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又是没有就诊的人来,肖天阳给小年治疗后,就在诊所里教小年认识药材,小年学的很认真,也学的很快。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是卢亮,他站在门口说:“天阳,门口来了一对母女,说是天欣让来找你看病的。”
“那赶紧让进来呀。”
不大一会,一位中年女人拉着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走了进来。女人身着一件洗得泛白且款式陈旧的廉价外套,衣角处还打着歪歪扭扭的补丁 ,几缕干枯的头发凌乱地贴在她那憔悴蜡黄的脸上,眼神里满是怯懦与无助。
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褪色严重的小花裙,小手紧紧拽着妈妈的衣角,身子微微颤抖,像只受惊的小鹿。
女人嘴唇轻颤,声音带着几分紧张与忐忑:“肖医生,我叫王美兰,是天欣学校的清洁工,是天欣让我来找您的。”
小年见母女俩这般模样,心里酸涩不己,连忙展现出温和的笑容,带着十足的耐心,迎上去招呼着王美兰坐在了诊桌前的椅子上。
肖天阳微微欠身,动作轻柔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善意,笑着说:“美兰姐,别着急,有什么事儿慢慢说。”那声音,仿佛裹挟着一股神奇的力量,让王美兰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小年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糖,走到小女孩身边,微微蹲下,让自己的视线与小女孩齐平,脸上挂着亲切的笑,轻声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蓉蓉。”蓉蓉显得还有些紧张。
“蓉蓉,这名字真好听,阿姨送你颗糖吃,可甜啦。”
蓉蓉怯生生地看了看妈妈,见妈妈轻轻点头,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接过了糖,小声说了句:“谢谢阿姨。”
肖天阳温和地说道:“美兰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美兰轻抚着女儿的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缓缓道来:“蓉蓉打小就命苦,前年初突然发起高烧,退烧药吃了也不管用,烧了好几天,整个人都烧迷糊了。
我赶忙带她去大医院,一检查,说是患上了肺炎,医生说得尽快治疗,治疗费用要好几万,后续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我在学校当清洁工,没多少钱,孩子她爸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去赌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实在凑不出那么多钱。”女人的手微微颤抖,“没办法,我只能带她去小诊所,那里便宜些,可小诊所的药效果不好,孩子的病总是反反复复,好不了几天又犯了。每次看她难受的样子,我这当妈的,心都要碎了…… 为了给她治病,我到处借债,能借的人都借遍了,亲戚朋友都躲着我,可孩子的病却越来越严重。”
说着,王美兰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肩膀微微颤抖。泪水决堤般从她那粗糙干裂的脸颊滑落,蓉蓉见状,眼眶也红通通的,伸出稚嫩的小手,轻轻给妈妈擦着眼泪,奶声奶气地安慰:“妈妈不哭,蓉蓉不疼。”
肖天阳紧蹙着眉头,眼神里满是同情与不忍。刚想开口安慰,王美兰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哀求:“肖医生,求您救救我闺女,天欣说您医术好、心肠也好,说您一定能给治好的,我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肖天阳赶忙伸手扶起王美兰,语气坚定且温和:“快起来,别这样。孩子的病我肯定会全力以赴,不要说什么报答的话,先安心把孩子的病治好。”
王美兰泪如雨下,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小女孩也跟着呜呜哭起来,诊所里弥漫着令人心酸却又隐隐透着希望的复杂气息。
小年赶忙扶起王美兰,语调轻柔又满含力量:“美兰姐,别急,蓉蓉的病我哥哥一定能给治好的。”说着,她又看向蓉蓉,眨眨眼睛,俏皮地逗她,“蓉蓉这么可爱,病肯定舍不得赖着不走啦。咱们一起加加油,把它赶跑好不好?”
蓉蓉被逗得嘴角上扬,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小年再次转向王美兰,语气笃定:“美兰姐,既然是天欣让你来的,那你就放心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只有你好好的,才能更好地照顾蓉蓉呀。”
王美兰轻轻吸了吸鼻子,哽咽着点着头。
肖天阳给蓉蓉把脉后,仔细挑选出粗细适中的银针,声音温柔得像春日里的微风说道:“蓉蓉别害怕,叔叔会让你的病快快好起来的,我们一起加油。”
蓉蓉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紧张地点点头。
肖天阳轻轻挽起蓉蓉的衣袖,用酒精棉球在穴位处反复擦拭消毒,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她。
接着,他右手稳稳地捏起一根银针,左手轻轻扶住蓉蓉的手臂,采用提捏进针法,将针尖快速刺入穴位,手法娴熟,力度恰到好处。
蓉蓉紧闭着嘴唇,肖天阳轻声安抚:“就像被小蚊子叮了一下,忍一忍就好啦。”边说边开始行针,运用捻转与提插的手法,缓缓推动、旋转着银针,频率均匀,幅度适中。
行针过程中,肖天阳的目光始终专注地落在蓉蓉身上,时刻留意她的表情,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鼓励的话语:“蓉蓉真棒,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啦。”
每一针的角度和深度,他都把握得分毫不差,随着行针,蓉蓉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一番针灸后肖天阳收了针,轻拍蓉蓉的肩膀,笑着安抚:“蓉蓉真勇敢,表现太棒啦!”
他转身坐到桌前,拿起笔快速写了药方,递给了小年。然后对女人说道:“美兰姐,你就放心好了,这病我能治,不过不是一下子就能好全的,得慢慢来。针灸我给安排了一个疗程,一共十次,每周三次,连着做三周,中间得让蓉蓉好好休息。
这药呢,一天三次,早中晚饭后半小时喝,按时喝,药劲才能发挥好。” 他稍作停顿,补充着,“每次针灸后会有点乏力,这是正常的,让蓉蓉多睡会儿。喝药期间,要是蓉蓉有啥不舒服,可别耽搁,马上来找我。”
王美兰像是看到了孩子的希望,不住点头,眼中满是感激:“肖医生,太谢谢您了,您说咋办就咋办,我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