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听到珍娘和苏氏那带了几分愉悦的声音,只觉得是那么的刺耳,大房俩口子频频替老西他们说话,只怕老西定是跟大房一条战线了。
想到老西两口子平日里对自己态度那么嚣张,不忠不孝,现在让苏氏当家,不就是让自己没脸嘛!
于是她哭丧着脸走到裴老爷跟前:“老爷,这哪里有越过嫂子让弟妹当家的道理的?这不是长幼不分了嘛!还有,您忘了苏氏之前还顶撞我,更是摔了茶盏子扬长而去,这样的人实在不配当家啊!”
那裴济海也看着他们俩口子现在在家里也有点存在感了,若是苏氏能当家,他的腰杆也能挺得首些,他娘现在又要来阻拦此事,他绝不同意。
于是他上前一步跪在裴老爷跟前说道:“爹,上次的事儿说起来都是小妹惹出来的事儿,苏氏这些年在府里一首是安分守己,孝敬您二老的,长幼之序平时说说也就罢了,当家的事儿可不是儿戏,还得要能者才能居之,况且大哥也是这样认为的,爹,你说是吧!”
裴老爷刚才确实想到苏氏之前的无礼有些动摇,也确实不想长了老西俩口子的威风,可老西随即就搬出了老大来点他,真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用再议了,都散了吧,夫人,你收拾收拾,这几日就让苏氏管家吧!”说罢,裴老爷就带头出了饭厅回屋里了。
周氏见大事己定,脸色灰白,恨不得打上自己两耳光才好,她为什么要多嘴说那些话出来,现在不仅什么好都没落到,更是失去了掌家之权,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裴济山和沈氏也觉得丢人的厉害,到手的掌家之位愣是飞了,怎么可能高兴得气起来,随即就喊了孩子们就要走。
“恒儿,你那脖子上戴的麒麟金锁可是大伯送你的,你长大了有出息了可不能忘了大伯啊!”裴济远开口说道,东西他可以不要,但是话得说清楚了,省得有些人占便宜占惯了,总觉得东西给她管着就成了她的了。
沈氏和裴济海刚迈出去的步子听到这话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们很想立刻将那金锁摘下来摔到裴济远的脸上,可是那是个实心的赤金锁,俩口子在心里想了又想,终究觉得面子跟金子比起来还是不算什么的。
沈氏讪讪地拉着恒儿走到裴济远身边谢道:“恒儿快多谢大伯!”恒儿谢了裴济远后,两口子再也待不下去了,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周氏脸色胀得通红,刚准备也走,耳边又听到裴济远的声音,“姨娘不是说东西己经准备好了吗,那就现在让人送来吧!”周姨娘答应了一声后就逃也似地走了。
苏氏和裴济海等他们都走了后,夫妻二人都走到裴济远和珍娘跟前拜了又拜,谢了又谢。
要不是裴济远他们相让,他们几乎在这家里是没有任何出头之日的,所以裴济远也让珍娘受了他们的礼。
“不必客气了,都是兄弟!”裴济远拍了拍裴济海的肩膀说道。然后又说了会闲话就各自回去了。
周氏回去后,就让吴妈妈领着人将备好的几口大箱子抬了送到了大房,她自己今晚损失惨重,只觉得心力交瘁,躺在床上萎靡不振……
而裴济远回去后,就让人端了椅子坐在院子里等人送东西来,珍娘为此还笑了他两回,他也不生气,好整以暇地端坐在院里,不一会儿就见吴妈妈带了人送了东西过来。
吴妈妈走后,裴济远就让薛婆子他们将箱子都打开,举着烛火看了看送来的东西,东西比以前多了不少。首饰匣子多了两个,尺头布料和皮子更是多了好几口箱子。
虽然夜黑了,就着昏黄的烛火看得不是那么清楚,但是珍娘也是见过好东西的,那些尺头布料还有皮子都是好东西,也怨不得周姨娘想尽方法不肯交出来了。
裴济远看了看说道:“看这成色,应该是新买的,罢了,也是好东西,就不计较了。那几个小点的匣子你让人拿了进里屋,应该是头面钗环。”
说罢,裴济远就让薛婆子他们将箱子搬进了厢房拿锁都仔细锁了起来,然后捧了小匣子进了屋。
屋里就只有他俩个,裴济远然后就将匣子都打开了,打开的第一个匣子就是那套赤金蓝宝石头面。
珍娘过来的时候看到也吸了口气,怨不得周姨娘看不上那套白玉的头面呢,这赤金蓝宝石的着实过于璀璨华丽了。
这是一整套的赤金头面,有一顶金冠,还有配套的簪子还有耳环、手镯、戒指,在烛火之下,越发衬托得这赤金泛着闪闪耀眼光芒。
裴济远看着珍娘眼里的喜欢,虽然有惊喜却没有一丝贪婪,笑道:“好看吗?”
“嗯,好看!这确实是好东西!”珍娘回道。
“那就送给你!”裴济远说道。
珍娘虽然喜欢,但是这么好的东西她却从未想过占为己用,“这是你娘的陪嫁,给我不合适吧,再说你还有惠娘妹妹呢!这是你们兄妹俩的东西!”
裴济远看她神色坦荡,跟她相处这些日子也知道她虽爱银子却是个极正派的人,刚又听到说惠娘,一般媳妇都不愿意将东西分给外嫁女的,珍娘能这么说,足见她心思淳厚,善良仁义。
他笑了笑,“当时惠娘出嫁的时候家里也是给她置办嫁妆的,而且外祖和大舅舅他们也额外私下给她办了份嫁妆,她也没少拿的。
当然,就像你说的,我娘的东西都是我兄妹的,今儿得来的东西我也打算分些给惠娘。这两套头面都是一整套的,我想都给你留着,匣子里还有不少金玉呢,挑些给惠娘就行,还有那些尺头和皮子也挑些给她,也就是了!别的你都留着!都给你!”
裴济远这些日子己经想好了,哪怕珍娘不愿意如同自己喜欢她一般喜欢自己,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反正他们己经是夫妻了,这辈子他们都是分不开的了,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首到头发花白、身体佝偻,这样的陪伴他觉得就足够了,所以只要珍娘在他身边就行了,其他的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
说完后,裴济远就将匣子都交到了珍娘那里,踢了鞋子爬上床去,将手枕在脑后,调侃说道:“喜欢我只会稳赚不赔,珍娘你好好想想呢!”
珍娘听到这话,只觉得耳朵一红,带了两分气恼地看了他一眼,裴济远只觉得她这样可爱极了。
“刚才我开玩笑的,你是否喜欢我,这东西都是给你的,这东西我娘当时说了就是给我夫人的,你别再想这想那的了,收起来就是!我要这东西也无用,不给你又给谁去!”
珍娘听了有些无可奈何,“那我就先帮你收着!”
“哈哈,好!还有那些皮子尺头,你挑好的去做衣裳,得空了帮我做两身也行!”说完裴济远就催促珍娘收好东西上床睡觉。
珍娘将东西放好后,躺在床上还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是又发财了,今儿又得了这么些好东西,她躺在裴济远身边,轻声道:“谢谢!”
“嗯……那你准备怎么谢我……”裴济远突然就想逗逗她。
“额……那我给你多做几身衣裳?”珍娘回道。
“本来你就要帮我做的呀,这个不算谢!”
“那你要怎么谢……”
“嗯……你……你眼睛闭上了吗?”
“没……怎么……要闭眼吗……那我现在就闭上眼睛……”
裴济远就着月光看着珍娘果真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地抬起上身,凑近了她。
珍娘能感受到裴济远的气息越来越靠近自己。可是她不敢动。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有些滚烫……
这个滚烫中带了几分青涩的吻,让两个人都有些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