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李两家作为几十年的商业合作伙伴,关系深厚。然而,自从多年前陈家迁坟后,家中便隐隐出现一些异样。如今陈老爷子年事己高,敏锐感知到大限将至,决心趁自己在世,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从李家那里,陈老爷子听闻刘欣雨做事认真严谨,便赶忙让家中人去请。此次请先生来勘察风水,陈老爷子特意交代,家中所有人务必无条件全力配合,不得有任何懈怠。
暴雨如注,像是天河决堤,倾盆而下。盘山公路在这暴雨的肆虐下,俨然成了一条银色的瀑布,湍急的水流顺着山势奔涌。钱丹驾驶着越野车,在蜿蜒曲折的弯道上行驶,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在暴雨声中显得微弱。突然,一个急弯出现,钱丹猛打方向盘,越野车瞬间甩出半个漂移,动作惊险又刺激。车窗外,雨刮器奋力地摆动着,试图拨开这无尽的雨幕,后视镜里,几片被车轮碾碎的杜鹃花瓣一闪而过,在水流中打着旋儿,转瞬即逝。
车内,车载导航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耳膜。紧接着,屏幕上代表方位的指针开始疯狂地逆时针旋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坐在后排的刘欣雨,单手紧紧按住剧烈震颤的罗盘,那罗盘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拼命地挣扎着。他戴着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一阵如砂砾摩擦般的杂音,让人心烦意乱。
“陈先生,您家祖坟迁到新宅第几年了?”刘欣雨提高了音量,试图盖过这嘈杂的声音。
“正好七年。”陈永昌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却被这恼人的雨声切碎,断断续续的,“自从搬进这栋宅子,我们兄弟的电子厂就接到了军工订单。只是......”话还没说完,电流声突然增大,他后半句话彻底淹没在了一阵爆鸣之中。
终于,那座别墅出现在了山坳的拐角处。刘欣雨透过雨幕,隐隐约约看到了那座三层欧式建筑。它被一条环形水渠包围着,在这暴雨之中,本该汇聚于东南巽位的水流,此刻竟诡异地形成了八个巨大的漩涡,仿佛八只巨大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刘欣雨打开车门,撑开了那把钛合金伞骨的特制雨伞,伞面上的八卦图案在雨帘的映照下,泛出幽蓝的荧光,在这黑暗的天地间,显得格外神秘。
“坎龙坤兔震山猴......”刘欣雨嘴里默默诵着八曜煞口诀,同时拿出激光测距仪,对着水渠测量。很快,测距仪显示水渠宽度恰好是2.07米。当他拿着罗盘定位到东北艮方时,背包里的电磁场检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报警声。他赶忙拿出检测仪,看着屏幕上跳动的μT值,瞳孔瞬间收缩,这里的磁场强度竟然如此之高,足以让一块普通的手表机芯停摆。
来到地下室入口,一股阴森的阴风扑面而来,风中带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让人不禁皱眉。陈永昌穿着一双鳄鱼皮鞋,每一步踩在钢制楼梯上,都发出清脆的声响。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声,一盏盏次第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墙壁上六边形排列的铜钉,这些铜钉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刘欣雨拿出紫外手电,扫过地面,隐约可见干涸的水渍呈现出奇异的螺旋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记录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不寻常之事。
“上个月暴雨,这里有半米深的积水。”陈永昌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的袖口微微上卷,露出了积家月相表盘,在这昏暗的光线下,表盘上的月相图案若隐若现,“工人说排水管像在倒吸河水。”
刘欣雨蹲下身,手中的激光笔指向天花板的某处,问道:“这上面是厨房吧?”没等陈永昌回答,他突然将三枚五帝钱抛向空中。这三枚铜钱在落地前,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了一般,悬停在了半空,随后缓缓旋转,最终呈等边三角形指向正西方向。与此同时,他手中的便携式地质雷达屏幕上,一条暗河的轮廓正在慢慢生成,那轮廓若隐若现,仿佛一条沉睡的巨龙。
回到书房,刘欣雨的平板电脑己经完成了九宫飞星推演。屏幕上,三维建模清晰地显示地脉能量在巽位形成了一个金色光团,而代表长房的乾宫区域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黑雾,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陈先生,令兄最近是否经常偏头痛?”刘欣雨一边说着,一边将磁场分布图旋转了45度,“您故意在巽位预埋的青铜簋,让本该滋养长房的六白金星变成了绞索。”
窗外,一道惊雷炸响,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陈永昌的脸色在这一闪而过的光芒中显得格外苍白,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刘欣雨尽收眼底。刘欣雨打开热成像仪,对着墙壁扫描,只见墙壁里隐约可见蛇形热源在游走,仿佛有无数条蛇在墙壁里穿梭。“知道为什么的二子次房能财丁两旺吗?您把双一白星引入坎位时,应该没发现地脉生气正在腐蚀地基。”他一边说着,一边调出卫星地图,放大后的山体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痕,仿佛这座山随时都会崩塌。
当六爻卦象显示“泽水困”变“地火明夷”时,整栋别墅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书架上的书籍纷纷掉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陈永昌一个踉跄,跌坐在了鳄鱼皮沙发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刘欣雨则迅速从工具包中取出三枚陨铁打造的鲁班尺,快步走到大理石地缝前,将尺子插入其中。刹那间,尺身上的二十八宿刻度发出血红的光芒,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
“还有七分钟。”刘欣雨紧紧盯着腕表上跳动的秒针,表情严肃而凝重,“生成之数被破,二七同途变成阴阳两隔。现在打电话让您兄长撤离工厂,或许还来得及救下三条人命。”
就在这时,暴雨中传来了山石滚落的轰鸣,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脚步正在逼近。陈永昌的手机从他颤抖的指间滑落,掉在地上,屏幕上正在推送一条突发新闻:城郊工业园区发生地面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