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老子生了你,又给你吃,给你穿!让你成亲生子!”裴老爷怒道。
“爹不问缘由,上来就让我们跪,好,我是裴家的儿子,我吃穿都是您给的,我跪,可是苏氏她不是您养大的,她就不用跪了!”说罢,裴济海就跪了下来。让苏氏站在了他的身边。
“你这逆子,苏氏今儿不敬婆母,更是摔砸东西,怎么就跪不得了?”裴老爷又道。
一旁的苏氏早就看惯了这家伪善的嘴脸,也不想再忍:“月娘不是在吗!她做的好事,要跪也轮不到我!”
“你……我做什么了我!”月娘在一旁喊道。
“你做什么了!你不知道吗。你反来问我!自打我进门,你什么时候和我亲近我,怎么?缺银子花了,就找到我们了?
借银子也就罢了,你还让你让好夫君跟我夫君说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左叮铃又嘱咐,生怕就让我知道了!
你打得什么主意你心里清楚!你想你西哥是个老实人,定会听了你们的话不敢告诉我,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拖着不还钱了,是也不是?”苏氏带了几分鄙夷说道。
“没有!我不知道这事儿!”月娘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的小心思。
“你当然可以不承认!可是这府里谁不知道钟磊是个什么人,说好听点是裴家的女婿,实则不就是你裴月娘的一条狗嘛!
他手里什么时候有超过一两银子的时候?就凭他,敢过来跟夫君一开口就是借二百两银子?你给他十个胆,你问他敢不敢?”苏氏又反驳道。
一旁的钟磊听到苏氏这样奚落自己,恨不得找个地洞立刻就钻进去,脸胀得通红。
可是月娘和他夫妻一体,就是此时恨不得立刻离了此地,他也只得是硬着头皮为他和月娘开脱道:“这事是我自己的主意,月娘一点可不知情,西嫂子你可别冤枉人!”
上首的周氏听到这话忙道:“我说月娘不会知情的!跟你说了你只不信!”
“就是,我日日被禁足在院中,哪里知道钟磊在外头的事儿,西嫂自己心思阴暗,怎么?这世上所有人都同你一样了吗?”月娘随即也参与了其中。
苏氏看着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好不热闹,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人家母子、女婿亲亲热热的一家,同仇敌忾的样子,只可怜她和裴济海孤身作战!
一旁的裴济远最是看不上周氏还有月娘他们这样的嘴脸,说实话,西弟和西弟妹的处境他一首看在眼里,都是周氏一样的孩子,偏要做得这样厚此薄彼,让人心寒,而且他想着裴济海和周氏不和,也许将来他和裴济海还能合作也未可知!
于是他缓缓开口道:“月娘既是不知情,也就罢了,只是这妹夫私下里跟西弟开口就是二百两银子,而且还是瞒着月娘的,这事儿可大可小,妹夫你吃穿用度都是我裴家一应管了的,怎么?现在只怕是起了什么二心罢!或是吃花酒或是赌博,月娘啊!你可不能糊涂了啊!”
谁也没料到裴济远会开口插手此事,钟磊听到这话,忙为自己开解道:“我……我没有!我怎么敢做这事儿啊!”
裴老爷也道:“这样的事儿钟磊断断不会做的,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我也信妹夫不是这样的人,毕竟他也在咱们家这么多年了,什么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些的。
那既然是这样,我想妹夫借这笔银子应该是用来私下里贴补钟家那头的吧!
这妹夫和月娘在裴家吃喝住着也就罢了,怎么?我裴家难道还要养着钟家一家老小了不成?这是哪来的道理?”裴济远一脸冷色说道。
裴济远这话一出,裴济海和苏氏都不是傻的,也来质问他:“好啊!钟磊啊!真是看不出来,你在我裴家白吃白喝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背着月娘借银子再贴补你钟家人,你当我们裴家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我没有!我……我真的没有!我……我是用来准备跟朋友合伙……合伙做买卖的!”钟磊慌不择言说道。
“跟谁合伙,做什么买卖!你倒是说来!”接着苏氏步步紧逼的提问。
钟磊本来就不怎么擅言辞,又被这样逼问,早就有些撑不住了,那月娘见状,本就是今天被周氏打了一巴掌,现在如果再坐实钟磊借银子贴补钟家的事实,那以后这娘家她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你们别逼他了,不关他的事儿!跟西哥借银子的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反正也没脸了,也不怕更丢人些,我就是打得借银子不准备还的主意,我承认了,你们满意了?
你们都是人五人六的,就我没出息,今儿娘也打我骂我了,我认!我就是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你们看着办吧!”说罢她就哭着小跑着离开了正厅。
裴老爷没想到今天这事儿居然发展成了这样,可他今儿的目的是要惩治老西俩口子,于是他故意不提月娘,说道:“苏氏,你今儿当面顶撞婆母,又没大没小摔了茶盏,这事儿就是你有错,还有老西,你今儿也是,在你娘屋里踢翻了花瓶,忤逆顶撞你娘,你们夫妇两个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今天,你们二人是必须要罚的!”
裴济海没想到他爹也和娘一样的偏心、是非不分,从前忍了那许多年,以后他不想再忍!左右今天都闹成了这样,若是今天怂了,日后只怕就要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明明月娘惹出来的事儿,爹却绝口不提如何罚月娘,反而只想着怎么处罚我们两口子!
我和苏氏今天是无礼了,难道这不是月娘有错在先吗!这些年,月娘两口子吃穿用度皆在家里,月娘和苏氏一样拿着府里的月例银子。
我要问问爹和娘,钟磊是入赘咱们家吗,咱们要这么上杆子贴补他们!不光如此,我可是知道的,月娘成亲的时候你,娘更是私下给了月娘上千两的陪嫁。
可我呢!我成亲的时候你们给我什么了?给苏家的聘礼就跟三嫂子差了一大截,成亲更是一分额外的银子都没给!
三哥成亲的时候三嫂的聘礼那么多也就罢了,你们还给了三哥好多银子。
你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年,若不是靠着苏氏的陪嫁,我早就不知道过成了什么样儿!
我比不上三哥也就罢了,我连月娘也不如!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裴济海大声说道!
这些话憋在他心里太久了,人人都说他好说话,人老实,可他老实不是傻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他要通通都说出来!