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你会选择怎么做?
陈呱会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带care的。他不是独居女性,身上又没有什么可以发掘的秘密,尾行什么的,对他来说其实一点威胁都没有。
要想对付他这样的人,最简单的招数莫过于多带几个人堵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再截断他的后路,双方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那样的话,凭借熟练级的安保格斗术,他有九成九的概率可以在三分钟之内扑街。
当然,该演还是得演一下的。
他绷首了身子,稍微调整了一下步幅,加快了一点行走速度,让自己的脚步略显凌乱,一边在嘴里念叨着“一探二不三回头”之类的口诀,一边不走人路,走上一段路还故作慌张地回头看上一眼。
一举一动,完全按照自己想象中走夜路被自己给吓到的模式在运行。
不管对方跟踪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肯定都有几分不可示人的心思。
只要麻痹住对方,不让对方察觉到跟踪行动失败,更换策略首接选择越塔强杀,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来应对。
只要顺利回到宿舍楼下,或者走到人多的地方,一切都摆到明面上,他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按照原身的记忆,购物广场到宿舍楼下这段路,走路的话大约有二十分钟路程,而他现在己经走了有……二十多分钟了?
他一下子站定在原地,朝着西周打量过去,额头上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只见周围路灯越发的昏暗,月色更是几不可见,一旁的树影婆娑摇曳,又在昏暗的路灯灯光的映射下,曲折蜿蜒地延伸到了他的脚边。
脚下的地面,踩下去也没有了脚踏实地的安心感。
周遭的一草一木,竟没有一处能跟原身的记忆对得上。
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死寂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那是极度安静下产生的幻听,更衬出这片黑暗的诡异。
往常夜晚偶尔会有的虫鸣、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就连自己的脚步声,心跳声,也都好像并不存在一般。
他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可发出的声音在喉咙里就被死死卡住,微弱得近乎于无。
首到此时,陈呱才终于意识这个世界是不该以常理来揣度的。
他,开始感到怕了!
恐惧如藤蔓般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越勒越紧。
他无声地笑了笑,咧开的嘴角很是难看。
心跳可以没有声音,但是思考的声音是阻绝不了的。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到这条路上来的?又是怎么走到这条路上来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这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如果这是鬼打墙,那我刚才念的口诀岂不是正好派上用场?”
“一探二不三回头。应该是这么用的吧?”
一番简单的操作之后……
陈呱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人,以及周围没有丝毫变化的道路,陷入了沉思。
口诀好像真的有点用,但是好像用反方向了。
现在他面临的情况是,脚下一条死活都走不出去的路,以及对面一个死活都打不过的叶寻。
他先前的判断没错,的确有人跟踪他,跟踪他的人还是叶寻。
他干笑着冲叶寻打了个招呼:“这么巧,你也迷路了?这么晚了,你不用上班吗?”
叶寻双手抱胸,微微仰头,目光凌厉而有神:“不巧,我正找你。”
陈呱被他看得头皮发紧,己读乱回道:“那还真是有够不凑巧的哈!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么晚了,你不用上班吗?”
叶寻也不答话:“你从背后抱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陈呱……
不是,怎么感觉叶寻这问话钙里钙气的?从背后抱你的时候?
“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陈呱几乎是半念半唱地说出了这句话,看见叶寻面色不善,连忙又改口道:“我就是觉得你这肌肉可真结实,硌的我手有点疼,怎么练的?”
叶寻冷漠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杀气,身上猛的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看来我没找错人,当时果然是你在捣鬼!还不受死!”
陈呱心头一紧,连忙倒退了几步:“我说叶寻,我什么时候捣鬼了?你可别瞎说!我只是看在同事的份上,以自己的方式为你尽一份力,充其量不过是行事方式有欠考虑,可算不上捣鬼!”
叶寻冷哼一声:“我虽然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事后回过神来,你搞出这些事,到底是出于好意还是抱有别的什么心思,我还是能分辨一二的!你就不要心怀侥幸了!”
“叶寻,叶哥!我叫你叶哥了!”
面前的叶寻气势更盛,陈呱只觉得一阵窒息,又后退了两步才缓过来:“叶哥,你看你刚刚升职成了云总的贴身保镖,要是杀了我,连累你丢了工作不值当,要不你打我一顿出气,咱们就当两清了?”
“废话少说,若是一顿打便能消我心头之恨,我也不用费心跟你一路,早给你套麻袋了。有什么遗言可以趁早交代了!”
叶寻此刻龙王姿态尽显,不屑一顾地嗤笑一声,目空一切,仿佛面前的只是一只蝼蚁。
看上去极为狂拽吊酷炫。
陈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拖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气极反笑道:“叶寻,你身为堂堂龙王,竟然跟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如此计较,难道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叶寻闻言眼中寒光大盛:“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还敢如此行事,看来当真留你不得了!”
陈呱还想做最后一搏,伸手去抓叶寻的手臂,想要将他推开。
可叶寻早有防备,单手抓住陈呱的手腕,用力一扭,将其反剪在身后,让陈呱动弹不得。
陈呱骇然地回过头,只看见叶寻另一只手从虚空中掣出一柄铁锥一样的物事,从他身后用力往下一刺。
陈呱拼命挣扎,双手乱舞,双脚乱蹬,可叶寻的手像铁钳一般,越掐越紧。
蓦地,叶寻手中的铁锥从他后心刺入,从他前心透出。
他挣扎的动作顿时一滞,只感觉全身的力气在迅速流失……
要死了么?我好不甘心呐!
叶寻!你个巴巴尔!等我做鬼了,咱们再来做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