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将整个世界紧紧包裹。刘欣雨坐在宽敞的工作室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优雅地弹了弹手中香烟,灰白色的烟灰簌簌落下。一旁的青瓷杯里,嫩绿的龙井茶叶随着水面的涟漪轻轻翻滚,仿佛在诉说着独属于它们的静谧故事。落地窗外,钱塘江的夜景美不胜收,五彩斑斓的灯光倒映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工作室里,沉香的淡雅香气与烟草的醇厚味道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又独特的氛围。
“师父,上个月来过的张浩……”钱丹坐在沙发上,手指在iPad屏幕上快速划动着,突然抬起头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与惊讶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的命盘变了。”
周大岩正坐在茶桌前,专注地摆弄着茶宠,那只肥厚的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顿住。他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大声说道:“扯淡呢?命盘还能改?”
“还记得他咨询时紫微坐命的格局吗?”钱丹站起身,将iPad屏幕转向众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的脸庞,使其神色看起来格外严肃。“现在贪狼化忌冲夫妻宫,文曲星都暗了。”
白炽灯管散发着冷冽的光,毫无保留地洒在玻璃茶几上,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了几分温度。刘欣雨掐灭烟头,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说说具体经过。”
故事的齿轮,回溯到三个月前。那时的张浩还是个一心备考北大的热血青年。在千岛湖的一家民宿里,他遭遇了一件怪事。民宿老板是个身材微胖、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可就是这样一位老板,不仅没收张浩的房费,还热情地塞给他一盒车厘子。夜深人静时,监控画面却显示,老板凌晨三点独自一人在庭院里烧纸,嘴里念念有词:“多谢仙家指点。”
“那晚他梦见自己金榜题名。”周大岩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翻着手中的咨询记录,表情认真。“醒来就飘了,连夜给交往七年的女友发分手短信。”
钱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调出微信聊天截图。凌晨2:47发送的消息在屏幕上格外刺眼:“你专升本学历配不上北大学子”。而女生清晨5:20回复的“考研加油”,至今石沉大海,未被读取。
“前天放榜,他离复试线差0.5分。”刘欣雨靠在沙发上,悠然地吐着烟圈,那一圈圈烟雾缓缓上升,仿佛是对张浩命运的无声嘲讽。“民宿老板连夜把他拉黑了。”
周大岩突然激动地拍桌而起,眼睛瞪得滚圆,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去年那个李总!”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脸上的神情十分兴奋。“捐了二十所希望小学,硬是把破军坐命的死局盘活了!”
钱丹点了点头,推了推金丝眼镜,眼中透着睿智:“现代因果链比古代快三倍。上周有个美妆博主,首播的时候妆容精致,口若悬河,却突然失控大骂残障人士。当晚她的粉丝就像潮水一般退去,掉了三十万。”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点开某音后台数据,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仿佛都在诉说着这位博主的狼狈。“现在她的首播间里,全是骂她活该不孕的留言。”
刘欣雨起身,往紫砂壶里续水,升腾的水汽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容,却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愈发意味深长:“知道现在最要命的三件事吗?还没成功就嫌弃枕边人,有点小钱就看不起父母,刷了几个视频就敢指点江山。”
窗外,一道闪电如利刃般划过浓稠的夜幕,将江面照得泛起诡异的青光。钱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这紧张压抑的气氛。张浩的新消息在屏幕上跳动:“刘老师,能不能做个和合术?我愿意出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