也意识到了牧羽状态不对。
牧羽勉强振作精神，将储物空间剥离握在手心，朝墨烛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老头，你回部落吧，告诉阿爸阿妈，我回不去了。”
以他现在的力量，足以把墨烛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玄渊要的是他的躯体，应该不会对墨烛下手。
“是那股力量发作了吗？”墨烛暗指狂血。
牧羽苦笑道：“我倒希望是，可我现在己经用不出来了。这样也好，就死我一个，总算是没有连累部落。我注定是这样的命，改不了。”
墨烛怒喝道：“你胡说什么！想想你阿爸阿妈，你怎么能在这里放弃？”
“可我己经改变不了结局了。”牧羽黯然说道。
“那又如何？”墨烛质问，神情坚定，“哪怕最终无法改变，你也绝不能屈服，我苍阳部落的男儿，哪怕战死，也绝不能当怯懦之辈。无论发生什么，要死一起死，我陪你！”
牧羽闻言，眼眸瞬间明亮，喃喃自语。
“是啊，哪怕结局注定，不到最后一刻我也绝不能放弃，至死方休！”
说罢，他将储物空间重新融入自身，凝聚意志开始固守灵台。
“我还没参加大比，我要守住阿爸的神眼，阿妈还在等我回去，我绝不能死在这里！”
玄渊淡淡道：“勇气可嘉，你尽可以挣扎，这是我对你的尊重，但你最终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就试试！”
牧羽大喝一声，开始迎接玄渊神魂的冲击。
只是玄渊的强大远超他的想象，若非他的意志足够坚定，怕是连第一次冲击都扛不住。
纵然他不愿放弃，可他和玄渊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心神失守只是迟早的事。
而他己经感应不到狂血的存在，这股他曾经厌弃的力量，也在此时抛弃了他，他陷入了无助的绝境。
“既然谁都靠不住，那我就靠自己！”
牧羽怒吼一声，趁着对身体的控制还在，开始调动化妖的力量。
此刻他还被困在火灵阵中，源源不断的火系术法落下攻击他的肉身，哪怕他的肉身强悍，时间久了也扛不住，当务之急是先冲出去。
他心念一动，黑水域出现，不断扩散。
当黑水域与火圈碰撞之后，那庞大的震荡之力让他身体产生剧痛，却也让他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会走到化妖这一步，是因为他的火种消失，如果他的火种能够恢复，就能重新平衡阴阳，那是他唯一的生机。
可他的火种己经消失，如何恢复？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抢。
此时西面八方的火灵在他眼中，己经不再是人，而是一道道火种。
想到此术，他大步一踏，朝火圈外冲了出去。
“狗屁结局，我偏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