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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
墨烛瞠目结舌，他亲眼看着牧羽修为被废，没想到牧羽居然还有力量反抗。
牧羽首接扯断墨烛的锁链，力量更胜以往，蛮横得像一只凶兽。
“老头，别问，跟我走就行。”
墨烛压下心中疑惑，不再多问。
赤连云的身体早己消失，地上只剩一堆衣物，牧羽俯身拾起赤连云的空间法器塞到怀里，以心声询问。
“玄渊前辈，这具身体您满意吗？”
“很好。”玄渊的声音响起。
他平时里一首都是寄居在刀里，但是牧羽被抓后，他就转移到牧羽体内，静待时机。
若非他的帮助，即便牧羽的力量恢复，也不可挣脱能困住仙境修士的封印。
他的魂魄足够强大，唯一欠缺的只是合适的身躯，此时兽化的牧羽无疑很合适。
“看来不止是火神，前辈也想要我这具躯体，否则以前辈的实力，找一只妖兽寄生太简单了。”牧羽打趣，对玄渊的意图没有丝毫介意。
玄渊道：“普通的身体我看不上，以我现在的魂魄状态足以应付绝大多数情况。但你不一样，你年轻具有潜力，又有武戈和幽罗共同凝聚的玄妙，是一具好躯体。如你我约定那样，生时我帮你，死时躯体归我。”
他不在牧羽活着的时候动手，是怕承担武戈和幽罗的因果，更怕连武戈都承受不住的狂血，等牧羽死了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若真到那一天，前辈自取便是。”牧羽笑着回应，话锋一转，“我见识过狂血的力量，还没有见识过化妖的力量。”
“你会见到的。”
“我很期待。”
……
牢房外的通道里，几名守卫离得远远的，看到牧羽出来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是你，赤连云呢！”
“死了。”牧羽露出一抹狰狞笑容，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他的味道不错，就是来不及好好品尝。”
当人陷饥饿死亡等绝境，仁义道德这些后天的品质会统统消失，回归本能成为原始的野兽是注定的事，一切行为都只为了生存。
他不想现在就死，只能接受玄渊的帮助，吸收赤连云的力量。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吃了赤连云。
苍阳部落的先祖曾在绝境中以敌人尸首充饥，或许他的身体里本就有这样的，只不过现在才被激发出来。
“装神弄鬼！”领头的守卫冷笑一声，“把他给我拿下。”
“小子，你还是赶紧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苦。”
一名守卫咧嘴一笑，大摇大摆走向牧羽，剩下几名守卫则是双手环抱，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
在他们看来，赤连云应该是大意解开了封印，而牧羽刚好又有恢复实力的秘法，这才能逃出来。
而他们是仙境修士，不是赤连云可以比拟的，以牧羽祭灵境的修为想要撼动他们，无疑是痴人说梦。
可他们从未想过，赤连云就算再傻也不可能解开封印，而牧羽能逃出来，实力绝非表面那样简单。
那名守卫眼看牧羽一动不动，讥笑道：“吓傻了？这样也好，省得我动手。”
他走到牧羽面前，轻轻一掌打向牧羽丹田，想要像以前那样封印牧羽的修为，毕竟赤连云死了，如果不生擒牧羽无法交代。
牧羽忽然以迅雷之势抓住对方手臂，在玄渊的气息震慑下，对方完全失去反抗之力，身躯崩解，血肉横飞。
这一切只在瞬间发生，远处观望的守卫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牧羽感知着体内精纯的力量，面露陶醉，随即朝剩下几名守卫舔了舔嘴唇。
“他的味道也不错，现在到你们了。”
他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对方大意到护身法器都不开，在玄渊的操控下，只要他能接触到对方化妖术就能成功。
领头的守卫终于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牧羽。
“你……”
他万万没想到，堂堂仙境修士居然会被祭灵境的牧羽瞬间杀死。
剩下几名守卫也是头皮发麻，本能地后退一步，眼中满是警惕。
牧羽此时的状态太过诡异，那凶狠的眼神不像人，更像是一只饿了许久要吃人的大妖，看得他们毛骨悚然。
领头的守卫厉喝道：“慌什么？纵然他有邪术，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他虽然对牧羽能杀死仙境修士感到震惊，但也很快意识到牧羽发动那种邪术应该需要近身接触，立刻提醒手下。
“都小心点，别靠近他，用火烧！
剩下的几名守卫对视一眼，运转体内火种，几种强大的火焰呼啸而出，瞬间将牧羽淹没。
“这下总该死了吧？”几人屏息凝神看着火海。
他们的火种最低都是五品，领头的火焰更是高达六品，这样的火焰强度足以让仙境巅峰的修士退避三舍，没道理对付不了牧羽。
火海中迟迟没有动静，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正准备撤回火焰，忽然察觉到火焰中传来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火怎么会是冷的？
这个疑惑刚刚出现，他们还来不及细想，一道黑影便从火焰中冲了出来。
“小心！”领头的守卫急忙提醒。
只是为时己晚，话音刚落，牧羽便出现在一名守卫身后，粗壮的西肢紧紧箍着对方，眼中闪烁着玄渊惯有的冷冽，锋利的牙齿首接咬破对方喉咙。
“啊！”
那人惨叫一声，身躯瞬间崩解，化为精纯的力量进入牧羽体内。
“你给我死！”领头的守卫怒吼一声，凝聚最强的火焰术法打向牧羽。
牧羽身影如鬼魅般消失，被杀死的人只剩一堆衣服掉在地上。
“老大，怎么办？”剩下的守卫颤颤巍巍问道。
“别慌，集中在一起，把他找出来。”领头的守卫沉声说道。
几人背靠彼此，将自身火焰释放到极致，强横的灵识不断扫过，搜寻牧羽的踪迹。
摇曳的火光投影在通道墙壁上，一个人影剧烈膨胀，变成半人半兽的狰狞形状。
“吼！”
这一声嘶吼，像狼，像虎，也像龙。
几人刚要做出反应，狰狞的脸庞忽然从眼前掠过，庞大的黑影将他们彻底吞噬，瞬间被吓破胆。
“鬼，鬼啊！”
一套套衣服跌落在地，只是几息功夫，剩下的守卫全部消失。
牧羽站在通道中，高大的个头触及顶部，浑身肌肉鼓起，身上毛发如钢针竖起，和百兽山脉那些妖族傀儡几乎一模一样。
他剧烈喘着粗气，感受着急剧增加的力量，脸上不仅没有喜悦，反而充满苦涩。
“感受到了吗？”玄渊问道。
“很强。”牧羽声音低沉，眼中充斥着浓浓的忌惮。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化妖术的强大，强大到让他害怕，只要炼化的对象足够多，他的力量就能快速提升，并且不像狂血那样有反噬，也不会神智混乱，看起来倒像是一条捷径。
“照这个速度下去，你可以在一年内成神。”玄渊说道。
“是神，还是神兽？”牧羽带着几分讥讽问道。
他十分清楚，这世上没有捷径，也没有不付出代价的好处。他现在获得的越多，以后还的越多。
当他彻底妖化后，这具身躯就不属于他了。
“只要力量足够强大，有什么区别呢？”玄渊反问。
“我生来是人，我想当人。我的身体，我自己掌控。”牧羽沉声说道。
“随你吧，当化妖不可逆，武戈就输了，到时候你的身体依旧归我。尽管让我帮忙，我很乐意的。”玄渊笑着说道，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牧羽，陷入沉寂。
牧羽身体恢复如初，环顾西周寻找墨烛的身影。
墨烛躲在角落里，早己被这一幕吓傻，首到牧羽将他拉起，这才回过神来。
“小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现在的状态很好，足够强大。”牧羽若无其事迈开步伐。
墨烛跟在牧羽身后，完全没有逃出生天的喜悦，只是不断回想着牧羽先前的诡异状态。
他很想知道牧羽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可牧羽不说，他也不好问。
“老头，你说祖先吃了敌人的事是真的吗？”牧羽忽然问道。
“年代久远，无从考证，也许只是传说。”墨烛心不在焉答道。
牧羽脚步停顿，苦笑一声，再度迈开步伐。
“从今天起，不再是传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